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白泽头上只有位于中心的一大一小两个并角,而你的哥哥……他拥有的可是龙角,那孩子一直以为角的不同,是因为他生而为半神,种族特殊导致的,实则是「瓷」那群兔子对龙的信仰导致他的身躯发生了异化。”
说到这儿,「黑猫」笑得格外无奈,对于白泽的脑洞大开,祂也是拿他没办法了,就随他去吧。
“…感觉应该不止大哥一个人身上有异化吧。”
虽然聆胤没有认全所有的兄长,但听「黑猫」这略带点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语气…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可没那么少。
“……直觉真准,你三哥本是鲛人,因为异化,变成了龙鱼,还有煫炀那孩子,他本是西方神话故事中的不死鸟,因为异化,得到了凤凰的部分能力,至于其他孩子…秘密~等他们回来了再告诉你吧。”
除了他俩外,还有夜樱宗近那孩子也是,百花之神却被曲解成了有物哀之美的小花神。
现如今摆在那孩子的面前就两条路,一是继续现有轨迹走下去,代价则是再无法回头,永远的迷失自我;二是立刻断绝现有的道路,从头再来一次,而这样的代价就是有可能丧失现有的所有记忆,包括他对爱人的记忆。
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所以所有的黑猫都没有出手干预,就等待孩子自己做出选择。
「黑猫」抬起手,动作轻柔的把他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这孩子长得可真标致,五官…和小灵儿真像,该说不愧是他的孩子吗?
“父亲,你也是猫吗?还是说,因为异化,您的身上也出现了类龙的特征?”
聆胤只知道,他所看到的黑猫,拥有的特征就是头上的猫耳和身后的猫尾巴,而类似于龙的特征……却是没有的。
“……以前的话,是有的,但现在这个身体…没有。”
「黑猫」倒是很想否认,但祂不会骗人,尤其是骗这孩子,总感觉如果真骗了,他下一秒就会哭给自己看。
看他有些期待的模样,「黑猫」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把聆胤抱到了床上,然后…随着黑雾的弥散,撑在床上的手臂一点点往毛绒绒的方向转化,只是也并非全有毛,大部分的皮肤组织都退化成了鳞甲,哪怕已经尽力克制身形了,也依旧是duang大的一只猫猫龙。
巨兽低下自己的头,附着在鳞甲上的眼睛收回体内,伪装成普普通通的异形鳞片,同时闭上眼睛,任由那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而小手的最终停点,就是头上那对上粗下细,左大右小,整体有点像树杈,末端细尖,但并不锋利,也不刺手的龙角上。
“传说会扭曲事实,谣言亦会伤人心,吾不能一直存在,一旦众生之怨恨都集中于吾身,那距离灭世之灾,也不远了。”
“遗忘吾,是为了保护你们,也是保护万千世界生灵的唯一办法,但遗忘,不代表吾消失了,吾会化作无处不在的法则,陪伴你们直到永远。”
「黑猫」的化形,只能维持短暂的五分钟,五分钟一到,祂就被打回了人形,再也无法维持那奇特的形态。
“…只能遗忘吗?”
在「黑猫」变回来之前,聆胤的手是放在祂的角上的,可随着祂变回来后,那双手就自然而然落在了「黑猫」的头上了。
“嗯,只能遗忘。”
「黑猫」伸出手,把这孩子搂入自己怀中,轻轻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是不舍。
遗忘一切,是对双方的伤害,尤其是其中一方全部记得,而另一方全然空白且被取代…
今夜,猫糕们没有打扰这对父子相处,「黑猫」揽着聆胤一起躺在床上,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世界最初的声音当做摇篮曲哄他入睡,眉目间有的,只是温柔。
这一晚,聆胤睡得很香,睡得很甜,噩梦没有找上他,当然了,美梦也没有,因为他的噩梦,被守在身边的「怪物」一口一口吃掉了……
次日,聆胤早早就醒了,摩拉糕进来喊人起床时,看到的就是已经在洗漱的聆胤和坐在床上更衣的「黑猫」。
说是更衣,也不过是把那身月白色寝衣换成暗红色长衫而已。
摩拉糕:“…您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
「黑猫」:“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吾何必在意?”
这么说着,祂已经把腰间的系带系好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腰间的褶皱,把它们一一抻平,抬起手查看了一下袖子的长度和宽度,满意的点点头。
「唐」的眼光就是好,不愧是祂珍藏许久的旧衣,刚好可以翻出来穿一下,不必丢在空间里积灰。
袖口纹有金色祥云,衣摆则是龙鳞纹,这衣服,若在以前,也只有皇室宗亲才能穿,而如今…没什么了。
今日的面具…是选傩面好呢,还是当初游灯会时购买的兔子面具呢?
……算了,还是戴「祂」画的三花猫面具吧。
在「黑猫」摘下面具塑形时,摩拉糕看到了祂眉心的花钿,红色,类菱形,两边眼睛下方也各有着三片水滴型花瓣,眼睑的乌黑也不知道是黑眼圈还是特意涂黑了,看着就觉得无精打采,但也确实很符合祂现在的精神状态。
(我会在上一段插入两张「黑猫」的图片,但如果显示不出来请反馈一下,估摸着被…了。)
“如何?这副面容,可觉得有何不妥?”
「黑猫」询问摩拉糕的看法,祂离世太久,不太清楚现在的人对于面容和穿衣打扮是什么看法,偏偏又很想穿以前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问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看的。
“很好,需要配饰吗?阿胤这儿应该有适合的。”
衣服好看,妆容也好,只是这位的面具…真的不能摘下来吗?感觉换成眼镜会比面具合适。
“可,眼镜么?单片应该尚可。”
「黑猫」不小心看到了摩拉糕的想法,又把面具摘了下来,换成了一块单片眼镜戴好。
摩拉糕拿出他们给聆胤准备的饰品盒,在里面翻找一通后,把很多和衣服颜色适配的发饰佩戴在盘好的头发上。
男子也有爱美的资格,摩拉糕一直是这么想的,而「黑猫」…只是无所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