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是一个发霉的小蘑菇，喜欢蹲在角落里发霉。”
“我不喜欢发霉的小蘑菇。”
谢驰微微一顿，随即很轻的回答：“我知道。”
没有人会喜欢自卑潮湿的家伙，所有人都喜欢阳光乐观的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在听到对方亲口这样说的时候，谢驰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呆滞与想要逃避。
“但是，我喜欢谢驰。”
“所以就算谢驰是爱发霉的小蘑菇，我也还是喜欢谢驰。”
“... ...喜欢？”
“不，不。”
谢驰的心脏跳快了几分，他觉得对方的目光太过直白，像是看透了他的全部想法和不堪，让他一时间羞的只转头。
“没必要再开这样的玩笑话了。”
谢驰可以下定决心推开宋妄芜很多次，因为他是爱发霉的小蘑菇，总是下意识的蜷缩自己待在角落，不愿意触碰一点太阳。
蘑菇就该待在潮湿的小角落里，阳光是不属于蘑菇的。
宋妄芜不说话，她抱紧了谢驰，因为谢驰太高的缘故，脸刚好能贴到谢驰的胸膛。
青年因为这过于亲密的举动有些迟缓，他想要用手拉开宋妄芜，却被宋妄芜一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虽然无赖，却也有用。
谢驰的耳尖渐渐有些发红，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想要用另一只手慌慌张张的去拉宋妄芜。
“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
“太暧昧了。”
“喔，那你留下来继续陪着我，不然我就一直抱着你。”
“这... ...不对。”
“哪有那么多不对，那你跟我结婚。”
宋妄芜被他绕来绕去的绕烦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的领带就往下扯，踮起脚吻上对方的唇。
青年握紧指尖，最终却又慢慢松开，没有拒绝这个吻。
一次一次拒绝的自卑小蘑菇，最害怕也是最渴望的事情竟然是被人坚定选择着。
宋妄芜一次两次三次的选择了谢驰，谢驰能够推开两次，却狠不下去心推开第三次。
如果真的毫无感觉，谢驰就不会这样纠结。
他也想要被坚定的选择，只是因为身上的霉点，总是将光一次次拒之门外，将情感压抑。
如果连他的过去都没有让宋妄芜停止选择他的想法，那他又到底在犹豫什么？
也许他现在对宋妄芜还到不了多深的喜欢，只是心动，被满足坚定选择后又感动又心动。
但是现在，谢驰忽然也生出小小的期待。
如果他也可以勇敢一点去尝试心里压抑的情感，那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发霉的小蘑菇一生不长，也总得有照到光的时候吧？
宋妄芜只踮脚亲了一会儿，她抬头又继续看着谢驰：“只有和喜欢的人才能做这种事情，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谢驰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一套怪理论，抿了抿唇，只觉得有些好笑。
倒不是嘲笑，只是单纯的想笑。
“我并非对你毫无感觉，你也知道我的家庭和过往，我是绝对不可能做你的情人或是当你的小三的，和我尝试的话，是需要给名分的。”
“不一定真的做得到结婚那一步，但是我必须是光明正大的身份，必须是你的男朋友。”
“同意。”
“我... ...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我可能会有很多不足，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可以试着再接触一下，这种事情不急。”
“很急。”
“嗯... ...嗯。”
“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吗？”
“是。”
宋妄芜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点点头，然后看向青年，一本正经的伸手：“那我现在可以摸摸你的胸肌吗？”
谢驰：？？？
听到逆天发言的004：？？？
谢驰立在原地，对这种无理的要求有些为难，他耳尖已经全部红透，到底是没谈过恋爱的小纯情，虽然知道食色性也，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害羞。
“有点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已经准备好了。”
“... ...。”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谢驰觉得自己还扭扭捏捏放不开就显得太小气了。
他无奈叹气，锋利的眉微挑，然后点头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平静一些：“摸吧。”
女孩的手心有些温热，移动的时候会带起一阵痒意，衣服上响起一阵摩挲的声音。
渐渐的，她的力道重了些，移动的越发缓慢，就在谢驰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她忽然又抬头：“能不隔着衣服摸吗？”
“... ...不行。”
青年不自然的抱紧胸口，已经开始觉得古怪起来。
“那好吧。”
宋妄芜很遗憾，但是并没有强求。
她将手里的照片放到谢驰面前，第一张照片是谢驰被压在地上打的照片，第二张照片则是谢驰拼命咬别人一口的照片。
“这些照片全部都是你吗？”
“嗯。”
这段过往并不光彩，让谢驰有些寡言。
“后来有把这些人打回去吗？”
“都打回去了，这个甚至给我打掉了两颗门牙。”
谢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面的小男孩说道，他微微挑眉，并不打算只说这些。
“后来这个人就不敢欺负我了，那个时候他花了好长时间才长回牙齿，读完初中就和别人打工去了，现在在老家结婚生子。”
他说这个人结婚生子并不是只需要告诉宋妄芜对方的近况，而是想要让宋妄芜知道，这个人的人生已经定型。
对于这样的人，已经失去了继续报复的必要。
“那这个呢？”
宋妄芜拿出照片，指着那个往谢驰脸上画乌龟的小男孩继续问。
“这个？这个被我在屁股上画了一个乌龟，我泼了他一脸蓝墨水，用了足足一个多月才消完，那一个段时间都是完全不能见人的状态。”
“这个呢？”
“这个跟我同村，家住的很近，过新年的时候我捡了些鞭炮，在他上厕所的时候炸粪坑，让他满身都是粪便。”
那时候农村用的还是旱厕，危险系数没有那么高，一个鞭炮下去不至于会爆炸，但是会糊的人满身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