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新生入学那天,莫诗仪拖着行李箱,蹦蹦跳跳跑到洛馨秋面前:\"馨秋姐姐!我一个人好害怕呀~\"小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写着\"求收留\"。
洛馨秋双臂抱胸,早已对这套把戏免疫:\"少来这套,干妈特意叮嘱过,你该学着独立了。别总想当挂件。\"
\"不要嘛!\"莫诗仪瞬间垮下小脸,抱住她胳膊撒娇,\"外面都是大灰狼,馨秋姐姐忍心像我哥一样,丢下这么可爱的妹妹吗?\"
洛馨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下一秒却果断把人推出家门。莫诗仪被拦在门外,难以置信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不对啊,这和我想的剧本不一样!\"
其实洛馨秋早有安排。几天前殊渊就来找过她,按照计划,他特意化了淡妆、换了发型,摇身一变成为\"殊幂\"。此刻,洛馨秋带着莫诗仪走到新生报到处,两人并肩而行的画面瞬间吸引无数目光。
\"馨秋姐姐,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莫诗仪有些不安地扯了扯她衣角。
洛馨秋挑眉扫视四周,除了新生,其他学生都自觉避开视线——经过一年多在学生会的历练,她的气场早已深入人心,甚至被调侃为\"海大第二个母夜叉\"。
莫诗仪感叹:\"这就是权威的力量吗?姐姐,我在海大能不能靠你横着走?\"
\"想得美!\"洛馨秋弹了下她额头,\"就送到这儿,我先走了。\"
\"啊?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莫诗仪慌了,拽着行李箱追了两步。
就在这时,一个与殊渊七分相似的身影出现:\"你是莫诗仪?\"
莫诗仪猛地转身,大脑瞬间宕机。等反应过来后,她红着脸躲到行李箱后面,支支吾吾:\"你、你就是殊幂?不是说好等我发消息再见面的吗?\"
\"殊幂\"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心想:这小丫头平时挺能说,怎么一见面就害羞成这样?\"不是你让你哥传话,说想见我吗?我来了,你倒躲起来了?\"
\"我、我没准备好嘛!\"
躲在一旁的洛馨秋早就举起手机,把这幕\"社死现场\"录了下来。她的相册里,类似的\"珍贵影像\"已经存了不少。
正录得起劲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洛学姐,在拍什么呢?\"
洛馨秋回头,只见苏牧丘提着早餐走来,立刻调侃道:\"苏学弟,又给凌姐姐送早餐啊?\"
苏牧丘挠挠头,笑得腼腆:\"是啊......\"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同居了没?\"
\"咳咳!\"凌清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洛馨秋,你这话是不是太夸张了?\"
洛馨秋挑眉:\"我哪句话说错了?\"
凌清霜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苏牧丘说:\"别理她,我们走。\"
\"好!\"苏牧丘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洛馨秋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轻笑——她手机里还存着这对的不少趣事,等以后慢慢和莫余谦分享。
……
大三的洛馨秋,除了专业课,几乎鲜少现身海大校园。早早修满学分的她,彻底化身宅女。此刻,她慵懒地将两条长腿搭在传宝身上,这只阿拉斯加犬温顺地趴在地毯上,早已习惯了主人的\"亲密接触\"。一旁的旺财却仍执着地盯着窗边的梧桐树——即便一年过去,这只乌鸦对在树上\"安家\"的执念依旧不减。
梧桐树长得飞快,洛馨秋已经换了三次花盆,眼瞅着树冠就要顶到天花板,她无奈地想着:过阵子得找人把树挪到院子里了,再这么长下去,家里都快装不下。她攥着新织好的平安符,轻唤一声:\"旺财。\"黑羽立刻扑棱过来,利喙叼住红绳,熟稔地飞到树上,将平安符挂在最高的枝桠。
