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站在轮回界的深空中。
看着整片宇宙。
哪怕稳重如他，也呆住了。
他实力很强，甚至达到了创世程度。
但因此，才知道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不单是广阔。
更是因为，这个位面的‘高度’。
他低下头。
甚至还能看到，刚才创造的世界。
只不过，如同蚂蚁般微小。
“哪怕里世界，也不过如此了吧？”
格雷感慨了下。
但也仅此而已。
纵不解，也没有多问。
而是看着季白，语气平静。
“你需要我做什么？”
季白淡淡说出了两个字。
“气运。”
“行。”
格雷答应的，很果断，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闭上眼睛。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蔓延整个世界。
他所创造的副本世界，也紧跟着，蔓延出了一个看不见的通道，与轮回界相连。
这一刻，轮回界下属位面，达到了五个。
季白心里生出感觉。
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前往，格雷创造的世界。
他闭上眼。
逐渐看到了，颜色各异的世界。
其中，三个世界散发着纯白色光芒，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旁边紧挨着的世界，呈半透明状，给人一种虚化的不真实。
最后一个，则是属于格雷的世界，充满绿色，生机盎然。
当季白再次睁眼时，格雷已经做完了一切。
当他将最后一丝气运之力，融合进轮回界后。
轰……
整个世界，发出听不见的嗡鸣声。
虽然没有格雷自己世界，那么夸张，瞬间遍布生机。
但依然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似乎，整个宇宙，再也没有那么死气沉沉。
如果说，之前轮回界只是一个物品的话。
此时的祂，似乎活了过来。
各种规则，在这一刻，自发运转。
看到这一切的季白，多了些明悟。
气运，是整个世界的灵魂。
轮回界之前，只是如同机器一样，无论过再长时间，也不会有太多变化。
而现在，则拥有了自发演化的能力。
过去足够长的时间，便能够成为新的里世界。
感受着变化，季白微笑着，看向格雷。
语气带着满意。
“谢谢。”
“没事，我还需要干什么？”
格雷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与这里绑定了。
只要轮回界出问题，自己将跟着遭殃。
但，对于自己的付出，他却不在意。
以他的实力，早就知道了里世界的存在。
祂会自发侵蚀，不同的位面。
如果格雷死在了副本里。
失去管理的世界，早晚会被里世界捕获，侵蚀。
成为里世界的下位空间。
相比这一切，他更愿意与季白绑定。
想起自己，初次进入里世界的经历后，看到的种种诡异场景。
格雷皱起眉头。
他宁可，自己的家乡再次毁灭，也不愿意被侵染。
正因此。
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远不够报答季白。
只是举手之劳。
“季白，需要我做什么？”
格雷再次问道。
然而，话音刚落。
却看到，周围场景，逐渐虚化。
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他家中了。
当然，是生存游戏里的家。
手中还握着，啤酒瓶爆碎后的碎片。
而季白，则坐在他的面前。
和离开前，一模一样。
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般。
感受到体内，与自己力量紧密相连的世界。
格雷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季白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向门外走去。
“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我会为你，付出我的生命。”
季白脚步顿了下。
走出屋外，轻轻关上了门……
……
……
茅草屋内。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柳萧一边念诵着奇怪的道号，一边看着季白。
神色有些惊讶。
“你要回到通关过的副本？”
“嗯，是的。”
再三确认后，柳萧语气里带着些无奈。
“你太贪心了，我做不到。”
“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季白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锤子。
显然，他早预料到了，柳萧可能会拒绝。
并且想好了备选方案。
看到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季白。
柳萧擦了下额头的汗。
沉默良久，才说道：
“你觉得，生存游戏是什么？
或者说，你觉得祂的目的，是什么？”
猝不及防的提问下，季白愣了下。
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
但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沉思片刻，回道：
“应该是类似于里世界的存在？
或者说，是一种位格很高的生命。
至于目的……”
说到这，季白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生存游戏和玉相关？”
听到这话后，柳萧摇了摇头。
“不是玉，是‘灪’。
并且，生存游戏是否跟祂相关，我不知道。
至于生存游戏，是否是生命……
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祂真的是生命，且有思想的话。
他需要的，是我这样的人。
你知道，我只想活下去而已。”
季白默默收起锤子。
他听明白了柳萧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柳萧和生存游戏有什么联系。
但肯定的是，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服务于生存游戏。
自己所走的方向，是脱离里世界掌控，创造新的世界。
而生存游戏更希望，自己能跟柳萧一样，接受侵染，异变成诡异生物。
据此判断。
柳萧是做不到，违背生存游戏意愿，帮助自己的。
临出门前。
季白突然回头，问道：
“所以，你说的玉，到底是什么？”
玉这个音节，季白听到了很多次，应该是掌管里世界的生物。
也是诡异力量的来源。
而且，季白和柳萧，仅仅是对话，没有将这个字写出来。
音节相同，是分不出同音字的。
但不知为何，每次柳萧都能‘听’出不同，并且纠正。
“是灪，你如果活过最终副本，会知道的。
我现在说，你也听不懂。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说罢，摆了摆手，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季白没有再问什么，转身离开。
柳萧能说的，已经全部告诉自己了。
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而现在，季白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
刚从柳萧家离开不久。
突然，邮箱一闪。
是一个名叫‘东东’的玩家，等级仅1级。
“季白大神，这是我新手试炼通关后，获得的特殊物品。
备注内容，让我邮寄给您。
不然就算我试炼失败。
对不起大神，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扰您。
望原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