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面沉似水,他紧紧地盯着慕容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杀意。
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慕容博,今日之事已无转圜余地,你自己说吧,你究竟想怎样个死法?”
慕容博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萧峰,你如今贵为辽国南院大王,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只要你一声令下,宋辽两国势必开战。而我,宁愿在此自刎,也不愿看到两国生灵涂炭。”
慕容复见状,连忙想要劝阻,却被慕容博挥手止住。
慕容博看着慕容复,缓缓说道:“复儿,我们慕容氏一生都在为复国而努力,如今若能为我族创造这样一个机会,我即便死也毫无遗憾了。”
萧远山冷哼一声,道:“好,既然如此,我便代我儿应下你这条件。慕容博,你自行了断吧。”
慕容博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他原本只是想借此要挟一下萧远山,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而且还是这般爽快。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一时间,他竟有些茫然失措。
就在这时,藏金阁的老和尚突然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萧施主,万万不可啊!怎能为了一己之私怨,而将两国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萧远山转头看向老和尚,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道:“老和尚,我看你武功深不可测,恐怕就算我与峰儿联手,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此事与你又有何关系?”
玄慈站出来,双手合十,一脸凝重地说道:“诸位,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我们虽身为出家人,但毕竟身处宋国,此事与我们也并非毫无关联。”
萧峰闻言,眉头微皱,他凝视着玄慈,沉声道:“我如今只为母亲报仇,此事与你们又有何干系?”
玄慈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在少林动武,自然与我等有关。少林乃是清修之地,门规森严,还望萧施主高抬贵手,莫要在此地滋事。”
然而,萧远山突然插话道:“好一个清修之地!那你这方丈背着少林长老等人生了个儿子,又该作何解释?少林寺藏污纳垢,你这方丈贪嗔痴五毒俱全,竟然还有脸说门规森严!”
萧远山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尤其是萧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玄慈,结结巴巴地说道:“爹,你说玄慈大师……”
萧远山冷笑一声,继续道:“这个玄慈大师有个儿子,你猜猜他的相好是谁?”
众人皆屏息凝神,静待萧远山揭晓答案。
只见萧远山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缓缓说道:“就是那江湖上臭名昭着的孙二娘,也就是四大恶人之一!玄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玄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面色晦暗,嘴唇紧闭,只是口中不停地念着佛号,却始终不肯说一句话。看他这副模样,显然是默认了萧远山所言。
这里虽然名为藏经阁,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寻常的江湖人士根本无法进入。
然而,对于那些有头有脸的掌门们来说,他们却被特别邀请了进来。
这一举动无疑让少林在江湖上声名大噪,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算是让少林出尽了风头,露了一个大大的脸。
玄慈一脸凝重地说道:“前世因,今世果,贫僧犯下的过错,自然会受到门规的惩处。但今日诸位既然来到了少林,还望诸位能遵循少林的规矩行事。”
萧远山和萧峰心里都很清楚,今天恐怕难以将慕容博处决。
毕竟这里是少林的地盘,且不说那些首座长老们实力高深莫测,单是那个神秘的扫地僧,就绝非他们二人所能抗衡的。
萧远山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放下心中的杀意,说道:“好,既然今日身在少林,那就按照少林的规矩来处理此事吧。
你且说说看,当年你伙同其他武者,袭击我们一家,这笔账又该如何算呢?”
达摩院首座玄静闻言,毫不示弱地回应道:“算什么?你本就是契丹人,杀了你又能怎样?况且当年师兄也是被小人所蒙蔽,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
萧峰仰头大笑,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天地都能听到他的笑声。他朗声道:“好一个契丹人杀了活该!我既然是契丹人,那么杀了你是否也是理所应当呢?”
话一说完,萧峰突然身形一动,如鬼魅一般迅速地施展出了他的绝技——擒龙手!只见他手臂一挥,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爆发,直直地朝着玄静扑去。
玄静此时本就身受重伤,刚才与鸠摩智的一场恶战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如今更是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面对萧峰如此凌厉的攻势,他根本无法抵挡,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而在场的其他少林僧人,也完全没有料到萧峰会突然出手,一个个都还在惊愕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就在这一瞬间,玄静已经被萧峰的擒龙手牢牢抓住,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扫地僧突然出手了!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
只见他轻而易举地举起手中的扫把,如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般,朝着萧峰狠狠地打去。
萧远山一直对扫地僧心存戒备,见到他出手,立刻毫不犹豫地双掌齐出,全力抵挡。
然而,扫地僧的实力远非萧远山所能比拟,尽管萧远山拼尽全力,也仅仅只能挡住扫地僧三息的时间。
随着萧远山被击退,扫地僧手中的扫帚去势不减,依旧如狂风暴雨般朝着萧峰席卷而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方林突然出手了!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只见他轻轻伸出一根手指,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激射而出。
这道剑气如同闪电一般,后发先至,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扫地僧的扫帚,硬生生地将其攻势给抵挡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峰和玄静身上。只见萧峰身形如电,如鬼魅一般迅速地出手,瞬间便拿住了玄静的咽喉。
萧峰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他说道:“我本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却似乎觉得我们父子势单力孤,好欺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
话音未落,萧峰捏住玄静咽喉的手猛然一使劲,只听得一声轻微的脆响,玄静的身体顿时软倒在地,当场圆寂。
这一幕发生得如此之快,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萧峰竟然如此刚猛,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少林达摩院首座置于死地。
玄慈等一干少林和尚见状,顿时怒不可遏。然而,他们心中也明白,刚才与鸠摩智的对峙中,他们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而萧峰父子此刻确实气势如虹,难以抗衡。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阿弥陀佛,萧施主,在少林妄开杀戒,实属不智。
我观两位萧施主已然入魔,不如留在少林,日夜诵经,静心悔过。”这声音正是来自那位神秘的扫地僧。
萧远山冷哼一声,回应道:“老和尚,我们自然知道不是你的敌手,但你若想留下我们父子,那可真是痴人说梦了。”他的语气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扫地僧看着萧远山,缓缓说道:“萧施主,你强行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如今是否感觉在子午时分,真气运行总是有些不畅呢?这可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啊!
若不及时用佛法化解,恐怕三年之内,你必定会走火入魔,轻者下肢瘫痪,重者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住啊!”
萧远山听了,面沉似水,他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我已经多活了三十年,这些年来,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便是报仇雪恨,别说还剩下三年时间,哪怕大仇得报后即刻死去,我也毫无遗憾。”
扫地僧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执念太深了。冤冤相报何时才能了结呢?
今日你找慕容施主报仇,明日慕容施主的后人又来找你报仇,如此循环往复,你们两家岂不是要永远陷入这无尽的仇恨漩涡之中,永无出头之日?”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阿紫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娇声说道:“主人,这个老和尚可真傻呀!既然都决定要报仇了,为什么不干脆把慕容复全家都杀了呢?留下他的后人,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方林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戏台上的表演,完全没有料到阿紫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不禁有些惊讶地看向阿紫,只见她一脸戏谑地看着王语嫣和木婉清,似乎对自己刚刚的发言颇为得意。
王语嫣显然被阿紫的话激怒了,她脸色一沉,厉声道:“阿紫,你休要胡言乱语!这件事与我们毫无关系,你如此信口雌黄,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