笔记本电脑搁在膝头,洛馨秋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这样闲适又充实的生活,倒也惬意。自从上次会议后,她便退居幕后,将媒体采访都交给父亲洛千山和正在高二的弟弟——正是打磨心性的年纪,该多历练历练。
她啜了口咖啡,目光落在桌上的玻璃罐里。那些从世界各地寄来的纪念品色彩斑斓,却独缺最珍贵的那抹身影。\"还差一个人啊......\"她喃喃自语。
\"嘎嘎!快了!快了!\"旺财突然开口。
\"行了,\"洛馨秋白它一眼,\"每次挂符都这么说,跟你主人似的爱画大饼。\"乌鸦被戳穿,蔫巴巴地钻进传宝的狗毛里,惹得大狗不满地甩了甩头。
这时,玄关传来响动。莫诗仪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脸颊泛红:\"馨秋姐姐!'殊幂'说要请我吃饭,我该答应吗?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
看着小姑娘眼睛发亮、恨不能立刻答应的模样,洛馨秋早已见怪不怪:\"诗仪,别总把我当恋爱军师,我最熟的异性也就你哥。\"
\"不管不管!姐姐快帮我想办法嘛!\"莫诗仪黏到她身边。
洛馨秋停下打字的手,脚尖轻轻踢了踢传宝。大狗立刻会意,转身进了房间,叼着牵引绳又跑回来,蹲坐在两人面前摇尾巴。
\"你就说顺路遛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莫诗仪眼睛一亮,作势要扑过去拥抱,却被洛馨秋用手指抵住额头推开,\"才进大学就和人家进展这么快?\"
\"我们这叫革命友谊!是好朋友!\"莫诗仪梗着脖子辩解。
洛馨秋挑眉,一脸\"你觉得我会信\"的表情,轻轻推了她一把。小姑娘往后仰了仰,又立刻凑回来:\"对了!这件事千万别告诉我哥!我怕他连夜坐飞机飞回来!\"
洛馨秋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突然有些想笑——怎么办呢?她心里还真有点期待,那个总爱画大饼的人,要是知道妹妹的\"革命友谊\",会露出什么表情?
……
莫诗仪牵着传宝蹦蹦跳跳出门后,洛馨秋窝在沙发里滑动手机。屏幕上跳出万殊渊的消息,约莫诗仪吃饭——这场景莫名让她想起谍战片里的接头暗号。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扶手,她忽然轻笑出声:自己如今倒真像个掌控全局的幕后推手,怪不得小说里的反派都沉迷这种俯瞰一切的快感。
今年的生活依旧平静如水。朋友们偶尔来聚,但来得最勤的当属莫诗仪和殊渊。这两人简直成了小家的\"常驻嘉宾\",每次同框都像在演未播完的偶像剧。洛馨秋敲着键盘,瞥了眼刚进门的殊渊:\"我说你们俩,都快拉扯一学年了,连我这个'电灯泡'都快黯淡无光了。好歹捅破那层窗户纸?\"
殊渊耳尖泛红,目光躲闪:\"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你自己听听,这话虚不虚?\"洛馨秋从茶几抽屉翻出一沓票据甩过去,\"看看,你们俩来我这儿的天数,加起来都快365天了。\"她突然顿住,眼神犀利如刀,\"我现在严重怀疑,诗仪对你到底是姐弟情,还是男女爱......\"
\"打住!\"万殊渊猛地站起,\"我今天来,不是为这事。\"
\"最近股份分红你没到账?\"
这话倒让她愣了神——确实,手机里近期闪过一笔陌生款项,但药厂事务繁杂,盈利消息太多,她随手就屏蔽了。
殊渊无奈摇头:\"富人的烦恼,我确实体会不来。\"
洛馨秋取出半编好的平安符,话题一转:\"对了,你们研发的新能源汽车,怎么还没在国内上市?\"
\"是莫兄的安排。\"殊渊神色认真,\"他在国外谈妥了生产线,样品车已经开始海外销售。不过他说......\"他顿了顿,\"说回国时需要你帮忙。\"
洛馨秋捏着红绳的手骤然收紧,喉头发紧:\"那他......会回来吗?\"
\"我不清楚。\"殊渊轻叹,\"他只让我传这句话。\"
空气陷入沉默。良久,洛馨秋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
暮色渐浓,洛馨秋独自来到\"无名寺\"。端着那棵梧桐树,枝桠上挂着三十六个平安符,只差最后一个。她轻抚树干,轻声问向一旁的本果方丈:\"快了吧?\"
老和尚捻着佛珠,欲言又止。恰在此时,洛馨秋的手机突然炸响。她接通电话,脸色瞬间骤变:\"诗仪在夜总会?好,我马上到!\"
慌乱中,她转身就跑,全然没注意到门廊处,两个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