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话，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说多错多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咳…好，我尽量少说话。”
周平安神色悻悻地应了声后，便不敢再吭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过了不到两分钟，李青苗眉头高皱，扭头对着周平安发出质问，“你怎么不说话？一回来就给我玩冷暴力？”
“我……”
这一刻，周平安算是明白了。
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青苗想找他的麻烦，仅此而已。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青苗…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行不行？”
李青苗眼中划过一抹隐晦的笑意，“打你一顿？想的美！我的青春全部耗在了你身上，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要折磨你一辈子。”
周平安愣了数秒，眼睛骤然亮起，“好，折磨我一辈子非常好，我支持你！”
李青苗眼中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一丝溢出，便迅速沾染了整个脸庞，“宁染确实比我漂亮很多，但其他人都可以说实话，你不可以。”
“青苗，我确实觉得你比宁染更漂亮，真的。”
“切——”
李青苗嗤了声，随即话音一转：“陈洛和宁染的数学天赋非常高，无法想象的高，如果可以，你可以将他们两个人招入天算小组。”
“啊？”
周平安迟疑了数秒后，压着声音解释道：“青苗，我虽然是天算小组的组长，但天算小组的门槛太高，你无法想象的那种高，哪怕陈洛和宁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数学天才，但想加入天算小组，可能性也非常小。”
“至今为止，天算小组包括我这个组长在内也只有三个人……”
不等周平安把话说完，李青苗便出声打断，“好了好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你对陈洛和宁染的数学天赋一无所知。”
听李青苗这么说，周平安倒是来了兴致，“很少见你夸人，他们两个的天赋真有这么高？”
“高，非常高！”
“有多高？”
“起码…三四十层楼那么高。”
“……”
如此夸张的评价，听得周平安哭笑不得，“难不成比我的天赋还高？”
李青苗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道：“这个不太好说，你们都属于那种天才中的天才，但现在你的水平肯定比陈洛和宁染高，甚至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毕竟年龄差距摆在这里，倘若你们年龄相仿，或许才能知道孰强孰弱。”
“这样么…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对上李青苗疑惑的眼神，周平安低笑，“既然你如此推崇陈洛和宁染，我倒也不是不能他们一个机会，不过这件事我需要通知一下天算小组另外的两名成员。”
李青苗面露惊喜，“这么说来，你愿意让陈洛和宁染加入天算小组了？”
“不是愿意，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周平安提前打起了预防针，“先别高兴的太早，天算小组的考核难度远超你的想象。”
李青苗眼中泛起了好奇，“考核内容具体是什么？”
“解开三道题。”
周平安并未隐瞒，如实告知道：“我和另外两名小组成员每人出一道题，然后将三道题目交给科技院的刘院长。”
“刘院长会召集仅有的两位数学荣誉院士，三人一起进行考核题目审批，通过审批以后，才能开始考核，陈洛和宁染必须将三道题目全部解开，才能加入天算小组，这就是整个流程，听明白了吗？”
李青苗点点头，试探性地问道：“这三道题…很难吗？”
周平安脱口而出，“难。”
“有多难？”
“以你现在的水平，一道题也解不出来。”
“……”
李青苗送给周平安一记白眼，多少有点不服气，“你少看不起人，我现在可是数学领域年轻一辈里的第一人，怎么可能一道题也解不开？”
周平安犹豫了两秒，“青苗，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但…你真解不开。”
“我们出的题目之所以要经过审批，是因为有着硬性规定，天算小组纳新考核的题目难度不得低于S级，你觉得你现在可以解开S级的题目吗？”
“S级？”
李青苗一脸震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放眼全夏国，能解开S级数学题的人又有几个？哪怕把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家伙都算上，也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周平安摊着手，“所以我才说你解不开。”
李青苗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谈话的这会儿，外面走廊上已经汇聚了不少人，这些人就是周建安口中的外来人员。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穿着华丽，气质非凡。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
周建安坐在讲桌前，时不时朝着外面走廊上瞥一眼，眼底深处的笑意愈发浓郁。
这次收徒测试，不仅可以让他还不少人情，甚至还赚一些人情，而且还不用收这些丝毫没有数学底子的小家伙当徒弟，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腹黑？
肤浅！
成年人的世界本就和单纯没有半点关系，再说，这种事也不是他主动筹谋，完全就是被动进行，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有不少人预订了收徒测试的名额，他欠着人家人情，自然也没法拒绝。
当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周建安缓缓起身来到教室门口。
走廊上的二十四人纷纷挺正胸膛，神情一个比一个恭敬，弯腰齐声问好：“周教授好。”
周建安心中暗暗赞叹。
别的不说，这些小家伙的教养属实都不错，不卑不亢，从容不迫，身上却又没有半点娇狂。
“你们好，我是周建安，测试规则你们应该已经清楚，能不能进入前二，就看你们的造化，丑话说在前头，测试期间一旦有人违反规矩，会被取消测试资格，无论你们父辈的能量再大，我也不会留半点情面，都明白了吗？”
“明白！”
“进教室，选位置。”
随着周建安的话音落下，二十四人按照顺序进入教室。
陈洛在人群中看到了褚妙颜，眼中多了分笑意。
昨天下午在图书馆中，陈洛和褚妙颜聊这次收徒测试时，褚妙颜非常有信心进入前二，当时的他还十分不解，现在想来褚妙颜的底气肯定就是提前获得的那份答案。
可她殊不知……
答案并不是她的特权，除了他和天机班的学生，其他人都有答案，每个人都作弊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公平。
褚妙颜对着陈洛点头示意，随后挑了一个靠墙的位置，清丽的面容上洋溢着自信。
昨晚，她熬夜将父亲给的那份答案背得滚瓜烂熟，父亲说这份答案可以获得九十分，满分一百的情况下，九十分进入前二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不仅仅是褚妙颜自信，拥有答案的其他人同样自信。
天机班的学生也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或许他们进入不了前二，但和这些外来人员相比，绝对的实力碾压。
至于陈洛和宁染，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变化，在其他人看来，这场测试至关重要，但在两人看来，这场测试也只是走个过场。
“叮铃……”
随着墙上的时钟指针跳到下午一点钟，铃声随之响起。
周建安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走下讲台，来到里侧角落里的置物柜前，从锁上的储物格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测试考卷，重新回到讲台上后，给了李青苗一个眼神。
李青苗瞬间会意，快步来到讲台上，接过试卷按照顺序开始发放。
“从现在起禁止左顾右盼，禁止交流，禁止以任何方式扰乱考场纪律，一旦违反，立刻取消考试资格，逐出考场，本次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无论是外来人员还是天机班的学生，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只有陈洛和宁染是例外。
陈洛懒散地瞧着二郎腿，手中的笔在指间中来回转圈。
反观宁染则是趴在桌上，双腿在桌下荡来荡去。
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她就已经默默戴上了口罩，周建安说过，今天来的这些人家里都非常有能量，而她又长得很好看，所以必须要戴上口罩。
很多时候，美也是一种罪。
只有当她足够强大时，才能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美随意展现。
等所有人拿到试卷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奋笔疾书。
相比天机班学生的快速计算，二十四名外来人员则是快速书写，一旁的草稿纸根本用不到。
来之前，他们早已经将答案背熟，现在只需要比着脑子里的答案抄一遍就行。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人放下了手中的笔，放笔等于答完。
随着时间流逝，答完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小时后，辛博言看着试卷中最后一道解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大题，眉宇之间充斥着无奈。
当距离考试结束只剩十分钟的时候，整个教室里只有陈洛和宁染在奋笔疾书，沙沙的写字声非常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