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九个人严格分配了所剩食物。
如果海域稳定,大家便会组织起来共同出去寻找食物。
水性好的,就拿着鱼枪和网兜潜入海底;水性较差的,便拿着钓鱼竿和攒好的粪便去海面上垂钓捕捞。
在求生本能和饥饿的驱使下,没有人会去在乎那些鱼肉有没有毒,只想着多攒点吃的,大家就能多活两天。
经过大家的努力,食物的问题勉强得到了解决。
但在氧气不够充足的情况下,他们只得操纵着潜艇频频露出海面,不可避免的也招来了别人的注意。
这些人里,有鹰酱,也有脚盆,甚至还有萨瓦迪卡。
刚开始,他们确实抱着友好的态度主动上前交涉了,却毫无意外的体验了一波洋鬼子的无耻嘴脸。
表面上跟你客客气气的说hello,趁着他们不注意立马就发动猛烈攻击,追着他们屁股后头那叫一顿嗷嗷的锤啊。
不过锤归锤,他们的01973也不是吃素的。
眼见着对面不到黄河心不死,警告多次仍是无效之后,被挑衅到黑了脸的队长直接坐进驾驶舱操控着潜艇掉头狠狠撞了上去。
“干,给老子干死这帮狗日的!!”
几波混战之后,年兽娃娃毫发无损。
而对面的潜艇则如断了线的纸鸢,咕噜咕噜的就沉了下去。
边沉,还边冒着泡。。
应长安听的一身劲,急忙追问道:“对面的物资拿了吗?”
两人点点头,笑容里却掺杂了些微不可察的苦涩。
“拿了的,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但也收获了不少能吃能用的东西。”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费尽艰辛捞上来的罐头还没吃完,九个人就变成了六个人。
韩端深呼吸,恍恍惚惚的继续说起后头发生的事。
后来01973又碰到了几艘国外的潜艇或是渔船,他们及时避开,不欲与其发生争执或产生过多纠缠。
谁知对面每每都跟冤魂似的找上门来率先发动攻击,他们也只好勉强笑纳了大自然送来的馈赠。
手里有粮,兄弟都在一块,所有人都对未来的生活多了份信心。
接下去的日子里,他们更加迫切的寻找着同胞的踪迹,争取能够早日回归祖国的怀抱。
可是老天爷,仿佛跟他们开了一场巨大的玩笑。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们浮上海面还没多久,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变得乌云滚滚,瞬间黑的看不清五指。
滔天巨浪翻涌而起,无数的雷电卷挟着暴雨朝着他们所处的这片海域疾驰而来,疯狂可怖到似要将一切都吞之入腹。
是海洋风暴!
风暴所蕴含的威力无穷,众人连钓鱼竿都来不及收就惨白着脸匆匆逃回了潜艇。
谁知,他们胆战心惊的等着风暴过去以后,却发现潜艇已经被海浪拍到了千里之外。
好死不死的,正巧被拍到了以鹰酱为首的海域基地。
这片海域的老大是鹰酱,小弟有脚盆、棒子、萨瓦迪卡和袋鼠等等。
先不提对面停泊在海面上的大型船只上有多少人,光是那搁浅在海面的十几艘潜艇就够他们好好喝上一壶。
一打一或许还有胜算。
但是一打五,一打十呢。
本想跑路,可惜天不遂人愿。
刚刚行驶出几海里就被对面巡逻回来的两辆潜艇给发现。
他们逃命,对面却叫上人手穷追不舍。
01973最终被逼到一处海底断崖退无可退。
面对眼前那五艘虎视眈眈的潜艇,队长和副队毅然决然的做出了决定。
生死关头,潜艇可一分为二。
驾驶舱带着前半截可以脱离出去,哪怕坠入海底断崖也有一线生机。
后半截则是可以自动引爆,但需要三人去尾部独立控制室验证身份之后手动点火。
爆炸时所产生的冲击波可以转化为动力将前半截潜艇急速送离原处,这样剩下的成员便有很大的概率能够逃出生天。
两人听到这里心情已经很是沉重,下意识往对面的潜艇看去。
果然,眼前的这艘潜艇,确实没有了那半段后舱。
焦黑的尾巴处甚至还有些变形。
韩端说到这里已是两眼通红,那张绝望的脸上只能瞧见无边的悲哀与寂灭。
最后,他们两个驾驶技术比较熟练的军人和另外四位年纪较小的队员成功活了下来。
而他们那位整天把干你娘挂在嘴边的暴躁队长,和那两位时常念叨着老婆孩子的副队,随着潜艇残骸统统葬身在了海底。
对面的那些洋鬼子,也没想到华夏人会用这种方式跟他们同归于尽,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慌不择路想要逃跑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团势不可挡的火光将自己尽数吞没.......
应长安表情沉重,心里如同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那般喘不过气。
而成思琛则是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一个重要信息,用力地握了握拳头。
“那四位军人如今是?”
韩端眼神空洞麻木,颤抖着嘴唇缓缓道:“两个心理压力过大精神失常自杀了,一个病逝,一个捞鱼的时候被突然蹿出来的鲨群咬掉了下半截身子,当场死亡。”
如今,潜艇兵火种七号小分队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朝夕相处的队员相继离去,那段时间他们过的宛如行尸走肉。
要不是拼着心底仅存的那点信念,怕是也早就熬不下去了。
他们答应过队长,答应过队员,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不能轻言放弃,一定要找到失散的同胞,带他们一起去看看祖国的新家园。
要是有机会能重现华夏往日的盛世繁华,他们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后来两人在海上一路颠簸,意外在一艘鹰酱的物资运输船上发现了同胞那瘦骨嶙峋的身影。
两人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筹谋了多日,终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三名幸存者给解救了出来。
虽然过程很是惊险,他也因此身负重伤成了跛子,但好歹也算是平安逃离了那片海域。
“你们介意我叫他们上来透透气吗?”
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谁料当那道瘦弱的佝偻身影顺着梯子缓缓爬出,应长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嘴角,仿佛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