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羲还是很困惑：“她这性格改变也太大了吧？”
尊主笃定是她，他能理解，毕竟这天定红鸾线，岂有那么好断？他们是神，对心悦之人再见总会有不一样的感知。
可一个人即便重生，也不该性格天壤之别。
天堇是战斗力足，是对尊主独独有点儿小女儿家的占有欲，可更多的是悲天悯人的神性，对万事万物都温和慈爱的性子。
哪像这镜黎……
帝沧溟却揉了揉鼻尖，好笑：“只能说明……她的性格我们遇到时候，就已经发生过变化。”
“你的意思是？”
“你见过她小时候吗？”帝沧溟精睿回眸，瞳底幽深。
白羲怔愣，想着似乎神界没有任何人知道天堇活过多少万岁。
瞪大眸子，白羲：“你的意思是，她的性格至始至终没有变，这是她小时候真实的状态，我们遇到她时，她压抑了自己原本的本性？”
帝沧溟颔首：“苍生太重，被这样繁重的压力压上数十万年，谁的性格也无法再跳脱。”
白羲像是开了悟，想想自家那个天天不给自己好脸色的小丫头，他突然觉得，臭脸真的挺好看！
“那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什么如何做？”
“我观察这丫头腹黑，报复人心思可不少，你今日如此坑她，她又知道天堇存在，难保记忆没恢复之前，演一出人间界的痴男怨女二选一的戏码，给你作妖。”
作妖？
想起今天镜黎问过的奇怪问题，她跟天堇掉水里了，他救哪一个？
帝沧溟倏忽好笑：“她已经在作了，不过……挺可爱。”
挺，挺，挺可爱？
白羲差点身形不稳，从风中掉落下去。
好在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
云海试炼阵眼鸿天法柱！夜色下，这处不会被任何人肉眼看到的法柱迸发着徐徐五彩的光泽。
仙家法印牢固稳妥，没有半点破裂痕迹。
这是上古时期一位混元大罗金仙（仙族最高级别）留下的试炼之地，因为阵法不俗，基本上不到神境，谁也无法自由出入。
帝沧溟已经缓缓运转起了功法，氤氲的墨色魔力在他指尖萦绕而出时，就像来自魅夜的灵煞，破坏力极强。
可他此刻并不是运用这等破坏力，而是逆向施法，让魔力中的破坏感转变为跗骨相随的缠绕性，一层层加固法柱。
“尊主，你这是……”
帝沧溟吩咐：“你去坎眼！”
白羲眸子微微一怔，这是要做阵？
白羲领命，很快抵达坎眼位置，与尊主互成犄角。
碧绿混白色灵力澎湃而出时，帝沧溟盯着他竟也突破到了化神初期，薄唇微微一挑。
白羲此刻担任的只是此新卦象中的阵眼位置，基本上八成法力还是需要尊主完成。
他做完自己这一部分后，就紧盯着尊主如何施法。
不得不说，虽然他们三人同时降临天地，帝沧溟会的，学习的，总是比他们两人加起来总和还要多。
须臾后，看着尊主竟然仅凭化神巅峰修为，就能驱动仙界法阵，做出阵中阵，不得不佩服。
天道之子，到底太强！
等一切尘埃落定，魔力与灵力完美融合成新的混沌之力，将这个天地法柱阵纹以锁扣形式牢牢链接，固若金汤到一只鸟都再也飞不出去。
白羲好笑挑唇：“您还真是不浪费一点儿时间的培养她。”
帝沧溟指尖翻动，顺道取出鸿天法柱中藏匿的不少灵法秘宝。
“蠢货既然送上门给我杀，不正正这阴邪之风，岂非对不起天魔神运筹帷幄一趟？”
白羲愣住：“天魔神？你是说这次做祭坛的这个鬼皇跟镜云台那小子……”
帝沧溟冷冽一笑：“喽啰先驱兵而已，想来是跟天魔神做了什么交易，想学躲避天机的功法，以前懒得管。但既然遇到，他们又跟她是对头，给她拿来练练手也不错。”
白羲乐不可支，摇头晃脑：“果然还是你教的快，这次出去，她的综合修为应该就直逼炼虚境了吧？”
帝沧溟将东西已经全部取完，回身的同时浅笑：“她天资不俗，学的快。”
白羲更好笑：“你以前跟墨庄说她天资一般。”
“那个时候的确一般，但本尊也没想过，她这具的身体是六合体。”
“六合体？”白羲愣住，有些不置信挑眉：“你的意思是……”
“虽然每一样灵根值不会太高，但却胜在五行齐聚，六合灵根皆有，只要她自己愿意吃苦，有朝一日突破身体桎梏，到达天地大乘，也只是时间问题。”
白羲真的有些羡慕了，墨庄找徒弟的眼光是比他强！
这天赋若没遇到尊主，估计一辈子也开发不出来，但既然遇到了，也就意味着镜黎有多少条灵根，尊主就能给她拉爆多少条修为路子。
等到时候所有齐聚，以后天上地下，谁还干的动她？
只怕那个时候，她又会化身战神天堇，不，如果真是六合体，只会修为比三个天堇还要高！
而且又是这等性子，不知为何，白羲想起了曾经被天堇虐待的日子，突然觉得……这小丫头不提前护着，只怕以后苦日子在后头！
帝沧溟做完一切，与白羲又往回走。
只是刚动身，帝沧溟就想起来什么，幽幽问了一句：“白羲，先前那道天雷的程度，你觉得如何？”
白羲如实道：“难受至极，差点修为掉境界，让属下看，一般不到大罗金仙很难承受。”
“行。”帝沧溟说完，幽幽一抹冷笑，将指尖翻转，一道灵诀直达天际。
邪狞腹黑的模样让白羲想到先前尊主受的憋屈，倏忽明白他想做什么，嗤笑出声。
可笑了几息又觉得不对劲，上下打量：“尊主，你先前是想拿我试试雷劫程度？你不是还没跟小丫头……”
“你不会卜算吗？”
“卜算？”
听着白羲的错愕，帝沧溟嫌弃睨来：“本尊教了你几万年，你的卜算只用来事后用？”
白羲眸子瞪大：“倒也不是，可你不是魔体吗？属下记得你当时捏这个身躯时，没给太多技能……”
“入定时候现学的。”帝沧溟慵懒说完，身形一跃，又如墨色光影飞离。
白羲愣了一瞬才跟上，心底惊涛骇浪连绵起伏。
他家尊主是不是有点儿过强了？他本以为自己不到一个月时间跃升化神已经修行速度天际，结果自家尊主居然修行之余，还能没事学点其他。
果然，这天下惹谁都不要惹他家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