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银行卡,王玫瑰一甩短发转身离去,紧身小皮裤很衬身材。
顾渊到不心疼这点钱,他担心这小姐姐搞不清状况会出危险。
上次为了自己的事情断了腿,他心里一直内疚不已,感觉总是有点亏欠王玫瑰,他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女孩受伤害。
王玫瑰走到拐角处,却听到黄毛嘴里发出“辟辟”的声音示意自己。
“你来干嘛?”她有点恼火,因为姐姐下了死命令不许自己跟顾渊接触。
她不愿意这一幕被任何人看到。
“大姐,这里有点怪!”
黄毛眼睛很贼,他指着内部厂房说道:
“一个普普通通的制药厂,为什么有这么多保安措施?外面四个保安,里面还有内卫,这是什么级别的防御措施?”
“你的意思是?”
“这里肯定有大量现金!要不就是很值钱的东西!”
黄毛兴奋的做了个点钞票的动作。
王玫瑰明白黄毛的暗示,此时自己被家姐严令远离社团事物,正穷的抓狂。
虽然有了刚从顾渊那里敲诈来的几万块,还不够给手下弟兄吃喝拉撒的。
“你有什么打算?”
王玫瑰有点心神不宁,她觉得能有这样强大保安系统的公司,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虽然姐姐在春熙城是一言九鼎,但对有些惹不起的主儿还是要谨慎行事。
“大姐,您放心吧!”
黄毛拍拍胸脯:“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枪林弹雨不都过来了?这点小玩意算什么?
一个工厂而已,咱们能捞这一票这大半年都不用愁钱了!没钱的话弟兄们都会散去……”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刺痛王玫瑰的心坎,因为被禁止参加社团活动,所以王玫瑰名下的场子都还给了姐姐王蔷薇,一无地盘二无银两。
手下的那帮摩托党们走的走散的散,素质好点的被姐姐收编进正规军,一般的直接就在她面前销声匿迹,连个招呼都不打。
现在能在她面前晃悠的,随叫随到的兄弟也就黄毛和老八,老八年纪大点还有家和孩子;
眼下能使唤的也就黄毛一人,距离光杆执行长仅有一步之遥。
再不搞点钱壮壮声势,充实下荷包的话,可能自己真得按照姐姐的吩咐,乖乖去外地上那狗屁私立大学了。
“怎么搞?”
王玫瑰下定决心,虽然似乎有点拆顾渊的台,但情势所迫也由不得她了。
“等天黑吧。”黄毛看看厂区密密麻麻的监控探头,诡异的一笑。
从夜班换到白班,顾渊明白自己活动的空间更小了。
以前你可以堂而皇之出现在工厂之内,而现在你下了班没有理由再回去。
这种情况之,自己再次潜进技术部仓库是个问题,一旦被发现就全盘皆输。
但昨天已经把货架上的药剂检验的差不多了,就好像正在吃美味可口的东西吃了一半,硬要停止真是很困难。
钱家产业在春熙城的影响力正在飞快衰退,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信赖更加廉价高效的隆实医药公司;
并且一旦使用隆实药业的药品针剂,绝对不会再用第二个牌子。
钱家毕竟没有自己的药品生产线,这是致命的短板;并且之前为了争夺高端药品签下了高价定向收购协议,高价买来的药品只能为了赢得医药市场赔钱甩卖,一时之间钱金元已经亏损数近亿。
这些钱金元没有告诉顾渊,但是顾渊在吃晚饭的时候已经觉察到了。
餐桌只坐着两个人,他和钱晓雪。
“瑞雪说她没胃口,我爸说有点应酬……”
钱晓雪脸色也不大好看,此时正值钱家最艰难的时候;家族产业正在迅速衰败,妹妹也遭遇情殇,她这个长女却帮不上一点忙。
“是去找银行的朋友吧?”
顾渊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多少精力管理家中事务,但也知道钱金元的窘境。
原本充足的流动资金已经开始枯竭,即便是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种持续的巨额亏损。
钱金元似乎有点不服,他明明已经没有可能把颓势止住,却仍然玩命的把所有财产投进去。
“我觉得我爸现在有点不理智,隆实药业已经占据绝对优势,他们的药品实在价格太低了!我们这个时候跟他硬抗,真是太吃亏!”
钱晓雪毕竟是学经济的,当年也算是学校的才女,只不过后来误入歧途没有把知识应用起来。
“我也同意你的看法。”
顾渊其实今晚时间很紧张,坚持赶回来吃饭就是为了跟钱金元好好聊聊。
随着对隆实制药厂的深入了解,他越来越对钱金元现在的做法感到担忧。
钱金元现在对自己的资产实力显然太过于自信,但他忽视了钱家一个现状:
绝大多数的资产都是固定资产,外加钱金元前些日子搞得对冲基金投资项目资金被占据八成,仅剩的两成活动资金已经见底了。
这个时候即便是找银行贷款,也只是不断把钱丢进下水道,连个响都听不到。
“他们在哪里吃饭?”
顾渊看看表,距离自己计划好行动的时间还早,他决心在师兄犯下更大错误前制止这件事。
“豪岳酒家,但你能劝得动他嘛?”
钱晓雪深深了解父亲的脾气,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我尽力而为!钱家赔掉现在账面上的钱没什么,但绝对不能贷款!那是给自己挖坑。”
顾渊一向摒弃那种借鸡生蛋的金融观念,尤其是在这种逆势下。
有时候金融市场就像赌博,你已经像个输红眼赌徒的时候千万不要加大筹码,不理智的举动往往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你不吃点东西?要我一起去吗?”
钱晓雪看看顾渊面前的食物,仅仅动了几口而已。
顾渊默默看了她一眼:“帮我劝劝瑞雪,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去,身后的钱晓雪捂着胸口有点心酸,却不知为什么。
钱晓雪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作为长女,自己理应帮父亲承担一些东西,但是她没有;她曾经给父亲带来的无尽的苦恼。
若不是因为自己,父亲的事业或许会发展的更顺利,而且父亲也不会老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