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在下面跳脚,喊着让他小心,不要用皮肤碰到青铜树。
“碰了会怎么样?”无邪紧张地问道,“会被诅咒吗?”
“人能变狗,狗还能变什么,能变人吗?”
褚白玉知道碰到青铜树就能获得心想事成的力量。
他就碰。
他不仅坐了,还用脸一个劲儿地蹭青铜枝干。
桀桀桀桀桀,狐碰了又怎么样?树宝,给狐力量。
老痒都看傻眼了,一只狗脑袋里的想法会是什么呢?
肉骨头?狗神?还是母狗?
万一他想得乱七八糟怎么办?
之前qq糖的事情老痒就知道了,动物的愿望居然也会被实现。
褚白玉仰着脖狼嚎了一嗓子:“嗷呜~”
雨来!
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也没有发生。
褚白玉疑惑,这不对啊,他不是已经蹭了青铜树了吗?
这树连下qq糖雨都做不到?
难道是蹭得还不够?
无邪也爬了上来,勾了勾他的尾巴:“小白,你皮痒啊?你能变人了吗?变一个看看。”
看你个狐球啊,他是不会当面爆马甲的。
褚白玉把尾巴收了回来,又往上蹿去,速度比两个人类快多了。
爬一会儿就停下来等他们俩,心里想着难道青铜树实现人的愿望还有什么条件?
他回想着老痒变狗的细节,和书包里凭空出现的qq糖,他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一个是变身术,一个是无中生有。
难道是一次性只能 变一个物体,比如一只狗,一包糖,而雨,则成千上万,太难了?
那狐要一个鸡腿。
……
还是没有,难道是要爬到顶端,站在高峰才能拥有更强大的能力?
无邪爬了十几米就累得腰酸背痛了。
全靠头顶上那悠闲的白尾巴如同鱼饵一样钓着他往上爬。
老痒一边爬一边巴拉巴拉个不停,就这么又爬了四五十米,他们精疲力尽,靠在树枝上休息。
突然间,两人听到了奇怪地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下面爬了上来,坠在后面的老痒大叫一声快爬。
褚白玉回头,反而往下跑,看看是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发现那是一群戴着人脸面具的猴子。
奇怪,哪儿来的猴子啊,还能精准地找到这里来。
褚白玉的瞳孔浮现一层金光,那些猴子就停了下来。
“小白?是什么东西?你快上来。”
他们的手电筒射不了太远,褚白玉已经完全隐入黑暗了。
这让无邪十分心慌。
褚白玉控制住那些诡异的猴子,又折身上去。
“嗷~”没事,一些小虫子。
无邪老痒见是他,都松了一口气。
可一看到他背后亮起一群眼睛,差点岔气。
只见那类人生物是脸上戴着白色面具的猴子。
跟暗影军团似的,在这荒凉的石壁内,自然吓死个人。
但他们并没有攻击的姿态,而是讨好地跟在小白身后,呈簇拥状态。
“白大爷,你这是又上哪儿交朋友了?”老痒打趣道。
“这是什么品种,也太古怪了吧,怎么脸上还戴面具?”无邪奇怪道。
其实那不是面具,而是一种虫子,从嘴巴里插进去,控制住了猴子。
褚白玉怕把他俩吓着,万一手滑掉下去可就糟糕了,因此并未透露,还让猴子帮他们背行李,抬着无邪老痒往上爬。
两人先是吃惊担心,发现啥事没有后,就躺平了。
老痒说这就跟皇帝御辇似的,有排面。
他都快习惯褚白玉的神通广大了。
结果两人又往上爬了一段,上面出现了许多尸体,也戴着这种“面具”。
如攀附在植物茎干上的蚜虫。
无邪还是好奇地拿起了一只,发现那面具背后是蟹爪似的东西,还是活的。
他立刻恶心地扔掉了:“不是面具,是虫子!”
这些干尸也不止是猴子的,还有人的,显然是被那寄生虫样的东西控制了。
无邪再看猴群就觉得脊背发寒,挣扎着下来要自己爬。
老痒不讲究,只觉松快,跟开老头乐似的。
褚白玉见无邪都在发抖了,便好心走过去趴下,让他到自己背上来。
无邪感动地爬了上去,勾住狗脖子,再次体验了一把被带飞的感觉。
一下子就超过了老痒。
其实石壁上逐渐出现了盘旋向上的栈道,比爬树枝舒坦多了,但那距离有点远,无邪认为没有必要跳过去冒险。
老痒有猴子抬着,无邪有狗背着,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青铜树的顶部。
这里盘踞着一棵大榕树,气生根和藤蔓如棉花一样把整个青铜树的顶端包裹了起来。
远远一看,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上顶了个马蜂窝似的。
两人一狗叹为观止。
随着距离靠近,他们也看清楚了。
这青铜树顶上原来还有一个圆台,像祭祀场所,四个方向都有一座青铜雕像。
只是这雕像的面目都裹在树枝里,看不见样子。
到了这里,无邪就不愿意前进了:
“这些树枝错综复杂,而且万一这青铜柱子是空心的,我们进去要是掉下去真就出不来了。”
老痒立刻摇头:“不会,我进去过,里面没事情的,而且我隐隐有预感,要化解诅咒,一定要进去的。”
“老无,我和你说实话,你这狗绝对有来头。”
“你见过力气这么大的狗吗?”
“你见过能操控动物的狗吗?”
老痒不知道褚白玉从来都力气大,从来都能够用动物。
他把那些异状,归咎于狗碰过青铜树枝。
所以狗认为自己力气大就真的大,狗认为自己能恐吓猴子就真的成了猴大王,还有积水潭里被操控的鱼。
无邪眼神一闪,他其实更相信小白是修炼千年的狐妖,才有那些能力。
因为诅咒应该是邪恶的东西,但这些能力,在他看来都是好的。
而老痒,几乎全程都在给他下心理暗示,让他认为小白原本不是狗,也受到了诅咒。
老痒就用这个一直把他钓来了这里,一个劲儿地撺掇他前进。
他会不会是什么其他妖魔鬼怪变的?
小白都能变人,狗为什么不可以?
站在他面前的,真的就是老痒吗?
这个“老痒”会不会是某只狗妖。
无邪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板寸头:
“老痒,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你也别骗我了,你千方百计把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你真的…是因为诅咒才变成狗吗?”
老痒挠了挠后脑勺,他没有回答无邪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老无,其实,白大爷说的狐狸语,我一直都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