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得老子!”朴成寿被押着往毒气洞走去,他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赤盏,嘴里骂骂咧咧,“你和那监工起什么冲突啊?乖乖替我去死不就完了,非得没事找事!”
“哈?让俺替你去死?”赤盏脑袋一偏,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朴成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为了那几块麦麸饼子,你就想让俺把命卖给你?你……可真敢想啊!”
话刚说完,赤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铁链“嗖”地一下扬起,伴随着破风声,狠狠抽在了朴成寿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脆响,朴成寿脑袋一歪,鲜血瞬间从额头流了下来,他吃痛地惨叫一声,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今日,俺本不想杀你,全当是还了你那几块麦麸饼子的恩情!”赤盏脸上挂着一抹冷笑,手中铁链再次高高扬起。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密集且急促的弩箭射击声骤然响起,犹如骤雨般打破了矿洞的紧张氛围。
毫无防备的赤盏瞬间被不少弩箭击中,整个人像个刺猬一般,身上插满了箭矢,闷哼一声,便脱力直直倒下。
一旁的朴成寿也未能幸免,几支弩箭射中了他的身躯。
此时的他,气息微弱,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我还……我还没入朝为官……我还……”
“就你这种垃圾货色,要是真让你当了官,那肯定是个压榨百姓的恶官、昏官!”监工满脸厌恶地朝着朴成寿的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他撸起袖子,本想狠狠地扇朴成寿几个大嘴巴子,可看到朴成寿满身污秽不堪的模样,那股恶臭扑鼻而来,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监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家伙都丢进洞里去!”
大同江两岸分布着众多矿山,而在这些矿山之中,毒气洞并不少见。
随着那些豪族的全家老小被纷纷丢进毒气洞,凄惨的叫声在洞中回荡,让附近的空气都弥漫着恐惧的味道。
这一幕,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平日里还想着反抗的奴工们心头,他们顿时老实了许多,眼神里的反抗之意被深深恐惧所取代。
这些豪族可都是那些平日里只能在传说中,当神话听听,结果呢,还不是一样被杀了干净,何况自己?
就在姜齐于高丽大力整顿内部,积极清扫积弊,为平民百姓分配田地的时候。
在北方,女真完颜部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部落里已经集结了剩余的所有精兵悍将。
仔细看去,这支队伍人数并不多,拢共只有两千五百人。
但这些人个个身形矫健,四肢匀称,身边弓箭齐备!
在来流水河畔。
仅仅两千五百名女真骑兵整齐列阵,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与决绝的信念。
完颜阿骨打战在高坡之上,俯视着那两千五百人,这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挑选了最好的战马,最坚固的甲胄!
完颜阿骨打站在高台之上,他攥紧拳头,声音激昂地吼道:“完颜家的勇士们!长久以来,辽人视我们如草芥,肆意欺凌,强征暴敛,我们的族人在他们的鞭子下痛苦哀嚎!他们踩着我们的脸面,掠夺我们的财物,让我们的妻儿老小不得安宁!”
“兄弟们!为了满足那些契丹人的贪婪,咱们付出了多少惨痛代价!为了给他们上贡虎皮,多少自家兄弟血洒山林,丢了性命!可结果呢?不够!为了给他们送去海东青,多少族人从悬崖坠落,摔得粉身碎骨!够吗?还是不够!还有那东珠,为了采珠,海里淹死的姑娘还少吗?可即便我们拼了命,他们满足了吗?依旧满足不了契丹人的欲壑!他们要的越来越多!只会越来越多!所以!”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激起了众人心中的怒火,士兵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老子不给了!今日,就在这来流水畔,别的部族,我们不管,咱们完颜家,不再退让,不再忍受!我们要为死去的同胞复仇,要为咱们完颜家的颜面而战!拿起你们的武器,让辽人知道,完颜家的男儿也是有种的汉子!若此战胜利,有功之人,奴婢部曲可成良民,庶人能获官职,原有官职者更可进阶,功劳大小,皆有重赏!”
“女真必胜!”
“完颜家必胜!”
“扫平契丹!”
震天的呼喊声从骑兵们口中发出,直冲云霄。
战马也刨蹄嘶鸣,打着响鼻,前蹄高高扬起。
完颜阿骨打抽出腰间长刀,指向宁江州,高呼:“勇士们,随我出征,让契丹人的宁江州在我们的铁蹄下颤抖,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言罢,完颜阿骨打一马当先冲下高坡,两千五百名骑兵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紧随其后,向着宁江州奔腾而去。
宁江州,作为辽国在边境用以钳制女真族的重要前哨据点,地理位置可谓关键至极。
然而,此地虽战略意义重大,但其军事防御力量却呈现出相对薄弱的态势。
城内驻扎的部队总共不过一万有余,除了为数不多的千余人辽军正规军,剩下的便是渤海族与已归附辽国的熟女真部队。
辽军人数有限,所以也难以形成大规模的军事威慑。
而渤海部队与熟女真部队,一来在忠诚上难以让天祚帝全然放心,二来其军事训练及装备配备,相较于契丹皮室军精锐,也存在着明显差距。
如此这般,使得宁江州在面对突发军事危机时,防御能力着实堪忧,宛如一座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堡垒,随时可能因外力冲击而轰然崩塌。
而在此地驻扎的辽军统帅耶律谢十和宁江州守将萧挞不野,两人一个是契丹国姓,一个是出身后族,两人各自防范,也各自看不起,至于合作完全无从谈起。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天祚帝才会如此放心的,把如此边关要地交给二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