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天的早晨,白桥抱着儿子裴晚,
握着祭月剑同裴阑一同乘船漂浮在海上。
海风清凉微咸,游艇上只有这一家三口,
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容,神采奕奕地。
白桥穿着薄荷蓝的针织吊带裙,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
举手投足都令他挪不开眼。他们的儿子小晚瞪大淡蓝色的眸子,
甜甜地笑着,露出粉色的牙龈。裴阑趴在他的身边逗弄着他,
白桥看着父子俩笑着,可突然眼神一沉,
思绪回到几日前,叶镜尘来找她的时候,
她才知道自己到了不得不下手的地步。
叶镜尘三人在数月前被摩宗的手下围追堵截,
一路逃到欧洲的一所城市,经过公墓,
又碰到大批的尸潮,无奈之下又逃进一个地下的隧道。
叶镜尘知晓这里是有名的圣佩索阿亡灵之国,
里面码放着几百个世纪的骸骨,胫骨、骷髅头等,
看着上面还残留着不少血迹,令孟慈雪感到一丝恶心。
叶镜尘深知这里的骸骨之所以这样,
主要是公墓位置已满,他们的骸骨不得不在五年左右后再次取出,
再转移到这里,由于基督教奉行土葬,
所以基督徒们大多是葬在这里。虽然他们在死后存放在这儿,
显得没有尊严,但是人们又极为讲究地将它们码放整齐,
一丝不苟地归类。这条地下死亡隧道将近三百多里,
收纳着多少因中世纪瘟疫死去的骸骨,
对于亡灵来说,这里是它们唯一的归宿。
叶容姬与孟慈雪不停朝前跑着,担心身后的士兵追来,
在昏暗的隧道里,除了他们仿生人能看见,
身为人类的士兵是根本瞧不见东西的。
他们进来只能凭借手电照明,可照明又难免会暴露自己,
所以他们只能强迫自己,战战兢兢地朝前走去,
直到找到目标为止。地下藏骨堂内散发着霉味,
尘土气息浓重,气温较为炎热,令他们都感到一些闷热不适。
孟慈雪好奇地伸手触摸一个头骨,上面的一个小小的凹痕令人疼惜。
他们来不及欣赏,只顾着赶路,可没走一会儿,
前方的黑暗中便传来一阵异响,顿时令人毛骨悚然!
叶镜尘定睛一瞧,只见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丧尸,
它们聚集在隧道的中端,个个垂头丧气地站着,
摇摇晃晃地走路,看起来诡异且颓靡,
从背影看过去,与当今的打工人是差不多的,
唯一的区别是它们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
三人的脚步声惊动部分丧尸回过头查看,
伴随着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它们猛地朝他们涌来,
他们只好咬紧牙关冲上去,持剑围绕着石柱击杀丧尸!
身后不久又赶来士兵,他们的出现又引起丧尸的注意,
纷纷朝他们涌去,总算是减轻叶镜尘他们的负担。
士兵们持枪狂扫丧尸,有的还端起加特林射击着,
哗啦啦地疯狂扫射,劈里啪啦地响着,
场面既混乱又嘈杂。丧尸们被击中脑袋地便当即倒下,
随后被身后赶上来的丧尸踩踏,丧尸们的步伐迅速,
奔跑的速度仿佛与体育员有得一拼,
它们的速度太快,士兵们避之不及,
漏掉的丧尸一下子扑到一个士兵的手上生啃起来,
稍稍一用力就能扯下一块血肉,士兵疼得嗷嗷叫,
啪的一声被另一名士兵解围。可随后他的好兄弟便不得不开枪射杀他,
以免他成为丧尸进攻他们!砰砰砰,
圣佩索阿亡灵之国充斥着枪声、嘶喊声,
血腥杀戮不断,地砖上渗进粘稠的血液,
手电筒散落在地面上,只留下被啃食殆尽的人体残骸,
以及仍在搏斗中的仿生人们!他们并没有特别轻松,
在狭小的空间里对付这么多丧尸,难度更加大。
为了生存,他们奋力抵抗,脸上溅满鲜血,
眼中充满坚毅与果敢。哐当的刀剑声划破一切黑暗,
最终在最后时刻,他们三人击败所有的丧尸,
望着尸体成山的隧道,他们感到一丝恐惧,
四周溅满血点,一片狼藉。他们身负重伤冲出去,
来到一个石桥上暂时歇息,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站在梧桐树的枝干上奏响乐章。他们一路逃回崇国的利海,
沿途中制定新的作战计划,在未来他们需要先控制住摩宗,
以便实现瓦解对方的局面。当他们半夜潜入城寨时,
成话恰好看到这一幕,正想将此事通报给摩宗,
但随即陷入犹豫中。若是人类的他,一定想为死去的家人复仇的,
可是自己不能背叛摩宗,否则当场就会死,
这是程序不可改变的程序。若是他改变的话,
阿尔弗雷德说他脑中的电子炸弹就会引爆,
到时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他正犹豫要不要这样做,
若是不恪尽职守,这些不速之客就会杀掉他,
他遵守规则无非是求生,而不是寻死。
于是他还是将此事告知给摩宗,摩宗立即派所有人全力追捕他们三人。
白桥这时在天台,抱着儿子小晚看着海景,
