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芜倒在了黎辞身上，黎辞的修为不再被压制，他抱着宋妄芜，一边哭一边像狐狸那样去蹭她的脖子。
“宋妄芜... ...宋妄芜。”
“我以为你也会觉得我是坏狐狸，我以为你不会... ...不会在意我的。”
聂晴愣在原地，刘晔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到宋妄芜那里去。
“黎辞已经恢复所有妖力，天底下再也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宋妄芜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并没有死，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 ...。”
聂晴并没有轻举妄动，她的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面对虎妖心软的时候。
这件事情过去了太久，以至于她现在看到黎辞也有些恍惚。
那时候，虎妖也是用黎辞看宋妄芜的眼神看自己的吗？
好像并不是，他只是卑微可怜的求饶，一遍遍述说爱意，可眼底的阴冷却怎么也藏不住。
那不是爱，那只是他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聂晴犹豫了，她看了刘晔一眼，然后轻轻的推开刘晔：“我想要过去看看阿芜，你知道阿芜于我而言有多重要，我不能让她出事。”
“也许那时的选择，只有我一个人错了。”
黎辞红着眼眸，用妖力恢复了宋妄芜的伤口，但她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聂晴蹲在宋妄芜身边，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法力传输给她，一边传输一边开口：“她毕竟是修道之人，妖力和她体内的法力会有一定的互斥，她需要时间去恢复。让我来吧。”
她将宋妄芜抱在怀里，然后一路开门进了屋中。
黎辞站在原地抿唇，想要上前，但不知为何，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也许... ...宋妄芜并不想见到他。
尽管宋妄芜给了他自由，他却还是不敢去相信阿芜能完完全全接纳自己。
毕竟他是妖，宋妄芜是人。
若是知道自己好心帮助的妖对她有这样的心思，怕是会恶心死吧？
宋妄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004在她的床头站着，无聊到都快要打瞌睡了。
“咳咳。”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立刻惊动了守在床边的聂晴和进来送药的刘晔。
聂晴将宋妄芜扶起来，给她弄了个枕头靠着：“阿芜，怎么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
“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们商量，千万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 ...黎辞呢？”
宋妄芜提到黎辞的时候，场上一片寂静，只有004在嘀嘀咕咕：“那小子在外面，也不愿意进来，又不愿意离开，现在外面又下雨，可能是专门等你醒过来淋湿装可怜的。”
“不过你都上了那么多次当了，这次肯定还是会继续上当的。”
“根本没有人可以劝动你。”
宋妄芜看向墙壁，又问了一遍：“黎辞在哪里？”
“他现在在外面，算了，现在外面正下着雨，我给你披件衣服，然后带你出去找他，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好吗？”
“好。”
聂晴为宋妄芜披了一件衣服，随后便扶着宋妄芜走到外面。
外头全都是黑的，正下着小雨，油灯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宋妄芜在门口，成功凭借对方的声音找到了那缩成一团的漂亮少年。
少年浑身都被淋湿，他眼尾泛着红，似乎是哭了很久，他低着头，脚下是一大堆被揪下来的花瓣。
“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去，进去... ...怎么是不进去，这一点都去不对，换一朵。”
在他准备换一朵花的时候，宋妄芜扶着墙，微微低头，然后喊他：“黎辞。”
“... ...。”
漂亮的狐族少年耷拉着耳朵，一下愣在原地，浑身湿淋淋的，显得极其狼狈。
但他的眼神却一直追随着宋妄芜，他漂亮的眸子里倒映出心上人的影子，而那影子也渐渐放大。
“黎辞。”
“... ...我在。”
“你要离开吗？”
离开这个词一下就让黎辞无措起来，他微微瞪圆了眼睛，紧紧抿着唇，眼里又开始泛起晶莹的泪。
可他偏偏无法辩驳，只能继续沉默着，许久之后才颤抖着去拉宋妄芜的手，然后抬头向上看她，眼底尽是祈求。
“我能不能不走？”
“我会很听话的，你让我吃饭我就不吃菜，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我可以把我的妖丹给你，这次我绝不骗你。”
“我不想走，呜呜呜，我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
“啊... ...你在说什么啊？”
宋妄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黎辞为何突然间就哭了出来。
“因为封印的原因你一直都待在我身边，现在封印没了，你要离开去其他地方看看吗？”
“我不去！”
“死也不去！”
黎辞听出了对方的意思，知道宋妄芜没有生气，对他也没有半分嫌恶，只是就事论事的问了一句。
说到底，只是他太过敏感，所以产生了应激。
他眨了眨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然后试探性的将宋妄芜的手牵紧，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蹭着。
“我永远陪在阿芜身边好不好，我喜欢阿芜，阿芜破除了我的封印，便算是救了我的命，按你们人类的规矩来，我得以身相许对不对？”
“我才不管阿芜要不要我以身相许，反正我要一辈子缠着你。”
宋妄芜现在还虚弱着，所以黎辞一直都很注意宋妄芜和自己的距离，根本不让湿衣服触碰到她。
宋妄芜感受着手背上的冰凉触感，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你已经没有封印了，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到东西，你也应该去试试看。”
“不要。”
“我永远都不要离开阿芜。”
黎辞的九条尾巴在身后摇啊摇，他微微抬眸，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试探性地询问宋妄芜：“阿芜是觉得我是妖，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吗？”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偷偷跟着阿芜身边一辈子。”
“哪怕阿芜有了喜欢的人也没关系，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