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我父亲败了…我的命你们尽管拿去!”白雯娇带着视死如归的平静,漠然道。
“带走!”周先生带着太子府的侍卫走上前来,也无暇深究她身边那些暗卫去处。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白雯娇带走。
太子府侍卫上前,好不怜香惜玉,一左一右的架起白雯娇的胳膊将人往外拉。
唐凡站在城西柳巷的隐秘处,目送着周先生和太子府的人离去后。才转身回了府,准备向顾云芷复命。
顾府外的拐角处,唐凡发现了肖睿渝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问道:“见过肖大人。”
肖睿渝好似专程等在这里般,冲唐凡长揖道:“唐侍卫。”
唐凡客气着笑着躬身问道:“肖大人,这是来…访友?”
“倒也不是,睿渝来此专程等着汤侍卫的。”肖睿渝倒是直接的没有半点遮掩。
唐凡因顾云芷早前的分析,心中已了然:“顾大人的消息是肖大人给的?那肖大人何不直接报给太子,岂不更好。”
肖睿渝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白雯娇的藏身地信息,算是我送给顾大人之礼,还请唐侍卫代为转达我的求见诚意。”
唐凡回到顾府,也不敢耽搁,直接便去了倾云阁,将肖睿渝之事告知了顾云芷。
“属下没有应承下来,只说主子重伤昏迷,醒来的时候少…但话,定会帮他带到!”唐凡道。
顾云芷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南枝,用蜜水漱了口后,用帕子沾了沾唇角。
“还请主子明示,这肖睿渝如何处置?”唐凡眉头紧皱,总觉得这人是有些自作聪明的。
顾云芷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玉茶盏,看向唐凡:“暂时不必理会,辛苦一天了,你先去歇着吧!”
派人往顾府送消息,这显然不是肖睿渝的目的,肖睿渝分明是想告诉她,他是有自己的门道和手段的。
既然肖家有把柄在她的手中,那么…肖睿渝要么就是宣战,要么就是投诚。
宣战…何须求见。
想来…也就剩投诚了。
正说着,南枝捧着药碗从回廊转角走来,药香混着紫藤的甜腻扑面而来。
“主子,李大夫开的药膳熬好了。” 她将碗盏放在矮几上,目光担忧地落在顾云芷苍白的脸上。
“蔡嬷嬷不在,这些事便由属下来做。李大夫说这药膳啊,得长期喝着,等回了燕州,他还要教张滢制药丸呢。”
顾云芷强撑着坐起身,接过汤碗喝了几口,眉头皱起。
南枝眼疾手快地递上果脯:“主子,快含块蜜饯,这汤也苦得很。”
待药味稍缓,顾云芷问道:“张滢跟着李大夫学医如何了?”
“张姑娘聪慧得很,李大夫常夸她学得快。” 南枝笑着回话,“对小姐更是忠心耿耿,前两天咱府上被围,她守在大小姐身边寸步不离呢。”
“去取些芍药酥,给她送过去。” 顾云芷重新靠回软垫,“跟着学医辛苦,让她补补身子。”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个陌生小厮捧着锦盒闯进来,“主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唐凡身形一闪,警惕地接过来打开。
一枚温润的玉扳指静静躺在锦缎上,羊脂玉的质地在日光下泛着柔光,扳指内侧刻着的 “顾” 字清晰可见。
顾云芷猛地坐直身子,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她闷哼一声。“这是... 父亲的东西!”
她颤抖着伸手:“他还活着?这不可能...”
“来人可说什么了?”唐凡问道。
“来人说约主子徽文官一见!”
顾云芷不顾南枝的阻拦:“扶我起来。”
她强撑着起身,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有条不紊吩咐道:“唐凡你陪我一同前去,南枝在我和唐凡走后,你去告诉二嫂,半盏茶后,去太子府,面见太子,告诉太子有人拿了父亲的扳指来顾府说要见我,她没有能拦住我,硬是去了徽文官见那人,她没办法只能来求助太子!”
此事告知太子,总好过太子事后查到疑心她,要来的好。
“更衣…”顾云芷捂着胸前的伤口:“唐凡去备马车!”
唐凡应声称是,疾步出了倾云阁正门。
南枝知道自家主子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更别提这还事关顾家,只能转身去给顾云芷取衣裳来。
“此事关系重大。” 顾云芷按住伤口,“我要让太子知道我的忠心,也为云晴进陵希军铺路。有些险,不得不冒。”徽文馆内,“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 转头吩咐唐凡:“你陪我去。南枝,立刻去告知苏冉,一炷香后在太子府等我。”
“小姐
暮色渐浓,顾云芷一行人匆匆出了徽文馆。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唯有她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震耳欲聋。玉扳指带来的希望与不安,如同暴雨前的闷雷,在她心头沉沉地压着。前方等待她的,不知是真相,还是更大的阴谋。
以上呈现了顾云芷在复杂局势下的应对。你若觉得情节节奏、人物刻画等方面有调整需求,或是想增添新情节,欢迎随时说。
快步走向马车。唐凡早已候在车辕旁。
“主子,真要瞒着长公主?” 唐凡压低声音。
顾云芷将冰凉的玉扳指贴在心口,父亲临终前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管是何人,这招,不过就是想谋条生路罢了。” 她掀开车帘。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顾云芷摩挲着扳指内侧的刻痕,思绪翻涌。北漠之战,父亲若真将贴身之物赠予他人,为何从未听他提起?
况且那枚扳指,分明是在她亲手合上父亲棺椁时还戴在手上的...
到了徽文馆时,唐凡先绕了半圈回来道:“四周有暗哨,是慕若尘的人。”
顾云芷颔首,示意唐凡上前敲门。
唐凡领命将推开雕花木门,见郑文斌半躺在锦榻上,往日鲜衣怒马的公子哥此刻面色灰白,右腿缠着的绷带渗出黑血。郑哲扑通一声跪在青砖上,白发在烛火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