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景明离开酒店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
这期间两人都没看手机,再打开都有上百条消息,还有无数的未接电话。
回家的路上,各自把这些消息都处理了,夏为仪又和他讲起家里的两个男人。
得知顾星曜是被她从会所救出来的,饶是一向很有素质的陆景明也笑出了声。
“他的出场,但真……别致。”
“是啊,但凡我回去得晚一点,他就要被轻薄了。”
一路聊着很快回到家里,顾星曜和雁寻千还没有回来。
回到家,她先给雁寻千发了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手术。
确认了对方今天能正常下班,她又给顾星曜打了个电话,让他今晚别去兼职了。
这小子为了挣学车费,非得为了那三瓜两枣把自己累瘦。
夏为仪想把考驾照的钱出了,这小子还不愿意,说不能当吃软饭的小白脸。
她拗不过他,只能和子公司的人打招呼,让他们平日尽量给他少一点的活。
毕竟他是个实习生,要是自己不护着点,公司的老油条能把他的工位堆满各种文件。
到了下午六点,二人一前一后回来了。
最先回来的是雁寻千,看到陆景明的时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若不是夏为仪叫他,他能站到天荒地老。
“雁兄。”
陆景明先打招呼,雁寻千心里酸酸的但还是为夏为仪高兴。
“好好,又回来一个,看来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门都还没关上,几分钟后顾星曜就回来了。
“怎么不关门呢?”
声音由远及近,等对方走到门口,立刻响起几乎能掀翻天花板的动静。
“陆大哥!”
他嘴里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然后飞奔进屋,鞋都忘了换便扑到陆景明身上。
“陆大哥,姐姐这么快就找到你了?”
“是啊,以后,我们又在一起了。”
“……”
夏为仪是看出来了,顾星曜这人除了和裴恒之不对付,和谁都处得来。
当然,裴恒之是和谁都处不来。
夏为仪在外面餐厅订了晚餐,雁寻千揽过开车的活,载着三人前往餐厅。
一路上顾星曜除了和陆景明叙旧,还要去看怎么开车。
特别是看夏为仪坐在副驾驶,想拿驾照的心到达了顶峰,顿时也不和陆景明聊天了,拿出手机开始刷科目一的题库。
“可恶,我怎么又成十八岁了?我要是再大两岁,说不定已经有驾照了。”
一套题刷了个85分不及格,他嘴里开始抱怨。
第一次为自己只有十八岁而烦恼。
夏为仪三人哭笑不得。
“得了吧,你就算有,我也不敢坐啊。”
“哈哈哈。”
“……”
很快到了餐厅,经理把四人引到包间。
快吃完的时候,夏为仪说起萧衍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穿过来。”
找到顾星曜和陆景明之间的间隔只差了不到一个月,给了她希望,觉得剩下四人也能很快找到。
“学妹放心吧,我已经在帮着打听了。”
“对对,姐姐,我也在帮着问呢。”
按照目前的规律,他们穿过来大概率还是原来的名字和面貌。
他们的名字别的不说,至少在现代还是挺少见的。
陆景明想说自己也会帮着找,刚要开口,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让他拿筷子的手都停滞了。
夏为仪发现他的异常,问他。
“你怎么了?”
陆景明摇头,眉心蹙起。
从昨天醒来,他的脑海里全部充斥着上一世的记忆,现在大概是放松了,开始融合这具身体的记忆。
“我想起……”
他按了按太阳穴,闭眼冥想了片刻,然后突然双目放光地睁开眼。
“我想起来了,我们隔壁有家公司,半年前发生了命案,他们的一个员工因为裁员的事,往饮水机里投毒,造成四人死亡,还有五人重度昏迷。
现在案件进入了公诉阶段,上一周检查院来人,我当时从他们外面路过,隐隐听到有人叫‘沈寄’,听着是检察院里的人。不过我没看到长什么样。”
夏为仪眼皮狂跳,特别是听到检察院三个字,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告诉她,那就是她要找的人。
这个消息让夏为仪激动到了凌晨才睡着。
招标结束她的工作相对清闲,第二日晚起了一个小时,然后便简单化了个妆开车出门。
她直奔检察院,等站在门口才想起这地方不是随便进去的。
她只好从后备箱拿出几盒烟,偷偷靠近门卫室。
这烟还是生意上有人托她送给夏立军的。
非必要,她一般懒得去找她爸,所以已经放好几个月了。
保安见她拿出这么好的烟都不敢收,以为她是要干什么违背规矩的事。
“大哥别误会,我是来找人的。我想问你们认识沈寄吗?哦,我是他表妹,之前因为一点家事被他拉黑了,想找他道歉呢。”
本以为检察院这么多人他们不会认识,但她一说这个名字,几个保安顿时笑了。
“这样啊,我帮你问问。”
说着,其中一个保安去打了电话,没一会儿他回来,告诉她沈寄一会儿就出来。
保安觉得她身份没有问题了,就开始和她聊起天。
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位沈检察官今年二十六,未婚,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出众,领导都喜欢他。
就是有个毛病,不爱加班,有时为了案子,领导周末让他去受害人那跑一趟,他一张脸能拉出三里地。
夏为仪听到这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这性子,不是沈寄还能是谁。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男人走出来。
现在是夏天,男士穿的都是打领带的蓝衬衫,下穿西装裤。
若是换别的人这样穿铁定会被当成销售,可因为胸口那个检查徽章一下高级起来了。
走来的男人身高在186左右,体态端正,神采英拔,俊美无俦,一双大长腿将西装裤穿得十分挺阔,连微微的褶皱也显得好看起来。
他走向保安室,目光落到夏为仪脸上,眼中露出一丝陌生。
“是你找我?”
夏为仪盯着他眼尾的红痣,只是对他笑。
不知为何,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心跳突然乱了,甚至觉得她看着十分眼熟,好像从前就认识。
他把那股莫名的悸动压下,心想她会不会是见过的某位受害者的家属,精神受到了刺激,正要开口,却听她道: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