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吃得热火朝天,有人大口咀嚼,有人笑到喷饭,马giao鱼甚至开始表演一人吃三根鸡腿的杂技,整个食堂像个闹哄哄的小型马戏团。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猛地炸响,仿佛有人在耳边拿扩音喇叭吹直升机。所有人都顿住了动作,抬头望向食堂门口。
“砰!”食堂门被猛地推开,一道身影踉跄地冲了进来,是凉皮鸭。
他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石膏和纱布,整个人像被裹成了粽子,脸肿得变了形,只有一只眼勉强睁着,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痂,双腿不稳地踩在地上,一边走一边大喊:“布朗!贝尔!!布朗!贝尔!!你给我出来!!!”
布朗·贝尔听到这熟悉又充满愤恨的声音,抬起头,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他眯了眯眼,缓缓站起身,像个正在挑衅裁判的拳击手。
“呦,这不凉老师吗?”他叼着糖,嘴角一歪,走上前,双手叉腰,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你这是干嘛了?头套香肠了啊,缠那么多白布,是准备变身吗?”
凉皮鸭气得胸口起伏,右手颤颤地指着布朗·贝尔的胸口:“你还好意思问?!我要是放在两年前,我早把你脸打成大饼了!”
“你试试啊。”布朗·贝尔一步不退,眉梢挑起,“我站这儿,你动一个指头你试试看。”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毁容?!我鼻子塌了,嘴巴裂了,我的脸没了!!你要对我负责!”凉皮鸭几乎声嘶力竭,手指颤抖地戳着他。
布朗·贝尔盯着他看了一秒,忽然咧嘴一笑:“那你要不要我也把你脑袋砸扁点,这样左右对称一点?”
“你——!”凉皮鸭气得快要原地爆炸。
“困不是你睡觉的理由!”他终于吼了出来,声如雷鸣,“你这种人在社会上行走,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戳就戳呗,反正我脊梁骨硬。”布朗·贝尔冷哼一声,“讲真,现在连上堂课都要像偷渡一样偷偷摸摸的,还谈什么‘社会’,你要真心疼自己,就回医院接着睡。”
“在这个班级里,没有人能和我顶嘴!”凉皮鸭怒极,举起还缠着纱布的拳头,虚晃一记,“你已经被逐出八班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属于这个班,只要你自己同意,只要你家长签字,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布朗·贝尔站在原地,慢慢抬起手,啪地扯掉棒棒糖,眼神锋利地盯着他:“你当八班是什么?清真寺啊,谁信谁进,不信就被轰出去?”
“哼!”凉皮鸭冷哼一声,眼神阴沉得像食堂锅底的老油,“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出手,想要一把拽住布朗·贝尔的衣领。
然而他刚踏前一步,空气中“咚!”地一声巨响,一个硕大无比的篮球从天而降,带着极其不合理的速度和角度,直直砸在他的肚子上。
“呃哇——!!!”
凉皮鸭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弯下腰,双手紧紧抱住肚子,脸上的纱布都因冲击而歪斜,他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世界被切换成了慢动作。
“他妈的……”他咬着牙,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话,“我要……摇大哥了……”
这时,一个穿着得体、身姿笔直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戴着墨镜,脸上毫无表情,西装像刚从烫衣店取出来一样平整。他身后跟着三名蒙面人,动作沉稳,气场冷峻,手中似乎隐约露出各类不合法的小工具。
场内气氛骤变。
“草。”布朗·贝尔眯起眼睛,眉头一挑,身子下意识向前倾。
这时,徐兲悄悄凑到了他身边,低声说道:“别动,那几个人不对劲。我听说黑市最近有雇佣派系在本地活动,他们这装扮……很像是黑市出来的。你不要冲动。”
“我能打过。”布朗·贝尔皱着眉,眼神还盯着那几个蒙面人,右手缓缓抬起,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徐兲压低声音,语气越发沉稳,“你没听凉皮鸭刚才怎么说吗?他就是想逼你出手。他要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人、打出暴力冲突……然后上报系统,走纪律程序,到时候你不仅被开除,还会被挂上通缉名单。”
布朗·贝尔眼睛微眯,嘴角冷笑一声,低声道:“原来如此,这老鸭挺会演戏的嘛。”
那个穿着整洁的男人往前迈了一步,沉稳地扫视了一圈全场,最后目光落在布朗·贝尔身上。他语气冷静而压迫,像是一把藏了锋的刀。
“我是火星国安局第九监察科特派员——冯立喧。”他说着,缓缓掏出一枚深红色的金属证章,证章上的火星徽纹在食堂灯光下闪出一道肃杀的冷光,“布朗·贝尔先生,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越过了一名学生应有的界限。如果你再有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我们将依法将你缉拿归案。”
而布朗·贝尔却没有半点慌张,他缓缓扬起下巴,眼神玩味,嘴角带着不屑的笑意。他扫了一眼冯立喧身后那三个蒙面人,淡淡说道:“缉拿学生?你可真会讲笑话。火星国安局现在开始管学生斗嘴打架了吗?下一步是不是也要缉拿打喷嚏的?”
冯立喧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回道:“不管你是学生、教师还是总统的儿子,只要你的行为触犯了《火星秩序与社会安稳法》……我们就有权依法将你缉拿。”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食堂每个人的心头。
布朗·贝尔舔了舔牙齿,低低一笑:“呵……了不起啊,动真格的了。”
他的语气虽轻,但眼神里毫不退让,那种天然的桀骜不驯像是一头被逼到墙角还在笑的猎豹。他不是不怕,只是不屑于怕。
“你要缉拿我可以。”他忽然直视冯立喧,眼神凌厉,“但你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我是布朗·贝尔,我干什么都带着响声。你动我一下,整个学院、整个西溪都会知道‘国安局动手抓学生’这件事——你觉得,你们扛得住吗?”
冯立喧的语气依旧平静:“你可以继续挑衅,但我的职责不是怕事,是解决问题。火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嚣张而弯曲法律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