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
“奴家是临安,有名的稳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那天,奴家去给辰王妃接生。”
“才踏入王府大门,府医就将奴家拉到一旁,递给奴家一张银票。”
稳婆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那银票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他说……不能让辰王妃……顺利生下孩子……”
稳婆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痛苦地抹了一把眼泪,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道:
“奴家本来……不想答应……那可是两条命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但是府医说,如果奴家不照做,全家人的命,都别想要了!”
稳婆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
“奴家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好咬牙答应下来。”
“可是出于稳婆该有的本能……奴家还是不忍心……”
稳婆的声音变得低沉:
“所以……奴家帮着顺了胎位……让孩子……能够顺利降生……”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又被痛苦所淹没:
“辰王妃除了身体过于虚弱,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稳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只是孩子出生后,直到被抱出来,都是紧闭着双眼的。”
“没想到辰王接过去抱着的时候,孩子的眼睛……竟然突然睁开了……”
稳婆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
“那双眼睛……竟然是血红的……”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那血红的眼睛还在眼前闪烁:
“辰王吓得将孩子抛出去,幸得辰王身边的侍卫:夏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孩子。”
稳婆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
“奴家收了银票……又没有按照要求办事,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故而以此为由……质疑那孩子……乃是妖孽转世……”
稳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
“辰王听信了奴家的话,直接让人,将辰王妃和那个孩子……一起扔去了乱坟岗……”
稳婆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这件事情之后……奴家每日都被噩梦缠身……后悔不该如此……”
稳婆的声音哽咽着:
“可就算这样……奴家也没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她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自己罪行的控诉。
乌昌盛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缓缓移向府医,沉声道:
“府医……可有未尽之言?……若此时不坦白,待真相大白,必严惩不贷。”
府医浑身战栗,声音发颤道:
“回魔王……其实……小人在辰王妃的保胎药中动手脚之事……辰王是知晓的……”
“那日,小人亲手将那碗药……送去给辰王妃……并且亲眼看着她服下……”
“待小人踏出辰王妃的寝殿,刚至门口……便撞见了辰王……”
“辰王怒声斥责,言小人竟敢如此放肆……”
“然……小人跪地求饶之后……”
“辰王却道……此事切不可声张……更不可让王妃得知……”
“且他言……他深知是沈卿茹之意……”
“辰王只是轻叹一声,道是……欲成大事者……当专心致志……”
“至于……他究竟是何意……小人着实不知!……”
可欣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说什么?”
自从可欣嫁入辰王府,她与乌昌岑,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正因如此……
她才会如此之快地怀有身孕……
此刻听闻府医所言,可欣如遭雷击,难以置信。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
“你说……王爷知道……你在保胎药里做了手脚?……”
“你的意思是……他早已知晓……却没有阻止……你给我……喝下那碗药?……”
府医吓得浑身战栗,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王妃!……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王爷……他早就知道了……”
“而且……您有所不知……王爷去可府提亲之前……就与沈卿茹相识……”
“沈卿茹的丫鬟……还来王府……将沈卿茹的心意……告知了王爷……”
“可不知为何……次日……王爷便遣人去找媒婆……”
“王爷亲自带着聘礼和媒婆,前往可府求亲,可老爷喜不自禁。”
“就这样……王妃很快就被迎娶进府……”
“王妃和孩子,被送至乱坟岗后不久……王爷出城……去了双龙桥……”
“他与沈卿茹……旧情复燃……难舍难分……”
“然而……皇上选妃……沈卿茹不得不入宫……”
“小人……所知的便是这些了……其他的……小人真的一无所知啊!……”
“魔王!……辰王妃!……小人利欲熏心……为了钱财……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可到头来……全家人的性命……都没了!……”
“那个辰王……表面上看着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可做起事来……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