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麒麟!
这名号突然响起,所有人都惊得没了声音。
若论武功或是谋略,这个神秘的杀手未必能排的上名号,甚至可能有很多人都在墨玉麒麟之上。
可若是论潜藏暗杀之术,墨玉麒麟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
田言一脸凝重,美眸惊得黯淡了几分。
“难怪……”
“难怪,伏念先生会如此慎重。”
“据传,墨玉麒麟极为擅长潜入暗杀之术,当年曾凭一人之力,靠着那神乎其技的易容乔装术,渗入一座城池,在一夜之间将城池的布防瓦解!”
“流沙的凶名,从一夜覆灭那座城池开始,直到今日遍传了天下。”
“这样的可怕存在,竟然已经渗入小圣贤庄 ……”
话未说完,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震动!
曾经。
逍遥子和农家等人,都以为自己能够有些分量,故而前来驰援儒家,虽有各自的目的,但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今。
他们与儒家一同被绑定,困死在这小圣贤庄内,只能等着墨玉麒麟暗中发难,若是找到了墨家的那两个孩子,所有人都难逃罪责。
好一招请君入瓮!
不仅将儒家完全拿捏,连前来相助的各方人士,也被卷入其中,竟是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那个七公子,竟是早有布局,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好狠辣的手段,好深的城府!
在场都非等闲。
不过几息之间。
众人已经看透了现状何其严峻,却是束手无策。
直到此刻。
几人才想起了一早就离去的楚南公,对那个老狐狸又恨又佩服,暗道不愧是老滑头,竟然早早地就好像察觉到了什 么,明智选择置身事外。
眼看局势很是不妙,连自己都已经被拖入泥潭。
随时都会被冠以私通叛逆的大罪,道门人宗和农家也处境堪忧。
几人愈发紧张,眉头紧锁!
田言也惊得目露焦急,做礼出声请教!
“既是如此,我等可否先一步找出墨玉麒麟?”
一语出,全员紧张到了极点!
面对满场紧张注目。
张良却是微微叹气,对这个看似精明的女人轻轻摇头。
“绝无可能……”
“赢战既然想到了这一手,也派出了最为适合的墨玉麒麟潜入,我们是无法找到那个可怕的存在的。”
“他就像一个黑暗中的幽灵,彻底融入了这夜色,恐怕,我等只能束手就擒。”
一语落下,满场陷入了死寂。
绝望,开始蔓延!
从七公子赢战抵达桑海城开始, 一切就早早布置妥当。
先是拜访小圣贤庄,以强势威望震慑,仅仅出面就让人压力极大,也不露神色地试探了虚实。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风波暂时稳住的时候。
其实, 一切都已经在暗中部署妥当,从墨家众人被擒开始,压力的天平就难以控制地倒向了儒家。
那份叛逆的大罪,不断地向着儒家的头上坐实!
直到今日。
再度驾临小圣贤庄,七公子赢战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杀机暗藏,包括儒家在内,所有当场的宗门都被算计其中。
这压倒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墨玉麒麟的出手!
从开始到现在,自始至终都被那个七公子完全掌控,局面已经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墨玉麒麟就是无解的招数。
此刻,所有人都只能等着墨玉麒麟动手。
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墨家的两个孩子不被发现!
如今敌暗我明,墨玉麒麟乔装易容,隐匿在小圣贤庄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洞察,若是轻易转移,甚至是 见墨家的两个孩子,都可能会暴露他们的所在!
儒家,已经无能为力!
这种局面,几乎已经是死局!
就如围棋之道,三气皆被堵死,唯一生路也被对方捏在手里,再无任何选择。
想到这里。
张良已经感到了难以形容的压力,生平第一次束手无策,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认命一般!
看着这位名动天下的鬼才沉默,儒家和其余来宾已经惊得眉眼颤动。
时间在一分一毫地流逝。
几位绝顶高手同聚院落,竟是生出了明显的绝望。
那种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围困而来,令他们浑身都被压力覆盖,就连开口都好像变得极为艰难!
明明危机不断地向着自身涌来,他们竟是无法应对。
这是极为绝望的!。
这是无比让人不甘的事实!
更加令人心慌的是,随着越是细想,众人看待彼此的眼神里,也开始充满了怀疑,虽然场中几人不至于彼此质疑。
但,他们若是踏出这个院落,又如何能确信,所见之人不是墨玉麒麟?