听着浪潮的声音想起钟河他们此时的境遇,
感到一丝不安。她的眼眸微微颤动,突然一声枪响引起她的注意,
她抱着孩子趴在石栏上,俯瞰着下面的情形。
叶容姬与孟慈雪击杀着仿生人,她们先是击杀掉眼前的仿生人守卫,
接着又来一批增援,她们明显地疲惫不堪,
可又不得不这样挣扎着。。。。。。
白桥看得心急如焚,她连忙转过头看向裴阑,
央求道,“求你别杀她们!好么!”裴阑冷冷地看着她答道,
“我已经给她们足够的仁慈,可他们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
白桥焦急地开口,可话到嘴边时,砰地一声枪响,
令她瞬间僵住,地下恢复一片死寂。。。。。。
白桥朝底下望去,只见孟慈雪倒在血泊中,
头部中弹,双目失神地望着天井,口里涌出粉色的血液。
叶容姬见到她倒下后,万分惊讶,她一看是盛铭开的枪,
便立即开枪打死对方!盛铭头部中弹,
直挺挺地倒地,嘴里涌出猩红的血液。
叶容姬来不及感伤,继续寻找掩体躲避敌军的袭击,
当她来到二楼时,裴阑的眼神一沉,露出一丝狠厉,
思忖片刻后,猛地拔枪瞄准她的头部,
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叶容姬头部中弹也随之倒下。
白桥看着眼前的一切,捂住嘴巴不可置信这一切的发生。
她禁闭上双眼,为钟河他们感到不安与担忧,
“难道就没有可以拯救他们的法子么?”
裴阑的视线移至半空,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他们破坏规矩的下场!”
白桥蹙眉,泪水夺眶而出,裴阑凑上前抚住她的背说道,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这是没办法的事。”
他说完便接过孩子,将孩子抱回去,转身向楼梯方向走几步,
突然停下告诉她,“你早点回来,天看着快要下雨!”
说完他就离开,边走边逗着孩子,孩子此时尤其的安静。
白桥转过身背靠在水泥栏杆上,轻轻地叹息一声,
脸颊上挂着泪痕。。。。。。片刻钟头后,
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正朝她走过来,
缓缓地抬眸一看,那人竟是叶镜尘!
原来他还没死,俩人对视了许久,白桥沉默不语,
好像突然患上失语症。叶镜尘的眼眶通红,
想必他也知晓叶容姬与孟慈雪的离世,
感到难过的吧!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只说了句,
“我们几乎快占领蕾拉的基地,可被他识破了,
我们逃到欧洲,又赶过来,但是已经不知该怎么做。
他们都死了,我们没有别的胜算!我们真得尽力了!”
白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挫败的模样,
曾几何时他从无败绩,可现在却要用“尽力”这样的词。
白桥擤了擤鼻涕,缓缓地走上去道,“那我试试,
这一次也许我能成功!”后来摩宗派人上来搜寻叶镜尘,
情急之下,叶镜尘只好匆匆辞别她,转身踏上栏杆纵身一跃,
顺着窗台的边沿一点点地降落到地面。
士兵冲上来时,白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撒谎道,“我什么也没见到,你们到别处寻找吧!”
士兵们才半信半疑地走开,继续到别处找寻。
白桥闭上双眼,回到裴阑的身边,擦干眼角的泪,
收起所有的情绪,假装无事发生地照顾宝宝。
裴阑感到她的心情变得压抑,心里也不是滋味,
所以他寻思着如何能让她开心点。
几日后,他们带着一盒茶点以及一壶冰奶茶坐在船上,
缓缓地游向大海的中央。裴阑对此心存疑虑,
他询问白桥,“为什么要带剑呢?我们出来玩罢了,
怎么都不需要这个东西!”白桥的眼神微微颤动,
淡淡地解释道,“可是我想为你献舞,少了祭月剑就没有味道了!”
裴阑的眼里掠过一丝落寞,顿了一会儿后说道,
“好的!那我能知道你这么做的缘由么?”
白桥愣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孩子身上,
随后才答道,“先是感激你对我的照顾,
再是希望你恪守诺言,别再动我的人!”
裴阑有些不甘地望着她,咬了下后槽牙,
冷冷地回应道,“随你,只要他们别轻举妄动,
我自然不会动他们!他们永远也别想击败我!”
白桥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与质疑,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
“不提这些,你看小晚是不是得换尿片?
他的小脸涨得通红!”裴阑低头一看确实如此,
俩人连忙查看孩子的尿不湿,发现一坨。。。。。。
裴阑的眉头微蹙,对于眼前的一切有点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