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轻快地在场中环绕数圈后逐渐消散,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对付过无数蛮神的拂晓众人对此太熟悉了,她马上就要换武器了。
果然,她轻蔑地哼了一声:“这把武器我厌倦了,来换一把武器折磨你们吧。”
她的语气无比冷峻,神态无比倨傲,就仿佛真的要以暴君的身份降临尘世一般。
她左手的烟杆化为一柄长矛,右手则凝聚出一把火枪。两柄武器一黄一白,散发出浓郁的死亡气息。
“来试试这个黄泉之矛吧!”她将手中长矛倏地刺向离自己最近的艾博尔特,艾博尔特举起大剑奋力抵挡,仅此一击,他就感到自己小臂发麻,月读的一击竟如此势大力沉,堪比自己刚刚迎战过的芝诺斯。
但她的攻击手段显然不止这一种,只见她端起火枪,大喝一声:“尝尝黄泉之弹吧!”一阵明亮的火光从枪口爆发,无数霰弹从火枪中喷射出来,以恐怖的速度射向在场众人。
萨图雅反应极快,当场猛挥牧杖,众人身上浮现出一层白色的护盾,将无数细密的弹丸弹飞。
这一下要是挨到,全身都得被打成马蜂窝。
月读并没有给挑战者们喘息的机会,她将两柄武器合二为一,高声笑道:“你们的死会让夜晚更加美好……来一起坠入黄泉吧!”
四周的以太浓度急剧降低,一朵虚幻的彼岸花以月读为中心向四周轰然绽放。
“糟糕!所有人来我身边!”萨图雅面色一变,这道魔法跟自己的苦难之心实在是太像了,只见她高举牧杖大喝道,“庇护所!”
极其剧烈的爆炸席卷了整个殿前广场,甚至连四周作战的双方士兵都被炸死了不少。而拂晓众人因为及时躲进了以萨图雅为中心形成的半圆形大护罩,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但也被炸得够呛。三位治疗师在不断发力,治疗着战友们的伤势。
月读的攻击能力非常强,但防御力相应的就比较弱了。在拂晓几位超强战力的不断削弱下,她的力量开始逐渐消退。
“怎……我的力量……在消失?”月读自己也发现了,但她马上反应了过来,“啊啊……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的怨恨……还远远不够啊……”
萨图雅眼睛一眯,一般的蛮神以信仰与愿力为魂,水晶能量为骨,而凭依型蛮神的魂则来自于其凭依的器具,如奥丁所持的斩铁剑,还有伊赛勒为召唤冰神希瓦而持有的项链……
但是,夜露所召唤的月读神似乎有所不同,其凭依的白铜镜法力显然没那么高强,那么她的魂也许来自于……
怨恨?
如果这样的话,说她是厉鬼似乎更恰当吧。
四周环境迅速发生变化,士兵们的喊杀声逐渐弱化,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四周的环境也变成了无数在血红色的夕阳下灿烂绽放的红艳艳的彼岸花——蛮神月读的圣域降临了。
“出大事了啊……这家伙的圣域似乎跟以前遇到的不太一样……”桑克瑞德面色难看地盯着不远处一座小茅草房子,“刚才我们作战的地方有这玩意吗?”
“没想到居然是我们两个组队,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变年轻了。”雅修特拉在一旁耸耸肩。在她的视野里,现在外界的一切以太波动全都停滞了。
除他们二人外,这片空间里再无他人。
“嗯……可以创造多重空间的能力吗,要不是因为她月读是我们的敌人,我可真想研究一下啊……”萨图雅将牧杖扛在肩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在赤红色的夕照下,她认出来这里似乎是京城的宣政殿,布满血色彼岸花的草地和金碧辉煌的大殿格格不入。
“敌人……敌人究竟在哪?”艾博尔特咬着下唇,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地方看着多浪漫啊,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萨图雅俯身摘下一朵蜘蛛腿一般向四周放射的花朵,不满地瞅着艾博尔特,“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彼岸花,也叫曼殊沙华,她是想把这里当做接引我们去黄泉的彼岸之地啊。”
“阿莉塞,躲在我身后!”阿尔菲诺愕然看着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青楼,暧昧的铺装与配色让这里显得极为诡异。
“你说什么呢?我现在比你强好不好?”阿莉塞敲了下哥哥的脑袋,又从阿尔菲诺身后钻了出来,“居然把我们引到这种地方来……不知道我们两个都是未成年人吗!”
“那个小女孩是……夜露吗?”雅修特拉怀疑地看着茅草屋旁边遍体鳞伤的女孩,“眉眼有点像……”
桑克瑞德收起短刀,走过去摸着小姑娘的头发温柔道:“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
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哭道:“呜呜……我……我明明没有偷钱……明明是朝阳偷的……他们全赖在我身上……还打我……呜呜呜呜……”
“你还敢嘴硬!看老子不打死你!”一个壮硕的男人暴怒地走出茅草屋,一巴掌把夜露扇了个趔趄,“真是不祥之子,你到底要给我们添多少麻烦!”
一个女人也走出来叫骂道:“你真是一个瘟神!”
小女孩踉跄两步倒在地上,嘴里咯咯笑着。虽然是小女孩的声音,却无比的阴森恐怖。
“呵呵呵……是啊,我就是个瘟神……我乃是集万诅于此身,将引领你们前往永夜之国的恶神!”
“遭了!”感受到空气越来越粘稠的桑克瑞德面色一变,抽出短刀想都没想就捅死了那对男女,空气中的压力骤然减轻。
“呵呵呵……没用的……我的怨恨到底有多深……就让你们一个一个看看吧!”
另外一处空间中,阿尔菲诺与阿莉塞遇到了让他们面红耳赤的场景。
一个多玛男人正粗暴撕扯着夜露,对其叫骂道:“他妈的,你现在还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