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冰下意识地把元气聚在手掌上。
一旁的张果倒是无所谓，撕开一包华子，单手顶出一支烟，扔到嘴里，就在那叼着。
“两位，算卦吗？” 其中一个戴着绒帽的男子瓮声瓮气地问，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张果斜睨着他们，掏出打火机，把烟点燃，吐出一口烟圈，“算卦？我看两位不像来算卦的，倒像是来找事的。”
这人嘿嘿一笑，“您这话说的，我们兄弟俩就是想算算财运，听说您算得准，特意慕名而来。”
另一个男子也跟着附和，只不过明显压着嗓子，声音有些怪，“是啊，大师，您就给我们算算吧。”
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张果和谈冰。
“算卦可以，先把口罩帽子摘了，我看看两位的面相。” 张果说着，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人。
绒帽男脸色一变，“看面相是吧，好，我给你们看！”
他说着，就伸手摘下绒帽，露出稀疏的头发。
在摘下的同时，他突然把绒帽举到面前，猛地往张果脸上扣去。
另一只手则从腰后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瞄准张果的脖子就捅。
张果也不怕，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这人往他身上捅。
和这两人预想的不一样，匕首在碰触到张果脖颈的一瞬间，应声断裂。
同时一股强大的元气顺着这把匕首，直冲到这绒帽男身体里，把他给震的七荤八素，另一人见状，转身拔腿就要跑。
谈冰哪里能放过他，一记蕴含着元气的月牙斩打了过去，直接把这人敲晕。
巧的是，卦摊前正好有两个空椅子，他们顺势把这俩人放到了上面。
周围路过的行人也没看清怎么回事，还以为这爷俩的卦摊又来生意了呢。
谈冰伸手把这俩人的口罩扒拉下来，晕过去这人，正是那半吊子道士，另一人则是满脸横肉，在那大口喘着粗气。
“两，两位高人，饶过我们，我俩就是混饭吃的，不知两位是宗门人士！”
张果叼着烟，眯着眼看着两人，吞云吐雾一番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混饭吃？我看你们不像混饭吃的，倒像是来找事的，说吧，你们背后的大哥是谁？”
“没…没有，这位老大师，我俩就是附近的小混子，都怪他，从网上学了点算命技术，就要出来捞钱，没…没别的意思。”
张果掐指一算，没想到这人竟然说的是实话。
他转头看向谈冰，“徒儿，你看这事，怎么办，你做决定！”
“我没什么意见，你们俩走吧，别再出现在我们身边，若是下次再看到你们，直接送你们投胎！”
“好好好，谢谢两位高人，我们这就走。”
满脸横肉的这位说完，扶起那个半吊子道士，快步离开了卦摊。
张果弹了弹烟灰，笑着说：“徒儿，你还是太年轻，你可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谈冰面无表情地收拾着卦摊上的零碎物件，语气依旧淡漠：“这世间恩怨那么多，什么时候能斩尽？更何况，他们罪不至死。”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啊，徒儿，”张果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你这样心慈手软，以后可是要吃亏的。”
谈冰没接话，把卦摊的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起身便走。
张果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洗浴中心。
边曜心情大好，在张果的套房里，摆了一大桌火锅，知道这两位修炼人士能吃，特意在大长桌旁摆了三个大冰柜，里面装满了各式包装的牛羊肉和海鲜。
和几天前相比，此时的边曜气色大好，一扫往日的阴霾。
“来来来，两位先生，我听说，你们去大集那边摆摊去了，收获怎么样？”边曜直接打开一盒羊肉，扔到沸腾的铜火锅里。
霎那间，肉香弥漫整个套间。
张果拿起筷子，夹了一大把肉放到自己的料碗里，搅了几圈，放到嘴里吧唧了几下。
“边老板，这肉不错，蛮新鲜，今天我们爷俩没少给人看，依我看，十五之前，我能结成丹！”
“哈哈，那我就提前祝贺老先生了！”边曜说着，又往铜火锅里倒了一盒羊肉。
“今天肉管够，你们尽管吃！”
三人围着一个火锅，猛吃了两个小时。
“嗝~”张果揉了揉肚子，舒服地靠在沙发椅上，“边老板，你别说，这肉还真不错。”
“那必须的，吃的好才能身体好！”
“边老板，我是这么计划的，十五无论我结成不结成金丹，我都准备闭关了，我这一脉和别的宗门不一样，很多功法都处于失传阶段，我师父这边给我留下的金丹期后的功法不多，我准备闭关一段时间，大概也就三五年这样吧！”
边曜晚上没少喝，脸颊泛红，说话也有些大舌头，“老…老先生，你…你要是闭关了，我…我怎么办！”
张果摆摆手，“边老板，你这以后就安心享福就是了，运势由兴兴物贸董事长背着，你管好这一亩三分地，安心养老就行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对了，你抓紧搞个婆娘，我看一楼大厅那女经理就不错，人长得漂亮，人也不错，还单身，她可都跟了你好几年了。”
边曜打了个酒嗝，“你说她啊，行，我…我，就听你的！”
张果嘿嘿一笑，“那就好，那就好，等我闭关出来，等抱你的大儿子！”
“哈哈哈，老先生，有…有你这话，我…我就放心了！”
接着张果转头看向谈冰，“徒儿，你今天话有点少啊！”
“没什么，我这人不太爱说话，书上说了，说话多，损耗阳气大！”
张果用手摸了摸谈冰的脑袋，溺爱地对他说：“我准备闭关，地点选好了，就在八仙洞里面，那里面正好有个空间，还算不错，我简单装修装修，放个床就行了，这几年，边老板这边，就靠你照顾了！”
谈冰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师父，您放心！我心中有数。”
“嗯，你也得抓紧时间了，多积阴德，最终人走的时候，只有阴德能带走！”
“我明白！”
谈冰总是感觉这张果哪里有些不对，又说不出来，这闭关修炼，整的跟离别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俩人依旧在城北大集摆摊，生意也越来越好，到了十五这一天，来看卦的甚至都排起了大长队。
两人即便是分开看，也是络绎不绝。
一直到十六的凌晨，才给最后一人看完八字。
回去的路上，是谈冰开车，一路把张果送到了洗浴中心后面的八仙洞门口。
“徒儿，就这样吧，为师业已结成金丹，可能三年后我出来，也可能是五年后，也可能永远出不来。”
张果拍了拍谈冰的肩膀，“徒儿，保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八仙洞。
谈冰看着张果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实际上，张果十四那天就结完了金丹，硬是陪着他一起，刷了两天阴德。
谈冰的收获也很丰富，原本只有几丝结晶的内丹田，如今已多了几十道结晶，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再坚持个一两年，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