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就听着暖暖这么说着,也不觉得累无趣。
暖暖说了好一会,小嘴都快说的干巴了,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个小杯子。
一杯是安神的药,一杯是梨汁,两个颜色差不多。
淮王反应过来的时候,暖暖已经喝到嘴里了。
因为不知道暖暖喝的是什么,急忙捏住暖暖的小脸,“暖暖,张开嘴。”
越捏嘴抿的越紧,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爹爹,但就是不张嘴,誓死不让梨汁吐出来一点。
小圆脸都被捏变形了,终于吐出来一点,哦,是梨汁啊,那放心了,喝吧。
咕噜一口,咽下去了,可以说话啦,不解的看向爹爹,为什么要在暖暖喝梨汁的时候捏暖暖的小圆脸啊。
淮王哪能不懂胖崽崽这抱怨的小眼神呐,急忙解释道:“爹爹以为你喝的是药。”
不过淮王也是懊悔刚才太心急了,如果是药,胖崽崽早会吐出来了。
暖暖愣了几秒,圆脑袋加工处理信息,药药?不是给暖暖喝的,那就是给爹爹喝的?
一下子钻进爹爹怀里,委屈的说道:“爹爹怎么啦,暖暖不要爹爹生病。”
淮王抱起暖暖,揉了揉暖暖的头发笑道:“谁说爹爹生病了?”
“这是安神药,因为最近爹爹忙的事情比较多,会失眠,所以喝这个安神药。”
昂起小下巴看着爹爹,眼神里还有点不相信,“真的吗?爹爹真的没有骗暖暖吗?”
“爹爹怎么会骗暖暖呢。”
好吧,暖暖是一个很相信的爹爹的宝宝,爹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不过淮王确实说的实话,除了那次中毒之外,淮王对于暖暖,几乎没有隐瞒过任何事。
暖暖虽小,但有她的知情权。
“爹爹,为什么你们大人会睡不着觉觉啊?”
睡觉觉对于暖暖宝宝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啦。
小被子一盖,大眼睛一闭,就睡着啦。
不过这些天,可不止淮王夜不能眠,朝中那些大臣,哪一个不是悬着心呢。
一切如旧,可是好像有什么,又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胆小的不敢妄加议论,妄自揣测,生怕一个失言,就掉了脑袋。
也有一些胆大的,低声议论着。
“皇上这都病了好些天了,怎么迟迟不说立太子一事啊。”
“你傻啊,前太子刚刚病逝,皇上估计还难过着呢,怎么会着急立新的太子。”
“可我听到的小道消息好像是,皇上病重……”
声音越说越小,小到贴着耳朵都快听不见了。
“快别说了,再说多,我们俩脑袋都得完。”
“明日皇上就要重新上朝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要是再敢乱说什么,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你耗的。”
将近一个月,众臣再次看到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同时,也看到了皇后。
心里就算是一千个疑问,也不敢开口说一句啊。
虽然皇上说了后宫不得干政,但是真要干政了,这些大臣又能奈何,毕竟是皇上允许的。
天子之威,谁敢忤逆。
杞宣宗简单了说了自己近日的情况,稳定各大臣的心,也顺便击破了那些皇上病重的谣言。
同时,也推出皇后,表明自己与皇后夫妻同心,在自己生病期间,皇后亲力亲为,贤娘淑德。
并且在此期间,朝中之事,大多都是皇后帮忙处理的,肯定了皇后处事能力。
皇后笑笑,面上温柔,但是眼神里,充满着野心。
能站在朝堂之上的,哪一个不是聪明人,皇上今日此举,谁还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可以直接告老还乡了。
久久不上朝,一上朝就推出皇后。
下了朝之后。
那些带着个人偏见主义色彩的大臣感到愤懑不公。
觉得皇上根本就不是传的那样,因为病重不早朝,而是沉于美色不早朝,皇后虽然贵为皇后,但是终究还是女子,女子怎么会懂这朝堂之事。
一定是皇后给皇上灌了什么迷药,让皇上花了眼。
猜对了一半,皇后确实给皇上灌了药,不过可不是什么迷药,而是能让人短暂恢复筋骨的药。
毕竟皇上时日不多了,她该出来露脸了,一步步让人适应,总比突然出现要好。
杞宣宗说的那些,皇后以为是她一字一句的耐心教的结果,其实是穷穷奇的功劳。
皇后知道,今日一事,定会引来众多议论,不过那又如何。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甚至很好的处理了那些棘手的事,她的能力,并不比他们差。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他们对她的大肆评论,说一千,道一万,只因为她是个女子。
而她,会坐在那张龙椅上,俯视着他们。
当然,并非全都是恶意,也有一些明智之士,想的是为天下百姓谋福,龙椅上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一个明君。
宰相郭怀忠下了朝之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小郡主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情有可原,根本不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
他甚至大胆的猜测一下,小郡主才是那个真正要登帝位的人。
猜到这个想法后,郭怀忠自己都吓了一跳。
“爹,都下雨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郭羽撑了一把伞走了过去,不解的询问道。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丢了点什么东西。”
郭羽听了之后,低头四下寻找着,一边找,一边问道:“爹,你丢的东西大吗?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郭怀忠拿过伞,撑到了郭羽的头上,看着郭羽的身影,一时间,百感万千。
所有的孩子中,只有郭羽才是最孝顺他的,他所器重的那些儿子,谈不上不孝顺,但也谈不上多孝顺。
各自都有各自的考量,他为他们铺路,他们却快忘了,是谁给他们铺的路。
失望但是又无可奈何。
“爹,你是要找这个扳指吗?”
郭怀忠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郭羽竟真的找到了,他丢了很久,且他根本就不在意的东西。
看着郭羽淋湿头发,笑着站在他面前,手捧着扳指,郭怀忠心里的那片帆,已经悄然的变了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