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展现自身的实力，小丫头自是不会留手，漫天凰羽聚集在一起，不再进行无差别打击，而是专攻锁链薄弱的一点。
“丫头真厉害，话说她究竟是如何发现的，在我的感知下……这些锁链可是别无二致。”
祁羽的思绪飘荡之间，南栀的身后浮现出道道绚烂流光，紧接着……清脆缭绕的凰鸣直冲云霄，只见那些流光逐渐汇聚凝实，小丫头的气息节节攀升。
“那是……凤凰！”
祁羽着实惊呆了，南栀的蜕变并非是第一次，七色凰羽交织点缀，在其身躯上形成瑰丽的流光凤袍，眉心处点缀着凰印，这根本就是女帝之姿，令人心神震颤！
“砰！”
凰羽激射的频率愈来愈快，到最后竟在空中划出不散的残影，破空声接连不断，漆黑的锁链被其彻底击穿，构建出不大不小的窟窿。
“成了！”
南栀从半空飘落而下，飘零的凰羽若隐若现，在其裙摆处拖曳出绚丽流光，美的不像尘世之人。
“我很想夸你，但我怕你会洋洋得意，所以还是算了吧。”
祁羽的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又憋了一肚子坏水，果不其然……南栀那纯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腮帮子微微鼓起，愠怒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样子！”
“别生气，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夸赞你的。”
……
二人在锁链破损处徘徊良久，南栀仍在生闷气，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帮祁羽了，至少也不能如此主动……得让他来求我！
祁羽将手指放在冰冷的锁链上，指尖摩挲片刻，无论是平整的触感还是断口处的烧灼痕迹，皆无比真实，仅凭物理感知根本无法将其分解为层叠的“纸张”。
这一切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或许眼前的所见所闻都是粉墨搞的鬼，当然……具体是哪道意识便无从知晓了。
但这没有道理啊，祁羽不认为对方的恶趣味达到如此不堪的程度，况且动机也根本不明确，为难两个后辈……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可若是按照这个思路反推，便没有其它可能了，这影曜天阙本就是墨影渊的都城，说白了根本就是建立在域主的眼皮子底下，要说谁有这么大本领，能瞒过域主的耳目欺负两个小辈，那起码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这样的人掰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无非就是幽冥的无上存在，或是……天灾？
“等等！天灾！”
这个神秘的组织已经销声匿迹许久，此刻却忽然出现在祁羽的脑海中，幽冥的实力众人皆有目共睹，可天灾的影响力也不能忽视。
“不可能吧，除去青衍桓一行，我应该没有招惹到这个组织的人才对，没道理对我出手。”
祁羽对天灾所知甚少，甚至不知晓他们的理论主义究竟代表着什么，那以杀止杀的病态论本就难以转化为现实，他们所言……终究只是理想的世界，只要人性还会产生碰撞，便会衍生出善与恶。
善恶交织，才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运行法则，也只有如此，人们才能长久的生活下去。
“方魇、秦远舟、青衍桓、林无涯……”
“宿命和因果……二者有什么区别么，为何无法逃离天灾的掌控，血剑的主人便是薇莉娜，可这把剑却是在秦远舟手里，他还偏偏将其转赠于我。”
祁羽愈想愈觉得毛骨悚然，这一路走来看似与他们交集不多，基本上都是片刻的轨迹相交，并没有结伴而行之意，可仔细想来……却又根本没有跳脱出这个循环！
“你在想什么？”
南栀前脚已经踏入前方的洞窟，却发现祁羽愣在原地，眉头紧蹙，便不由地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咱们还要进去看看嘛？”
“没事……”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见祁羽转变得如此之快，刚才明明陷入极强的思维博弈，此刻却若无其事般迈出脚步，南栀歪了歪脑袋，显然对其中的细节很是上心。
洞窟外便是层叠交叉的锁链，可里面的景象却是截然不同，四面皆是光滑透亮的金属，质感与铜镜相仿，材质却又不一。
祁羽的思绪始终建立在“纸张”理论之上，此景为虚构之物，但只是本质为假，构造的逻辑与材质却是真实的——皆为层叠的纸张。
但具体的行为动机还有待考察，无论是天灾还是幽冥，若无其它可以佐证的细节，那么二者的概率便是对等的。
至于粉墨……他的动机暂且不作考虑，毕竟很难衍生出合理性，为难两个小辈……真不怕夙思钰找上门来。
随着距离逐渐深入，二人能明显地感到行动困难，前面并未出现障碍物，可空气中的阻滞感却急剧变化，这一手……似乎很熟悉？
“真的是那家伙，你看……这奇怪的感觉与此前的经历根本就如出一辙！”
不仅是小丫头，面对此景……就连祁羽都颇为震惊，刚才构建的可能性直接被推翻了大半，可能性最高的天灾与幽冥直接被“无罪释放”！
“没道理啊，堂堂一域之主的内心居然如此阴暗？”
阻滞感蔓延的极快，祁羽和南栀已经陷入寸步难行的境地，周围的空气便像是无形的旋涡，始终将他们困在原地，明明走出一段距离……却又在不经意间被吸引回去。
“若真是前辈所为，还请直接现身吧，这种无聊的把戏可谓是在浪费时间，您也知晓我来此的意图，无非就是寻亲访友，何故如此咄咄逼人？”
祁羽的脸色愈见冰寒，南栀柳眉倒竖，若是实力足够的话，的确很想将这家伙拎出来狠狠毒打一顿，可想而知……这家伙的恶趣味已达到人怨天怒的程度！
“咳咳……”
“两位稍安勿躁，域主大人有要事在身，此刻还允许我带领二位继续前行。”
忽如其来的谄媚之音打破了无形的阻滞感，祁羽和南栀得以自由行动，便当即质问道：“你是何人，究竟为什么要抓着我们不放？”
“哗啦！”
洞窟的顶部坠落下大片粘稠的黑色粘稠物，那声音……便是蕴含在这奇形怪状的粘稠物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