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顿悟让钱玖玖的神魂境界大幅度提升,直接从天仙初期升至天仙境大圆满,而她的修为,也提升到了天仙境中期。
风渺说,从天仙境以后,神魂境界不会再跨阶层提升,所以,她即便是顿悟,也只能提升到天仙境大圆满,而下次提升,也只有她在突破到金仙境才会有所改变。
不过,顿悟的好处并不仅仅只作用在提升神魂境界上,她的修为在刻意压制下只提升了一个小阶已经算是少的了,但顿悟会使她之后的修炼更加事半功倍。
所以,只要她勤勉,距离天仙境后期,乃至大圆满,已不再遥不可及。
未过百岁的天仙境中期,现在的她已不比仙界任何仙门世家的天骄差,甚至犹有胜之。
雷瑾言为钱玖玖高兴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了浓浓的紧迫感。
先前众人觊觎阿玖灵雨时的那种无力感,他亦不想再体验一遍。
他们都说他天赋高,修为长得快,真该让他们来看看他的阿玖。
他前脚在秘境中突破天仙境,阿玖后脚出秘境就突破了,而且还能瞬间顿悟,这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不行的,他若还是如同先前那样按部就班的修炼,怕是很难追上阿玖。
那样的话,万一他们再碰到什么危险,遇到更厉害的人,他岂不是要反过来被阿玖保护?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希望,若阿玖下次再在众人围攻中渡劫,他能挡在最前,以一己之力扫清一切牛鬼蛇神,让阿玖的那尊傀儡都没有用武之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一尊傀儡压在头上。
雷瑾言定定看着前方虚空,眸底金芒闪烁不定,好似有什么东西终于要破茧而出了。
“仙灵岛到了。”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薛又一的葫芦仙器唰的一下落到一座仙雾飘渺、看不清全貌的岛上。
沙石浅滩上,一座一人高的石碑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字:仙灵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石碑之后,一直绵延至远处,她只看到了一片迷雾,就连脚下那片通往岛内的浅滩,都未见丝毫绿色,甚至是山门或书院建筑。
这,是有幻境在吗?
钱玖玖观察着眼前这个和普通荒岛有得一拼的岛,开始四处查找那通往书院的路。
只是,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未发现丝毫踪迹。
“在这里。”
薛又一看着两个小的左看右看找入口好一会儿,笑着打出一道仙灵力到那石碑上。
下一刹,就见那石碑上光芒大放,然后,一道白色光门就出现在四人面前。
原来是这样!
钱玖玖恍然,盯着那刻着仙灵岛的石碑看了又看。
“走了。”
薛又一轻笑一声,招呼四人进入,并无丝毫要为他们解惑的意思。
“你们先走,我垫后。”
雷景旭笑着让到一旁,让两人先进。
钱玖玖和雷瑾言彼此对视一眼,一起向那光门走去。
白光一闪,耳边喧嚣声瞬起。
“薛师兄好。”
“薛师兄回来了?”
“雷师兄?!啊啊啊,雷师兄竟然回书院了?!!!”
“快快快,快传讯告诉姐妹们,雷师兄回书院了!”
“好!”
“诶,这两位又是谁啊?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嚯,这位小哥竟然和雷师兄不相上下呢。”
“啊啊啊,我喜欢这小哥身上的那股子冷漠,薛师兄哪里找来的极品?!”
“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他就是最近星辰阁特火的那个雷瑾言,雷师兄的儿子!”
“只是,这位姑娘又是谁?好漂亮!”
......
两人眼前视线清明的瞬间,就差点被周围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身处在一个宽阔平整的广场上,周围到处都是身穿蓝白相间书院学子装的人。
远处,仙雾渺渺间,一栋栋宝光相映的大殿若隐若现。
看得出来,这北斗书院规模不小。
“薛师兄!”
雷景旭微微皱眉,有些无奈的看着旁边看热闹的薛又一,“你若不急现在带他们去,那我就先带他们去了。”
“诶,我先!”
薛又一闻言立刻拒绝,“我着急,当然是我先!”
说着,赶忙招呼着两人走人。
“走走走,都看什么看!”
“你们两个,快跟我走。”
随着薛又一一阵冷脸吆喝,围观人群依依不舍的散开一条通道,他带着两人快速离开。
雷景旭看着三人离开,身形一动,也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小院里,眼看着天色渐晚,说去去就来的薛又一还不见踪影,金铭勋从屋内来到院中坐下,默默望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发呆。
他发现在经历了神工圣宗遗址幻境之后,他对凤蝶依的喜欢好像淡了些,现在明知道她就在那里,他却没了原来那种一会儿不见就抓心挠肝的感觉。
他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
原来,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喜欢上谁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而这些年以来,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不管凤蝶依让他做什么,只要不过分他都会去做,有时候他明知道对方是在利用他,却依然故我,我行我素。
身边不是没人跟他说过凤蝶依不好,对他根本就不是喜欢,让他放弃,但他却不愿相信。
或者说,不愿承认自己眼光不好,看错了人。
上次家族中剑冢之事,凤蝶依执意要用那柄木系灵剑做本命剑的炼制材料,家主亲自开口劝说都无用,最后还是他用一块他九死一生几乎用命换来的凰血赤金才与她交换过来。
而那材料,也是他原本打算炼制自己本命剑所用的。
凤蝶依知道吗?
她知道。
但她不在意。
于她而言,他炼不炼制本命剑与她无关,她只要自己好就行。
那时的他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她的这份自私,但这次神工圣宗覆灭的那个幻境,他才算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她这份自私会达到什么程度。
即便那只是幻境,但他依然相信,若在现实中发生此事,她一定也会在宗门与自己中选择自己。
这样的一个人,其实很可怕。
他可以喜欢一个人,但却不希望他所喜欢的那个人是个会随时牺牲他人,甚至家族或宗门的自私之人。
所以,他也该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