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街边上车灯如流光闪过。
我跟阿杰在一家会所门口蹲着。
这位于高海的城市中心，是个高档会所，而且还是服务女性的。
我跟阿杰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等着。
等了半小时，谭素琴才出现在门口。
她手提挎包，穿的是一件红艳开叉旗袍，高跟鞋下，每迈出一步都会显露出白胖的大腿。
可惜身材差了些，不然也是道风景。
“久等了，我这两天得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都很忙。”
今晚的谭素琴春色满园，从远处到说话都带着笑意，跟之前截然不一样。
真怀疑她来之前是不是吃了顿好的，这脸色很红润啊。
“我们也是刚到不久，谭总一个人来吗？”
我站起身打招呼，另外寻觅着那安居的副总。
“我司机去停车了，你们怎么穿这么正式。”谭素琴走到跟前，扫视一眼我和阿杰的打扮，又走在前面：“我们先进去吧”。
“谭总，这好像不招呼男客人吧。”
我和阿杰跟在后面。
谭素琴头也没回，走向前台处：“我是这的高级会员，带两个人是没问题的。”
那接待员明显认识这谭素琴是高级会员，在两人的交涉下，一名女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一个按摩房。
房间两张小按摩床，另外有沙发玻璃桌。
服务员随后捧着一瓶红酒过来，后面又是水果，点心之类的。
房间没有音响设备，却有厚厚的隔音棉。
在这谈业务，也还不错，隐秘性挺强。
服务员安排好，半低头对谭素琴卑谦的问：“张女士，一会是我们给您提供理疗师还是您自己有安排。”
她说话的时候，还往我跟阿杰这偷看了一眼，认定我俩就是她眼中被谭素琴安排的理疗师。
我丢，这谭素琴不会是想趁机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吧。
怪不得安居的副总没来，或许我们要是不答应一些要求，就见不到对方。
我看向阿杰，他也是挺紧张的。
还好，这娘们只是对阿杰感兴趣。
可要是她提出让阿杰解解闷，我该牺牲阿杰吗？
阿杰会答应吗？
谭素琴见我俩过于拘束，便说：“你们两先坐吧。”
我和阿杰对视一眼，走向两张小床之间的沙发。
她又对服务员说：“我们今天就简单的按个背，你给我准备两套衣服，另外给他们拿两套技师服，其余的都不用。”
见谭素琴没要理疗师，反而要了几套衣服，而且还有技师服。
我和阿杰刚坐下，瞬间弹起来，默默的又对视一眼。
阿杰抢先一步说：“林哥，刚刚那车好像停靠的地方阻碍到了别人停车，要不我去看一眼？”
“额……”
我无语，这小子反应这么快，人家还没提要求呢，你就要跑路了。
“没事，等等吧，这个点人不算多，应该不会妨碍到别人。”
谭素琴打发了服务员，回过头看穿了阿杰的想法似的，眯着眼笑问：“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这就想跑，不帮你们经理谈生意了？”
“怎么会呢，真是车停靠的位置不太好。”我帮阿杰解释。
“林经理，你们要是想走，我也不拦，不过你的生意，可能就泡汤咯，甚至安居那边不会收你的货了。”谭素琴话里却含着威胁的意思。
这怎么回事？
我不解的问：“谭总，您不是说要帮我们约安居的副总吗？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傻小子，心思还真是简单。”谭素琴靠在小床上笑了起来。
“谭总，您有话直说。”我问。
“我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吧。”谭素琴走到玻璃桌边，倒了一杯红酒。
“我之所以说帮你，无非就是你的录像有价值罢了，你可知道这录像要是落在我老公手里，他要是跟我离婚，我会损失多少钱吗？”
我也没想去勒索谭素琴，所以从没去调查过，并不知道她有多少钱。
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谭素琴捏起酒杯抿了口红酒，伸出三个手指。
阿杰看着手势问：“三百万？”
“傻小子，是三千万。”谭素琴又笑了，笑的很得的意。
三千万，这么值钱？
要是知道那录像能产生这么大的价值，我说不定会冒险一把。
也难怪工头当时听到十几万会被气倒，拿去换一百万也少了。
谭素琴说得没错，自以为聪明的我，也是个傻子。
我呆若木鸡，问：“难道谭总你现在离婚了？”
“没错，我挺舍不得跟我老公的感情，不过我更害怕他拿着录像跟我打官司，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我的辛苦钱，所以拿到录像第二天就离婚了。”
谭素琴很大方的承认了。
我陷入沉思，我现在手里还有备份，如果这时候拿去卖给她老公，会不会获得一大笔钱呢。
毕竟他们才离婚，或许可以拿着证据去起诉重新分配家产。
可谭素琴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没想到这点呢。
她或许安排妥当才会跟我说这事。
想到这，我再也没有了半点不轨之心，叹气说。
“既然谭总没有帮我的意思，那我们还是先回去了吧，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出了这批货。”
“哦，你们这就泄气了？不瞒你说，你这批货想卖出去还真得求我。”
谭素琴把红酒一饮而尽，绕过玻璃桌，靠着阿杰旁边的沙发扶手。
我想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既然周主管那边问了几次都没搞定，肯定是有我不知道的内幕。
“还请谭总请教一下。”
“这小俊脸看得我真是心花怒放。”谭素琴盯着阿杰的脸，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对我说。
“你们不会真觉得安居缺一个墙漆就停工慢慢找货吧，他们那么大一个公司，为了整个工程进度，损失点空运费还是能做得到的。”
我看着紧张的阿杰，问谭素琴：“那其中原因是什么？”
谭素琴荡漾着杯中的红酒。
“听说是安居内部竞争问题，有人暗地里把一部分仓储的货物打乱了。先他们自己仓库有多少货都不清楚，短时间是没法施工的了。而这段时间，他们知道墙漆不足，肯定会立马订购。你觉得你的价格，能打动他们吗？350的单价，那还不如选择订购原厂。”
原来如此
听着这内幕消息，我震惊之余，更多是担忧。
宋木的消息没错，只是消息有遗漏。
现在怎么办？
降价处理？
按周主管的意思，250一桶，白干好过卖不出去吧。
我看向谭素琴，她既然还能约我们到这里，那总不能让我们白来。
可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潜规则阿杰。
看着谭素琴一脸求我吧的样子，我看向阿杰，用目光询问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