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跪在地上,最终摔倒在地,李莲花跑过去抱住了他。
对于李莲花来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刚与单孤刀反目成仇,对方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李莲花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伤。
单孤刀最后怒目圆瞪道:“李相夷,我恨你,这世上为何有了我,还要有你?我不服……”
最后一句话都要跟李莲花说,足见恨得多刻骨铭心。
说了最后一个字后,单孤刀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去了。
看到他如此,李相夷心里悲恸,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恨还没经过时间发酵,亲情却早已刻入骨髓。
此刻李莲花竟有一种天地苍茫,他竟再无留恋之感。
面色迅速灰败下来,鬓间竟已有华发生出。
将单孤刀放在地上,嘴角也不断有鲜血流出。
那强行榨取生命恢复的内力,在这一刻也彻底反噬。
他身体一软,往后倒去。
他看见了竹林上方,露出来的一片碧海蓝天在他眼中晃荡。
“天气……真好啊。”李莲花喃喃。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这会不会是因为他闯进了一品坟,所以报应来了。
“李相夷!”他看到了笛飞声急切的表情。
李莲花这才想起,他刚用修罗草封了对方内力。
李莲花赶紧快速地将那段洗经伐髓诀念了出来。
笛飞声看着他这快死透了的样子,眉头能拧死苍蝇:“你别说话了。”
他不顾内力受阻,强行运起内力,为李莲花护住了心脉。
李莲花却在苦笑:“笛飞声,别白费力气了,而且,我也不配活着。单孤刀变成今天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
善良的人,总会自苦。
像单孤刀那种人,从来都会自我思考,只会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的。
笛飞声:“李相夷,你还不能死,你还没和我比出个高低!比完你再死啊!”
李莲花:“……”
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笛飞声这人就是心思剔透,一心只想当这武林第一。
角丽谯在这时候走了过去,蹲在了李莲花身边,
李莲花也终于看向了她。
对于这个杀了单孤刀的人,他心里没有怨恨。
对方明显是救了他一命,若还迁怒对方,那便是无情无义之辈。
李莲花对上了那双宛若山巅冰雪,令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心生寒意的双眼。
明明眼角眉梢勾的是艳丽的脂粉,可偏偏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冷。
李莲花打了个寒颤,虚弱道:“姑娘,救命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在我这里,没有来世。”
角丽谯摘下面纱,露出倾城的面容。
李莲花怔愣住。
一旁的笛飞声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心中升腾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
角丽谯这副皮囊原本就是人间绝色,再加上她的灵魂与系统丹药,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春y。
也就是这两人心性坚韧异常,寻常男子,早已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像单孤刀和封磬二人,一路行来,都会看呆。
角丽谯怕自己没忍住把他们眼珠子挖了踩爆,这才戴了面纱。
她露出一个笑,宛若春花盛放,令人目眩神迷。
偏偏她说的话,有些疯,让她不像娇柔的花,反而像赤练蛇一般,带了毒,
“李莲花,你可不能死,你死了的话,我会杀了你师娘,杀了四顾门的人,将这江湖这天下搅得血雨腥风。”
比起什么劝谏,她相信针对李莲花这种心怀天下的人,这一句话会效果更好。
毕竟原剧中,李莲花比大熙皇帝血脉还更纯正,结果他把解碧茶之毒的忘川花都给了大熙皇帝,自己赴死?
现在的大熙皇帝是盈妃和风阿卢通奸生下的孽种。
而李莲花则是大熙先皇光庆帝的亲兄弟芳肌王,与南胤公主萱妃的后代。
李莲花身负南胤皇室与大熙皇室血脉,比大熙皇帝身份正统太多。
李莲花:???
他病中惊坐起,什么悲恸都被他全抛到一边去,不敢再死,“你、是、谁?”
“角丽谯,至于是谁,以后你会知道。”角丽谯伸出手,扣住李莲花肩膀,让他背对着自己,一掌贴在他后背,让自己的内力在他筋脉中横冲直撞。
“啊——”
筋脉传来的剧痛,能类比千刀万剐,即使是李莲花,也忍不住仰头尖叫。
“你做什么?!”笛飞声眼神一厉。
美色在笛飞声这里,比不上他想要和李莲花比武的心。
角丽谯用剩余的一只手,给了笛飞声一耳光:“闭嘴,想要他活就别叫聒噪。”
笛飞声捂着脸,被打懵了。
与其说笛飞声震惊自己被打了,还不如说他惊叹角丽谯出手的快速。
他看向角丽谯的目光,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笛飞声发现,这美貌到可以说邪气的女人,武功似乎很高很高!
甚至,他觉得角丽谯足以和全盛时期的李莲花相比。
这么说,只要他能打过对方,也能自称天下第一了。
不过这会子,笛飞声倒也没吵嚷着比武,反而在一旁运起刚才李莲花说的洗经伐髓诀,疏通自己的内力。
只有恢复到全盛状态,他才能与角丽谯比武。
角丽谯虽在给李莲花疗伤,但也没忘观察笛飞声。
见对方被她打了一巴掌也不生气,便也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原主很爱笛飞声,爱到变态对这人强制爱,把对方废了也要禁锢在身边,最后还死在了对方手上。
在她看来,只要武功能比笛飞声厉害,对方就会追着她跑,完全不用搞这么多疯批行为。
当然,她也不觉得原主有啥错。
喜欢一个人,肯定要得到,对方不愿意,搞搞强制也在情理之中。
没办法,她在小世界的三观,取决于原主的身份。
若用她自己的三观,她觉得笛飞声只会更惨。
原主对他够好了,是这狗男人不识抬举。
半个时辰过去,角丽谯收了力,李莲花往后倒在了她怀中。
此时李莲花早已昏厥过去,散落的鬓发被汗水打湿,贴在惨白的面容上,看上去竟显得格外柔弱。
她对笛飞声说:“去一品坟把方多病带上,我们回莲花楼。”
成了金鸳盟盟主后,就没被呼来喝去过的笛飞声,听到角丽谯的话,嘴角抽搐了几下,居然还真就运起轻功往一品坟去。
叫醒醒过来的方多病,简单解释了一番,就让对方带路。
方多病觉得笛飞声不像好人,但又觉得对方没撒谎,便将信将疑与对方一同离开。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辆马车,两匹马。
一匹马有一个男人正端坐着,他背后有一具尸体正面朝下趴着。
另一匹马上,
坐着一个嘴里叼狗尾巴草的黄衣少女。
旁边马车外是一名红衣少女。
“在哪儿?”方多病握紧手中的剑,眉眼清俊,透露着一股傻气,此时双眼正警惕地看着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
“马车里。”角丽谯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不等方多病说什么,李莲花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我没事儿,回莲花楼吧。”
方多病瞪大眼睛,凑上来想上马车,“哪里没事,你这声音听起来快死了。”
可惜,方多病还没上马车,就被红绡一脚踹飞,下一刻黄莺手中出现一根黄绫,缠绕在方多病腰上,将他拍在地上。
“哼,敢冒犯我家宫主,找死不成?”
笛飞声在旁边看到,眼睛猛地又亮了。
这两个侍女的武功居然也这么高深,这岂不是证明,角丽谯武功盖世。
他心情激昂,物理意义上的为角丽谯心动了。
方多病哎哟着爬起身,如临大敌地看着红绡和黄莺。
他刚要反击,就见李莲花掀开马车窗帘,冲他摇头:“我无碍,这几位还救了我的命。”
方多病便也没拔剑,只是心里疑窦丛生。
他晕倒在一品坟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