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过后,温景良被留下,福公公叫他到正德殿内问话,萧应天坐在龙椅上一边批改奏折,一边好似不经意间问道:“温侍郎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可有婚配?”
温景良摸不清陛下的意思,只得如实回答:“回陛下,微臣今年正是二十二岁,尚未婚配!”
萧应天放下毛笔,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水,浅尝一口,问道:“可有中意之人?”
温景良有些心虚:陛下昨天莫不是知道望月楼一事了!今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不许我惦记清禾?敲打我?
遂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微臣无心此事,只想一心为陛下分忧!”
萧应天一脸探究:“哦?不如,朕为你指一门亲事吧!后宅安稳方能无后顾之忧!温侍郎以为苏丞相的爱女如何?”
陪着萧明月躲在屏风后面的苏清禾心里一凉,陛下这是在下套啊!
温景良心下大喜,求之不得能娶清禾啊!但他面上不显,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若得陛下赐婚,微臣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陛下所说的是苏丞相的哪个爱女?”
“当然是才貌双全的那一个了!还是说,温侍郎有其他想法?”
“微臣不敢!全凭陛下做主!”
温景良感觉不对劲:陛下这是在试探我?可不能乱说话给清禾添麻烦!
萧明月听的暗暗着急: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把清禾指婚给温景良?
萧应天每问一句,都在打量他的神情,见他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也摸不清他究竟喜不喜欢苏清禾,故而话锋一转:“温侍郎文章了得,才情斐然,配一个小小庶女有些可惜,朕很看好你,不如,把朕的月儿指婚给你吧!你可愿意做驸马?”
温景良立马跪下行大礼,一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模样回道:“微臣出身微寒,配不上公主殿下,陛下恩赐,微臣受不起!实在不敢委屈公主殿下!望陛下饶恕微臣大不敬之罪!”
萧应天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喜欢月儿,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月儿!
萧明月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冲出来,质问道:“温景良!本公主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吗?让你做本公主的驸马,你就那么不乐意?倘若是清禾呢?你是不是就不觉得高攀了?好一首《江清月》,原来只有那个清字入了你的心啊!”
苏清禾一脸窘迫,好好的瓜,怎么又变成自己的了?这个萧明月是真虎啊!这父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哎!只好硬着头皮去面对了!
温景良现在才明白,陛下刚刚那番试探,是因为公主殿下看上了自己,即便刚刚极力掩饰,但昨天那首诗还是给清禾惹了祸!
苏清禾小心翼翼解释道:“陛下,臣女与温公子绝无半分越举!昨日几位王爷和臣女的兄长都可以为臣女作证!公主殿下……怕是误会了!”
萧明月不依不饶讽刺道:“误会?你怕不是在心里偷着乐吧?不仅皇兄喜欢你,连那几个皇弟都想娶你,现在温景良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可真是魅力无限啊!”
温景良心里暗自着急,他想为苏清禾辩解,却怕越描越黑,只得强装镇定,默不作声,表现的毫不在意。
萧应天头疼道:“月儿!休要胡闹!朕与你说过他不是你的良配,你莫要为难清禾!温侍郎退下吧!今日之事权当朕没有说过!清禾,你也回丞相府吧!”
温景良和苏清禾恭敬的向陛下行礼之后,快快的退了出去,让他们父女俩争论去,可别被无辜波及!
出了正德宫,温景良才敢与苏清禾说话,他一脸歉意道:“苏小姐,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了你,虽然很抱歉,但我不后悔,我心悦你,不管你将来会嫁给谁,我都会把你放心里!”
苏清禾对他敬而远之,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出了宫,疯了吧!皇宫里到处都是萧应天的眼线,这个温景良还什么话都敢乱说!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回丞相府安全!
温景良见她逃也似的跑了,心里不免一阵失落,看来她不喜欢自己,哎,也罢!喜欢一个人默默放心里就好,只愿她能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