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皇,大教皇!”
“撤军吧,求您了!”
魔法师们的声音让圣埃及的卫兵也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竟,这些家伙在十分钟之前都还在向圣法老陛下口出狂言,而现在,他们竟然因为担心圣法老陛下而开始哭泣。
甚至不惜磕破脑袋,也要劝圣法老陛下撤军。
而此刻,他们在看到死神阿努比斯因难以招架而后撤了几步之后,也不觉吞咽了一口唾沫。
显然,神明的力量,对于那个巨大的恶魔而言是无用的。
“死神阿努比斯竟难以招架......”
“若是如此下去,圣法老陛下定然要召唤出其他的古神!”
一名卫兵压低着声音,他看着死神阿努比斯缓缓站起身子,再次举起了他的权杖。
而另一名卫兵只是轻皱眉头,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
“可那恶魔根本不惧怕神术!”
“强如死神的力量都会被吸收,那其他的神明又会如何?”
“若是连其他的神明的神力都被那恶魔吸走了神力......”
“那!”
说到这里,那两名卫兵只是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他们吞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那些仍在地上疯狂磕头的魔法师。
“大教皇,撤军吧,大教皇!”
“大教皇啊!”
越来越多的卫兵看着那些正在磕头的魔法师,而且,他们的眼神也逐渐朝着林珂所在的方向开始飘忽不定。
显然,他们似乎也开始考虑那些大魔法师所说的,关于撤军的话语了。
林珂这时仅仅只是瞟了他们一眼,便知道那些卫兵颤抖着嘴唇要说什么话了。
而林珂之所以如此波澜不惊,是因为死神阿努比斯早已将信息传达给了林珂。
严格来说,那是圣埃及的神明沟通时所用的一种特殊“轨道”,也就是只有神明和神明之间才能使用的“轨道”。
但林珂有了“神器”,也就是“安卡”和绿色的绷带,所以,他便能够在这特殊的“轨道”当中与神明进行沟通了。
在死神阿努比斯与恶魔正要开战之前,林珂便在“轨道”里告诉了死神阿努比斯。
“这恶魔不死不灭,似乎肉体很强大。”
“但他现在的力量并不如你,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在战斗中多获取些与这恶魔有关的情报。”
“还有,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时,死神阿努比斯只是转过脑袋看着林珂,而后,郑重地点了一下脑袋。
“遵命,圣法老陛下。”
所以,在林珂看到死神阿努比斯又后撤了一步,再次举起权杖,与恶魔对峙着的时候,林珂便在“轨道”中开始提醒对方。
“你的神力消耗太快,阿努比斯。”
“照这样下去,你要不了半个时辰,便要神力不稳了。”
死神阿努比斯这时仍举着权杖,他看着那面目狰狞的羊头恶魔,只是露出他侧边的几颗牙齿。
他一边紧盯着对方的动作,一边回应着那在他脑海出现的声音。
“圣法老陛下,这个恶魔正如您所说的那样。”
“它不死不灭,恶魔之躯完全不受神力和生命权杖伤害的影响。”
“不仅如此,就连我施展出的神力,也会被其尽数吸收。”
“我能感知到,它的肉躯,与‘永恒之力’仪式密切相关。”
林珂听到这里,只是略微眯了眯眼。
“此话怎讲?”
死神阿努比斯开始“呼呼”的挥舞起他的生命权杖,而近处,巴弗灭恶魔只是发出阵阵好似从深渊传来的,低沉的“呵呵”笑声。
“巴弗灭恶魔的肉躯虽不死不灭,但它本身的力量,并不强大。”
“强大的,是逐渐在它体内不断觉醒的那股力量。”
“‘永恒之力’仪式,则能够吸收我的所有神力,将其转化为供给‘大红龙’的力量。”
死神阿努比斯说到这里,他的神力,再次向权杖的顶端开始凝聚。
“圣法老陛下,请您原谅。”
“我还有最后一样信息,需要确认——”
话音刚落,死神阿努比斯高高举起了权杖,他周身的烈焰忽然暴增,就连火焰也开始猛烈摇晃。
显然,那是他又要施展某种神术了。
“可别死了,阿努比斯。”
林珂只是轻轻告诉对方,而得到林珂的回应之后,阿努比斯才像是获得了某种允诺似的。
“遵命,圣法老陛下。”
话音刚落,阿努比斯的权杖猛然一震。
权杖末端的黑雾骤然收缩,随即如火山爆发般轰然炸裂。
漆黑的烟雾化作千万条嘶吼的亡魂,在空中交织成遮天蔽日的死亡洪流。
那死亡烟雾都带着冥河的寒意,所过之处,就连没有灵魂的岩石也似乎在发出着哀鸣。
“多么可悲。”
“你所效忠的那个圣法老,难道都不愿意再召唤出一位神明来助你一臂之力吗?”
恶魔巴弗灭说着,他竟然咧开嘴开始狂笑。
“看来,这就是你的最后一舞了,死神,阿努比斯。”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力量。”
见死神阿努比斯挥杖向前,恶魔巴弗灭脸上竟没有一丝怯意,甚至就连招架的意思都没有。
“枯萎——”
随着阿努比斯的动作,地面上的每一块碎石、每一处废墟的暗影,都扭曲着升起,化作一个又一个的“死神使者”。
它们无声地扑向恶魔,镰刃划过之处,连空间都留下漆黑的割痕。
阿努比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恶魔巴弗灭的正上方,权杖带着万钧之势砸下。
这一击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的神力和肉体之力。
那是足以让山脉崩塌、让江河倒流的绝对力量。
“轰!”
碰撞的瞬间,整座耶路撒冷的内城都下沉了三尺。
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所过之处,无论是城墙还是坚固的黄金石像,统统在其之下化作尘埃。
恶魔巴弗灭,第一次被击退了。
恶魔的蹄子在破碎的大地上犁出两道深沟,它的那颗巨大羊头上,第一次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咩哞——”
同时,还伴随着一种痛苦的呜咽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