危险就在身边,却是难以确定,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怀疑,这种无力和绝望,已经不仅是局势的压力,而是精神的折 磨!
每过一息,众人身上压力就增多一分!
到底,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死局?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了吗?
不断生出猜疑和惊恐,众人的心思都变得杂乱起来,心境也变得愈发躁动,仿佛头上笼罩着遮天黑影,令他们不见 天日!
满场沉寂,落针可闻!
就在这种时候,突然院墙外响起了轻微的声响!
“嚓……”
似有什么东西断裂,细微到了极点。
就是这点声音,在眼下的沉寂局面自然被无限的放大,加上场中都是高手,绝无可能错过!
几乎在一瞬。
所有人都齐齐出动!
“ 嗖 ! 嗖 ! ”
几道身影瞬间闪到了院门外,这才看清竟是两个小孩。
逍遥子一脸凝重。
“难道……?”
不等这老者问话出声。
天明和少羽已经一脸惊疑,年少气盛的天明,甚至血气上涌,不管不顾地大喊出声!
“不用你们这么紧张!”
“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大秦的人是冲着我来的,我是墨家巨子,这些事全由我一人承担!”
话语里满是少年意气,脸上也有悲愤和不甘。
可惜。
终究是个孩子,所说之言只有冲动意气,稚嫩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神色有些复杂。唯有张良目露沉思,眼中星芒渐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所在 ……
众人主位,伏念板着面容。
对于这个墨家的灾祸,他本就没有太多好感,此刻大难临头,再听这种孩童之言,更是肃穆训斥!
“胡闹!”
“如今情势何等危机,几大宗门都困于死局!”
“你不过一个孩子,岂敢夸下海口,说什么一人担当,你担当得起这千万条人命?!”
一语震慑。
天明就怼得脸色涨红,悻悻然咬牙。
一旁,少羽也凝重安慰出声。
“天明,你别胡闹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可天明哪里会被这些话说服,反倒是越说越有脾气!
“哼!”
“你们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可是墨家巨子,还是剑圣盖聂的唯一传人,绝不会做缩头乌龟!”
这话就更为稚嫩,满心还是直来直去的匹夫之勇。
众人已经暗暗摇头叹气。
一想到,为了这么个孩子,竟是落得这种地步,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唏嘘复杂,竟是不知如何出声。
奈何,情势极为微妙。
这最为关键的两人,竟在此刻冒出了头,众人也顾不得埋怨,先是极为慎重地踏入院落,将这孩子围在中间。
感受着不同寻常的氛围,天明突然不敢出声,再见到地上的尸首,当场吓得脸色凝重。
场面终于安静。
张良再度出声。
“其实,天明所言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这话一开口,所有人都闻声而望。
张良沉吟出声,面带坚决。
“如今,墨玉麒麟已经潜入,我们对这个神秘存在一无所知,也没有应对之策,只能束手待毙。”
“如此下去,天明和少羽迟早会被发现。”
“不如主动出击,置之死地而后生~!”
众人闻声惊愕,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逍遥子抚须沉吟。
“子房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们将天明和少羽送走?”
张良点头,继续压低声音解释。
“ 不 错 。 ”
“眼下关键所在,就是他们两人。只要我们送走他们,大秦就无法落实诸多罪责, 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这话一响起,众人都恍然大悟。
天明也听得目露激动,大有初次被认可的得意。
只是略一沉吟。
在重重围困中,要将两个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实在太过艰难,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种时候,田言突然站了出来, 一脸坚定和自信。
“此事,不如就交由我们农家!”
明月小筑。
蒙恬静坐多时,尾座有公输仇相陪。
等到七公子前来。
两人齐齐起身做礼,而后商议起了修建蜃楼的诸多细节。
这种机密,是帝国最为重要的核心所在,也是始皇帝陛下未对外宣召的大事,绝不允许无关人士在场。
就在三人商定蜃楼修建的时候,突然院中有锦衣卫赶来。
立于门外做礼,严正出声。
“启禀公子,小圣贤庄有几队人马扯趁着夜色外出。”
唰!
蒙恬闻声抬眸,眼露惊疑。
身为帝国大将,自有不俗谋略,除了行军打仗,心思也非常人能及。
只是听了这种奏禀,蒙恬就猜到了几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