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的嘛，与他们描述的你有很大差别。”
话音落下，空间内凭空涌起黑红色的旋涡，游离的怨魂宛若无根浮萍，在这汹涌强烈的吸引力之下离地而起，不甘的嘶吼层叠式回荡，却无法改变结局。
“好了，都给你清场了，你来找谁啊？”
祁羽的态度无比坚决，并非因为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而退却，只见其延续着对前辈的尊敬，作揖道：“晚辈此寻之人，便是云秋月姑娘。”
“谁？我听不太清楚。”
“云秋月。”
“什么月？”
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个套路无比熟悉，祁羽不止一次在现实生活中感受过，装聋和装睡之人并无二致，皆是找打的类型。
“去你妈的，装神弄鬼的家伙，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相互为难？”
“哦对了……去你妈的，这句话你应该能听懂吧？”
如果说起初还保持着对前辈的敬仰之心，待确认对方是这副德行之后，便只余留下满腔怒火了，这种人不被揍，简直天理难容！
“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和我老大一样啊，都喜欢把‘去你妈的’挂在嘴边，我当然知道啊……你这臭小子是在骂我！”
“砰！”
祁羽的胸口宛若被千斤巨锤击打，看似前方空无一物，但身子却迅疾飞驰，瞬息间便嵌入后方的岩壁之中，带起大片烟尘。
南栀本就是护夫的性格，哪能容许对方如此放肆，周遭的温度骤然上升，漫天凰焰在其手中凝为一把长剑，挥洒之间尽是耀世霞光初放，剑气似染血残阳。
看不看得见根本不重要，管它呢，先把这里拆了再说！
“唉唉唉……你等等，我不打女人，那么激动干嘛，那小子又没死。”
果然人都是具备主观能动性的，若非小丫头义无反顾的挥剑，这家伙根本就不会现身，可即便现身……他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是用一道黑红色的人影作为印象投射，想让大伙知道他是一个神秘的男人。
祁羽的嘴角溢出鲜血，胸口处传来剧痛，好在对方并非是直接打在心脉之上，不然就算是严重的伤势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界还没有“工伤保险”，只得“忍气吞声”。
“这明明是友好的交流方式，怎么能算是骂你呢，咳咳……”
祁羽擦去嘴角的血渍，无奈地笑了笑，虽然胸口挨了一击，不过只要能让对方产生情绪波动，目的便也算达到了，起码就具备了正常交谈的可能。
“你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见祁羽的身子摇摇晃晃，小丫头以为他伤势极重，一颗心顿时就跳到了嗓子眼，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热烈的爱意却始终不变。
“没事。”
祁羽所言不假，身子的确无碍，到了这个境界……即便受到外伤，基本上也不会对身体产生后遗症，只要没有涉及到意识和识海，便不用过多在意。
“算了算了，真是无趣，你是铁了心不放过人家姑娘，但你来晚了。”
“这场试炼已经开始，她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道黑红人影似乎有所顾忌，不敢太过逼迫祁羽，但其中的原由暂且无法知晓，也不是祁羽真正关心的地方，只要对方能松口，道出云秋月的下落，那目的就算达到了。
“什么试炼，是否有生命危险？”
伴随着一声嗤笑，祁羽的脑海中凭空多了一段截取的记忆流，那类似于这场试炼的内容简介，并附带着危险系数评级，从遣词造句上可以判断，这是人工评定的，可信度要比AI搜集大数据的评定大上不少。
“什么玩意儿，择优生和尖子生的碰撞，出类拔萃，万里挑一，这又不是去高考，能不能不要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啊。”
刚渲染完毕的气氛被祁羽所破坏，还是连根拔起的那种，倒也不能怪他一惊一乍，任谁陷入思绪焦虑后还被如此打趣，皆会感到愤怒。
那人顿了顿，声音略显无辜：“这是我老大特意要求的啊，我也没办法，他说这是他们当地的制度和标准，叫什么来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高考……择优而行，无硝烟弥漫的战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贴上这样的标签似乎也没毛病，反倒是贴切得紧。
南栀一头雾水，似乎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根本就不够用了，什么高考什么过桥啊，过桥还能理解，可高考又是什么，话本里没说过啊！
面对南栀那充满求知欲的睿智眼神，祁羽只是轻抚她的俏脸，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眼下时机还不算成熟，等以后有的是机会。
“所以这是九死一生的试炼，内容不详，就为了得到那份独一无二的传承？”
祁羽并未发泄情绪，这若是云秋月自己的选择，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况且她也踏上了试炼的道路，眼下一切都晚了。
但若是可以的话，祁羽和南栀可争取进入试炼，为云秋月扫清沿途障碍，最后的传承仍旧归她所有，之所以想方设法地进行干预，便只是为了让佳人那悲怆之言成为一纸空谈。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错，大错特错！传承只是附带之物，但也不是这个世界所能触及到的高度，最令人渴望的……是那可遇不可求的资格。”
“这是她的选择，也算是她的命数，我们这边有个占星预言家，她说的话几乎不会出错，评价也很客观。”
“凰羽耀世，冰凛漫天，她的预言只有这八个字，但其中的内容你我皆心知肚明，过程可能会很困苦，但结果却是甘甜的。”
“凰羽耀世，冰凛漫天……”
提到“凰羽”二字，祁羽便会不自觉地想到南栀，她便是如今仅存的圣凰血脉，这份天赋和传承可说是独一无二，便也不用走他人之路，只需要不断成长即可。
可那冰凛漫天又是何意，莫非指的是云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