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朕拉出去活埋!敢重伤云儿,这就是代价!”
乾隆的声音犹如寒冬里的北风,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死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谁都未曾料到,平日里看似和蔼可亲、仁慈宽厚的帝王,在这件事上竟如此决绝,毫不留情,仿佛换了一个人。
众位大臣无一人求情!
小路子听到旨意,哪敢有丝毫懈怠。
他忙不迭地向御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眼色就像一道无声的命令。
几个侍卫如狼似虎般迅速上前,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力,一下子架起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许宝猷。
许宝猷双腿发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毫无反抗之力,被侍卫们拖着向外走去。
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耳畔,只留下一片死寂。
乾隆看着许宝猷被带离的背影,神色恢复了几分平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缓缓开口说道:“别让他扰了大家的兴致,接着用膳。”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可在场的众人却依旧心有余悸,哪里还能像之前那般自在地吃喝。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惶恐,手中的筷子也变得异常沉重,这场喜宴,已经彻底变了味道。
许宝猷这一闹,就像在原本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的敬酒环节瞬间冷场,没有多少人敢再上前向尔康敬酒。
只有少数几个胆子稍大些的人,端着酒杯,手却在微微颤抖着,犹豫着是否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这时,尔泰挺身而出,他身形矫健,几步就走到了尔康身前,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他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他双手抱拳,向众人行了一个礼,大声说道:“诸位,今日我哥大婚,又出了许宝猷这档子事,大家还是别过多为难他了。
大家想喝酒的话,我奉陪!”
说罢,他端起一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那豪爽的动作,赢得了众人的一片赞叹。
尔康看着挺身而出的尔泰,心中满是感激。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拍了拍尔泰的肩膀,用力地捏了捏,那手掌中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信任,眼神中也传递着千言万语。
尔泰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有我在,你放心”,那眼神就像一颗定心丸。
让尔康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这场原本喜庆的宴会,因为这场风波,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热闹。
众人虽然还坐在桌前,却都有些心神不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他们只是碍于乾隆在场,不好过早离去,只能强颜欢笑,勉强维持着这尴尬的局面。
没持续多久,乾隆便带着萧云起身离开。
永玙却留下了,原因是他想看热闹!
乾隆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他的威严;
身后的萧云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出了宴会大厅。
金锁站在一旁,看着乾隆和萧云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就像一只没有吃到鱼的猫。
她轻声嘀咕道:“可惜啊,叫萧云逃过一劫。”
她咬了咬嘴唇,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既有嫉妒,又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怨恨。
宴会结束后,尔康命府中的侍卫将大杂院的人送回会宾楼。
一路上,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就像一首沉闷的乐曲。
大杂院的众人坐在马车里,心中满是疑惑,就像一团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
宝丫头一脸天真无邪,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两颗明亮的星星,满是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怀疑云姐姐?”
柳红坐在她身旁,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因为他们嫉妒云儿,所以不要多想。”
宝丫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靠在柳红的怀里,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
柳青坐在一旁,还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像一尊朴实的石像。
他压根儿就没怀疑过萧云的真假,柳红说什么他都信。
他挠了挠头,笑着说:“我就知道云,萧云是真的,那张脸,就是化成灰咱们也认得。”
那爽朗的笑声在马车里回荡着,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可柳红的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今日萧云对那些问题对答如流,实在不像是假的。
可她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萧云。
她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眉头微微皱起
但随即又想到萧云平日里对他们的诸多照顾。
想到这,柳红心中释然,她在心里默默念叨:是真是假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只要人还是那个人就好。
这么想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像一朵盛开的小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在紫禁城这片威严又华丽的天地里,喜庆与落寞竟同时上演。
永和宫被装点得一片通红。
朱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本该是热闹非凡、宾客盈门的景象。
可此刻,殿内却弥漫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内务府的官员们身着整齐的官服,神色匆匆地穿梭其中,指挥着下人们布置婚宴现场。
然而,本该摆满珍馐美馔的本该整齐排列,却空无一人。
只有永和宫的下人们,低垂着头,在角落里小声交谈,偶尔发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
愉妃独自站在偏殿的窗前,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望着外面忙碌却又寂寥的场景。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帕子被揉得皱巴巴的。
仿佛那是她心中愤懑的宣泄口。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愤,那眼神好似能喷出火来。
“凭什么?凭什么紫薇那丫头能抢走永琪的风头!”
她在心中怒吼着,可这声音只能在心底回荡,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