省纪委技术鉴定中心的灯光彻夜未熄。在紧锣密鼓地做各种数据分析和对比,专家们时而热烈讨论,时而埋头工作,各个神情严肃,精神高度集中。
因为此刻的鉴定涉及了一位市委书记,甚至会指向其背后的人,容不得丝毫马虎。事关重大,涉及更高层,他们慎之又慎,生怕有任何闪失。
鉴定期间,任何人的通讯工具都已经上缴,并在鉴定中心设置了通讯屏蔽器,确保数据不能泄露,不能出错。鉴定结论出来后,第一时间将由纪委专门人员直接送到纪委书记正建华手里,由其审核后,再上报省纪委书记钟云剑手里。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无眠,有人担心自己牵扯其中,而更多的人是为了工作彻夜未眠。
在京城一个四合院内,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凌晨四点了,还没有睡,他在等一个结果。直到天将微亮才沉沉睡去,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
他睁开浑浊的眼睛问道:“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对您很不利。”管家将手里的陆威的亲子鉴定材料递给了老人。顿时,老人的手都开始抖了,眼睛更加浑浊了,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
“风雨降至,这一劫终究还是躲不过!”接着长叹一声,重新躺在了躺椅里开始了假寐!
当萧风收到dNA比对报告时,窗外的暴雨正化作淅淅沥沥的晨雾。将整个灵武县渲染得朦朦胧胧,云山雾罩。东边一束微光正试图刺破这迷雾。
接过秘书递来的报告,萧风仔细翻看起来,报告首页用红笔圈出的鉴定结论:“苏曼丽之子与陆威无生物学亲子关系。”
“果然如此。” 萧风将报告拍在桌上,目光扫过审讯室监控画面里陆威故作镇定的脸,“他承认亲子关系,就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生父——而这个人,很可能是他攀附的高层。”
京城陆家,早已获知了陆威被捕的消息,一大早,议事大厅里,就坐满了人。坐在上首陆家老爷子陆怀远,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威娃子,这次闯的祸太大了,我们陆家怕也是无能为力了。只求别牵扯到陆家,别伤了我们的根本就行。”
“爸,您不能不管陆威,他可是我们陆家第三代的翘楚。如果您放弃了他,他绝对不会好过,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出来了。”陆威的母亲赶紧跪下对陆怀远祈求道。
“翘楚?陆家第三代比他优秀的人多的是,他这次可是让我们陆家颜面扫地了,绯闻、黑社会性质、受贿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让我们蒙羞?还好意思说是我们陆家的翘楚?”陆威的二爸陆天白直接讥讽道。
“爸?您真的忍心让您的孙儿受苦,任人宰割?”陆威的父亲陆天明问老爷子陆怀远。
“那依你之见,我们怎么帮他?让他销声匿迹?还是让他苟活于世?你自己选吧?”陆怀远言下之意很明显,为了陆家名声,可以让陆威销声匿迹,也可以放任自流,让他苟活于世,就看陆天明怎么选。
“唉,那就放弃吧。”陆天明再次长叹一声,放弃了请求老爷子救陆威的想法,只能祈求自己的儿子能够苟活下去。陆威的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救了,成了家族的弃子。
“爸,陆威出事了,肯定和林家长女的婚事也就吹了,你看能不能让陆宁代替陆威和林家结亲?”陆天白继续落井下石,气得陆天明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陆天明指着自己的亲弟弟陆天白,“你……你……”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囫囵话,一头就栽倒了。
“孩子他爸……”陆威的母亲惊叫道。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未有人上前来帮忙,坐在上首的路怀远对管家说道,“赶紧送医院。”
这才来了几个仆人模样的人,抬走了陆天明。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大家族的人性!你有用的时候,千方百计巴结你,讨好你。你一旦失势,就会有人狠狠踩你,让你彻底翻不了身。这就是大家族赤裸裸的人性!一切以利益为尊的人性!
“天白,你这个想法很好,你抽时间去一趟林家,看他们怎么说?”老爷子应允了二儿子陆天白的提议,完全不顾及大儿子一家的死活。
……
此刻,主审官拨通柳兰的电话,让她尽快查找和控制住副县长李伟。主审官也给刘斌打去了同样的电话。
她让人正带着审计组突击检查青岩市前常务副市长李伟的办公室。保险柜里的翡翠摆件与陆威供述的型号分毫不差,而一份加密硬盘里的流水记录显示,李伟曾分三次向“宏远建材”转入共计8000万“项目协调费”。
“李伟不见了!”审计组突然冲进办公室,“他的车昨晚就没停在单位车库,手机也关机了。”
柳兰立刻联系林子枫:“通知全市卡口,严查李伟名下所有车辆!重点盯防通往邻省的高速路口。”
与此同时,叶静雯公寓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帕萨特。后排座的男人戴着口罩,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动——正是赵建明团伙的残余成员王虎。他收到一条加密信息:“解决掉叶静雯,赵哥承诺的尾款立刻到账。”
公寓内,叶静雯攥着防狼警报器,听着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猫眼外,王虎正用万能钥匙试探锁孔。千钧一发之际,林子枫带着特警赶到,电击枪的蓝光瞬间制服了歹徒。王虎口袋里掉出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拿到叶静雯的U盘,灭口。”
“U盘?” 叶静雯猛地想起,柳兰交给她的证据备份还藏在教案夹里。林子枫立刻调取监控,发现两小时前有个穿快递服的男人曾在楼道徘徊,而他的工牌编号,属于一家早已注销的快递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