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莫非姑娘早有意中人?”
云秋月不言,但她沉默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这让主导此次试炼的“前辈”来了兴致,嘲讽道:“姑娘可要擦亮双眼啊,莫要被心思不轨之人蒙骗。”
“像我这么……哦不,像我老大这么举世无双的天才才算得上姑娘的良配啊,莫要自……”
“前辈多说一言,我便就此离去,你们看上了我所谓的天赋,而我需要变得更强,咱们之间……似乎并非是我单方面索求。”
“前辈真的能毫无顾忌地说下去么?”
话音落下,空气中凭空弥漫出水波涟漪,云秋月的眼眸被渲染成淡蓝色,手持长剑挽出剑花,倏然……水波涟漪像是被冻结,定格的同时周遭的怨魂也相继褪去,并非是因为害怕,只是在冻结的瞬间被宛若水滴般的剑光所绞杀。
过程只在弹指一挥间,云秋月并未作出多余的动作,剑归鞘,怨魂灭,水波息,蓝雨止。
“我……”
云秋月这一手虽然神乎其技,但在对方看来也只是勉勉强强,只得算初入【神虚】境的绝世天才,与他们相比便宛若沧海一粟,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这位不着调的前辈明显产生了顾忌,云秋月所言不错,若是真的损失这样一名绝世天才,以后又要重新物色人选了。
这样的天才屈指可数,若是将其放走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老大那边也不好交代,若是被他知道闹出这样一件荒唐事,那屁股估计得受罪了。
老大虽然很好说话,但她却极为讨厌用利益捆绑来剥夺女子的自由,这是他的逆鳞,绝对不可以触碰!
“好吧好吧,你的小郎君我说不得,啧啧……你还真是护夫,好羡慕啊,那家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
云秋月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只要不再提婚配一事,以及……不再贬低他,那一切都好商量。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或许……今生再无相见可能,他会踏上云端,可我们却不能眺望同一处风景。
黯然的思绪就此揭过,云秋月缓缓闭上双眼,仔细回味着二人第一次在楚界相识的场景,那时双方都揣着心思,交谈更是点到为止,可命运就是如此弄人,二人的羁绊却始终无法斩断。
这不是绝情之道,可这场试炼却是九死一生,云秋月并无十足把握,若是就此陨落,也算是为这本不该初识的相遇划上句号。
“算了,你还是忘了我吧,念旧一个死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
经过祁羽和南栀的共同努力,总算在这坚不可摧的心墙之上开凿出供人通行的缺口,不大不小,瘦削的身材刚刚好。
小秋月的心结逐渐被解开,她也明白了南栀所言……过往的悲剧不应该成为自囚的囹圄,而是迫使人们不断向上的和煦暖阳。
这本是圆满的结局,可祁羽却忽然意识到什么,身躯止不住微微颤抖!
这是玉佩空间,说到底……无论是这心墙,还是q版秋月,皆为云秋月本人留在玉佩内的一段独立意识,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或许并非她本人主动而为之,但这玉佩的确将她内心的创伤记录而下,并凝聚为实际的画面,但这……都是虚构的啊!
“怎么了?”
南栀看到祁羽别过头去,便意外出了什么差错,却听他柔声道:“没事,我们带她走吧,以后……我们不分开。”
南栀牵着秋月的手,二人有说有笑,直至越过心墙之后,祁羽才后知后觉地挪动脚步,他的身体宛若灌了铅般沉重,呢喃道:“你也像凤玺一般有灵性嘛,那你可否告诉我,你的主人究竟在什么地方,你记录这段经历不可能无端而为之。”
“早在我第一次探查之时你便有了感应,却在此刻才做出回应,是在担心什么吗?”
“秋月,究竟在哪里?”
这番话看似云里雾里,却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解释,祁羽猜测这枚玉佩是有灵性的,玉佩共有两枚,但只有这第二枚才具有收纳宿主意识的作用,第一枚……或许真是云秋月“视奸”祁羽的手段罢了。
果不其然,待祁羽和南栀解开小秋月的心结之后,流云玉佩总算是认可了这位被主人日思夜想的男人,如此……才不枉主人挂念那么久。
玉佩不会说话,但它也能向凤玺一般传递意识,只是信号连接有些弱,接收的过程总是断断续续的,大体可以将这些碎片化信息拼凑完整。
晶莹的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直至手心传来的触感减弱之时,南栀便明白了祁羽偏过头的举动是为何,这家伙……分明就是要哭了!
“秋月姐姐……”
小秋月是第一个愿意听南栀描述话本内容的人,二人意趣相投,在这方面的见解也是不谋而合,可偏偏……那只是一段残影罢了。
祁羽缓缓睁开眼眸,当即听到南栀的抽泣声,便无奈地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秋月姐姐在哪了。”
这番话落入南栀耳中,便宛若一汪甘泉流入干涸的心田,其滋润作用是无可比拟的,自然也给予了小丫头一定的动力,耳朵立马就竖起来了!
祁羽将得知的消息相予告知,二人便在玉佩的指引下于赤地之上飞驰,这速度……啧啧,祁羽和南栀不分上下。
……
道衍珠便是衍化黑水瀑布的那颗珠子,道衍……取天地大道归衍之意,同时也预示着那颗珠子的神异,自成洞天只是基本操作,衍化五行属性才是最有b格的地方。
祁羽想了想,觉得很有必要争取一下,毕竟宝多不压身嘛。
根据玉佩的指引,祁羽和南栀马不停蹄地赶路,虽然能指出具体位置,但玉佩也不知晓云秋月具体去做什么,那地方似乎可以隔绝二者间的感应,信息的终点便只能延伸到地域外围。
待越过一处沙丘之后,祁羽和南栀便来到了玉佩指引之地,前方仍是寸草不生之景,但土壤的颜色却骤然变化,从赤色凝为漆黑,铺天盖地的怨念席卷而来。
“这里……究竟死过多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