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禁烟令的下达,整个大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禁烟行动。消息传到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奥.范迪门看着巴达维亚城外那大片的罂粟花焦急万分。早知道明国这么快就开始禁止鸦片了,就不该种这么多罂粟。如今没了销路,这玩意儿只能烂在地里,还不如种香蕉了。正当他沉思时,突然布莱克.费曼走了进来:“总督阁下,我有位朋友想见您。”安东尼奥.范迪门有些不耐烦道:“布莱克,如果你没事可以去海边钓钓鱼,别什么事都来烦我,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忙吗?”布莱克.费曼却依旧平静道:“总督阁下,我这位朋友对我们黑金膏感兴趣。”“哦,快,快让他进来。”安东尼奥.范迪门瞬间来了精神。“好我这就去叫他。”布莱克.费曼随即便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布莱克.费曼带着一个明国人走了进来。来到近前,布莱克.费曼上前行礼道:“总督阁下,他来了。”那人也跟随上前行礼,用一口不太流利的尼德兰语道:“尊敬的总督阁下,在下是大明丝路局驻南洋特使刘子成。我们对您的黑金膏很感兴趣,希望能与您合作。”安东尼奥.范迪门质疑的看着刘子成道:“特使阁下,你们明国如今不是禁止这东西吗?你就不怕你们的皇帝砍了你?”听完安东尼奥.范迪门的话后,刘子成微笑道:“总督阁下,您有所不知,在我们大明,很多事情和法令,都只是说给百姓听的,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所以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安东尼奥.范迪门试探的问道:“你们要多少?我们这东西价格很贵的,若是要的不多,我可没什么兴趣。”“这个总督阁下可以放心,您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不过这价格可要重新商讨了。”安东尼奥.范迪门瞄了一眼窗外罂粟田,然后思虑片刻道:“这样吧!之前我们卖给你们明国商人是八两黄金一两,既然你们要的多,我们可以五两黄金一两。”听完安东尼奥.范迪门的报价,刘子成随即起身向他深施一礼:“既然总督阁下没有诚意,那我们只能去找佛郎机人了。告辞。”说完转身便要走。这下安东尼奥.范迪门急了,这鸦片可是暴利中的暴利啊,这么大的客户要是走了,那他得后悔死。而且这人说他们会去找葡萄牙人,那以后谁还买巴达维亚的黑金膏啊。他赶紧上前拦住刘子成,一改先前的傲慢,随后赔笑道:“特使阁下,你别急嘛,价格我们可以商量嘛,请坐。”刘子成见安东尼奥范迪门如此诚恳,于是便又坐了回去。随后一个漂亮的女子给刘子成上了碗茶,刘子成也不说话,只顾自己品茶。安东尼奥范迪门愣了片刻道:“特使阁下,那您说什么价格合适?”刘子成瞥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道:“总督阁下,这东西我算过了,从种植,收获,制作,你们的成本最多一两银子一斤,而你们却要卖我们五两黄金一两,这可真是暴利啊。”安东尼奥范迪门争辩道:“不不不,这决不可能,我们的成本没有这么低的。”“哼哼,总督阁下就不要骗我了,来,我给总督阁下看样东西。”随后刘子成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安东尼奥范迪门:“这是我们自己弄的黑金膏,成本价一两银子。”安东尼奥范迪门接过盒子一看,随后又闻了闻,他发现这个比他们生产的纯度更高,质量更好。不待安东尼奥范迪门惊讶,刘子成继续道:“如今整个东亚地区,都是大明的势力范围。而我们的陛下严令禁止这东西,所以我们不敢自己种植,才来找你们买。然而没有我们,你们也是不可能卖出去的。”随后刘子成指着外面罂粟田:“你们种了这么多,要是全烂在地里,那损失可不小啊。如果你们不卖,我们也可以找印度的佛郎机人,他们应该很乐意跟我们合作的。”这下安东尼奥范迪门无话可说了,人家都已经搞出来了,那自己那点秘密还叫秘密吗?见安东尼奥范迪门呆愣在原地,于是刘子成安慰道:“不过我们也不会让总督阁下吃亏,成本是一两银子一斤,我们给您三两银子一斤,您看怎么样?”安东尼奥范迪门皱着眉点了点头,他只能答应下来,毕竟两倍的利润也比种香蕉利润高的多了。刘子成随即微笑着起身行礼道:“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们将货运到淡马锡,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安东尼奥范迪门无奈道:“好的。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明国有禁令,你们是如何售卖这些东西的?”刘子成沉思片刻道:“这些本来我不能说的,但总督阁下既然问了,为表示诚意,我就告诉您吧。在下是受姝妃娘娘的委托来找的您,她可是我们皇帝陛下最宠幸的妃子,所以我才敢顶着我们陛下的禁令来此,否则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来。如今整个大明,除了她,其他人都不敢再卖这玩意儿了。”听了刘子成的解释,安东尼奥范迪门恍然大悟,原来是明国的皇妃,看来这生意靠谱,随即便答应了下来。
两个月后,安东尼奥范迪门亲自带着两船黑金膏外加三艘盖伦舰前往了淡马锡。到达淡马锡后,他们的军舰被拒绝入港,只允许货船进去。安东尼奥范迪门只好让布莱克费曼,带着两船黑金膏驶入了港口。然而他在海上等了两天,也不见布莱克费曼出来。正当他焦急万分时,只见远远的有一条小船划了过来。走近一看是布莱克费曼,安东尼奥范迪门赶紧将他拉上了大船,随即问道:“货了?”布莱克费曼长叹一声道:“货被明国人以违禁品的名义给没收了。”“那钱了?”“货都被没收了,哪儿还有钱了?”一听这话,安东尼奥范迪门瞬间怒火中烧,两船货,近百万两银子,明国人说没收就没收了?简直欺人太甚。他随即对一旁的舰长道:“打旗语,开战,把我的货抢回来!”话音刚落,只见左边那艘盖伦舰船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整个船头瞬间被炸的木屑横飞。前面的副桅杆已经倒下,主桅杆也因为船体失衡而倾斜。不待安东尼奥范迪门反应过来,随后又是几声巨响,左边那艘瞬间被彻底报废,只剩下无数的木板和水手的尸体飘在海面。此时,布莱克费曼突然大声喊道:“铁甲舰,总督阁下,明军的铁甲舰来了,快跑吧,不然来不及了。”安东尼奥范迪门顺着布莱克费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黑乎乎的大船,正向他们驶来。这船没有风帆,船体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烟筒,正呼呼冒着黑烟。随着布莱克的喊叫,水手们便动了起来,随即便拉起风帆准备逃走。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在隆隆的炮声中,安东尼奥范迪门的三艘盖伦舰被全部击沉,他和布莱克费曼以及三百多名船员全部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