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
江宇刚和阿剑、陈天分开，推开自己住处的大门，就听见那道熟悉得能让心尖发颤的声音。
他抬眼望去，只见林妖妖正坐在窗边的竹椅上，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梢，漾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江宇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突然来了？要是被人瞧见……”
“放心啦，” 林妖妖笑着起身，眉眼弯弯的“ 没人会发现的。”
说着，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轻轻放在桌上打开。
油亮的雪鸡卧在里面，还冒着丝丝热气，卤香混着松木香扑面而来，瞬间勾动了江宇的食欲。
“刚回了趟天华圣地，我娘非塞给我的，” 林妖妖拿起一只鸡腿递给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我喜欢吃的，你肯定也爱吃，所以我带来给你尝尝。”
江宇看着那油光锃亮的鸡腿，眼睛顿时亮了。
他早就听林妖妖念叨过无数次，说语青雪卤的雪鸡是天下第一味，
卤料里加了圣地特有的冰泉松露，鲜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可算有口福了，” 他接过来咬了一大口，酥烂的鸡肉在齿间化开，卤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
“你娘这手艺，太绝了，难怪你这么喜欢吃。”
林妖妖见他吃得满足，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自己也拿起一只鸡翅，小口小口地啃着。
“喜欢就多吃点，盒子里还有好多呢。”
竹屋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咀嚼的轻响，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江宇吃得急，嘴角沾了点卤汁，林妖妖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她收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江宇嘿嘿笑了笑，又咬了一大口，含糊道：“太好吃了…… 下次有机会，得当面谢谢你娘。”
“会有机会的。” 林妖妖轻声说，低头啃着鸡翅，没人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怅惘。
她望着江宇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真好 —— 月光、小屋、爱吃的雪鸡，还有身边的人。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可她知道不能。
所以只能把这一刻的温暖，牢牢刻进心里，当作往后漫长岁月里，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光。
“来，妖妖你也吃。”
江宇顺手撕下一只油光锃亮的鸡腿，递到林妖妖面前，指尖还沾着点卤汁，眼里满是笑意 ， 他是真觉得这雪鸡滋味绝了。
林妖妖伸手接过，鸡腿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带着熟悉的卤香。
她低头咬了两口，酥软的鸡肉在舌尖化开，还是记忆里娘亲的味道，可不知怎的，鼻腔突然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滴温热的泪毫无预兆地砸在鸡腿上。
江宇正啃着鸡翅，见状顿时愣住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慌张：“妖妖，你怎么了？ ”
林妖妖赶紧别过脸，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再转过来时，脸上已努力挤出一个笑，只是声音还有点发哑。
“没事没事，”
她晃了晃手里的鸡腿，眼神望着窗外的月光，像是在掩饰什么，“就是太久没吃到娘做的雪鸡了，突然吃到，有点…… 有点激动。”
其实她心里清楚，不是因为雪鸡。
是因为此刻递鸡腿的人，是他；
是因为她知道，这样安稳的时刻，往后怕是再难有了。
江宇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虽觉得有点奇怪，却也没多想 —— 毕竟谁对着许久未见的家乡味，不会动点心绪呢？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放软了些：“好吃就多吃点，不够的话…… 回头我跟你娘学学怎么卤，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嗯。” 林妖妖用力点头，把脸埋在鸡腿后面，不让他看见自己又红了的眼眶。
她大口咬着鸡肉，努力把那点哽咽咽下去。
桌面上的雪鸡很快见了底，连最后一滴卤汁都被江宇用指尖蘸着尝了个干净。
竹屋里还飘着淡淡的肉香，暖黄的灯火映着两人的影子，本该是温馨的时刻，气氛却莫名有些凝滞。
林妖妖忽然抬眼，指尖在空食盒边缘划着圈，轻声问：“宇哥，如果我去了个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江宇正提着茶壶往茶杯里续水，闻言动作一顿，滚烫的茶水在杯口溅出细小的水花。
他放下茶壶，眉头微蹙：“回不来？这世上，还有你回不来的地方？”
“我是说如果嘛！” 林妖妖轻哼一声，故意鼓起脸颊，眼底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江宇看着她，眼神骤然变得郑重，摇了摇头。
“没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哪怕是闯入九幽，踏碎九霄云外，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笃定。
林妖妖慌忙移开目光，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好啦，跟你开玩笑呢，我肯定会回来的，别那么严肃。”
说着，她从储物空间里取出那块金色的天骄榜，递到江宇面前。
榜单上的流光缓缓流转，映得她指尖发亮：“喏，这东西还是给你保管吧。什么时候该放出去，你说了算。”
江宇的目光落在天骄榜上，又猛地抬眼看向她，眼神锐利如鹰：“你有事瞒着我。”
他语气肯定，“你今天很不对劲。”
林妖妖心里一紧，面上却立刻换上耍赖的神情，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就不告诉你！”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声音轻快得有些刻意，“真的别担心，我人肯定没事。”
江宇没接她的话，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着，沉默片刻后，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你要去哪里？”
林妖妖眨了眨眼，忽然抬起手，指向窗外墨蓝色的夜空，那里正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我要上天呀。”
“别闹。” 江宇的声音更沉了，目光紧锁着她，“你连天骄榜都交出来了，事情肯定不简单。”
这玩意林妖妖弄了多大动静才搞到手的，现在竟然给自己保管了。
以他对林妖妖的了解，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林妖妖一脸认真的看着江宇：“宇哥，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