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窗等服务员称好海鲜，刷完卡才坐回去。
这个位置比较僻静，普通客人不从这里经过。
她在群里发消息：[姐妹们到哪儿了]
嫣然：[地铁还有一站，等我们！！！]
莫晴窗：[不着急你们路上慢慢走]
她正与小姐妹开开心心发着消息，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小子，我开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你放眼打听打听，谁家给新人开这么好的合同，你的提点可是整整28%”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他的声音清冽如山泉萦绕流淌，一下勾住了莫晴窗的耳朵。
莫晴窗下意识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欸你不要这么倔嘛，你看看你，来这附近混半个月了，有几个人点过你唱歌？”
莫晴窗的视线一点点扫过去，终于在一棵高大的发财树背后，看到了几人的身影。
“跟你没关系。”
莫晴窗立即锁定说话的人，哇，声音好听，个子也高，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她神色如常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只是偷偷竖起了耳朵。
“柳玉成，郝经理有意提携你，你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
莫晴窗心里嘀咕，这个人声音也还可以，但是与柳玉成放在一起对比，就有些平平无奇了。
柳玉成声音有点不耐烦：“程兴，你觉得好你就自己去，别拉上我。郝经理，你们公司当时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郝经理冷声打断：“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叫……那是你和公司协商一致，卖给我们的。”
他将那个“偷”字含含糊糊带过去。
柳玉成冷哼：“对，强买强卖。”
程兴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郝经理，他就是这么生冷硬倔，出去了总是得罪人。”
柳玉成瞥他一眼：“对对对，是比不上你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郝经理看样子是想借故敲打他，干脆对程兴说：“小程啊，我看你就比他合适，明天来公司签合同。”
程兴已经喜不自胜了，却还装模作样的假装关心柳玉成：“那柳哥……”
郝经理冷笑：“饿上几顿，脑子就清楚了。”说完，他拂袖离开。
柳玉成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
程兴已经摇晃着脑袋笑开了：“柳玉成啊柳玉成，你这是怎么混的？饭都吃不上了。”
柳玉成怕自己在店里打起来，以后老板不给自己再来唱歌，强忍着，才没将拳头砸在程兴脸上：“要你管！舔你的郝经理去吧！”
程兴放声大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打电话将自己的几位好友叫来：“快进来，你们不是说想听柳玉成唱歌吗？”
柳玉成拿起自己立在一旁的吉他转身要走，他刚一动，就被程兴喊住：“你不是要卖唱吗，来，我要点歌。”
柳玉成不想理他，又想起自己只剩两位数的余额，只能咬牙切齿看着他：“点什么？”
程兴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挑眉看他：“来个《青藏高原》”
“噗——”莫晴窗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小子欺负人的意图可真是一点都不掩饰。
还好她坐得够隐蔽，饭店里也闹哄哄的，才没被两人发现。
专业学声乐的，都不一定人人能唱，更别说这小哥背着个吉他，一看就是唱流行和民谣的。
柳玉成：“唱不了，换一个。”
程兴：“那就唱个《小河淌水》”
柳玉成：“唱不了，换一个。”
程兴一拍桌子：“这也唱不了那也唱不了，你卖什么唱呢？”
柳玉成不冷不热地说：“饭店里也没有人听这些歌，你要听就点，不听拉倒。”
正说着，程兴的朋友们到了，看到背着吉他的柳玉成，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不怀好意的笑声。
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男生说：“呦，这不是我柳哥吗？卖唱呢？多少钱一首啊？”
柳玉成面不改色：“50。”
小男生上下打量他几眼：“那我先点两首听听，你可得好好唱，唱不好不给钱。”
柳玉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微信还是支付宝？先付款后唱歌。”
程兴不高兴了，他们今天就是准备羞辱柳玉成，原本计划着等柳玉成唱完，就挑刺他没唱好不给钱，结果他居然敢先收钱！
程兴狠狠地瞪他一眼，几人轮流搜刮口袋，都找不出现金，干脆去大排档的前台，换了100元零钱。
“唱两首民谣吧。”程兴不怀好意地看着柳玉成，向他扬手，示意他过来拿钱。
柳玉成不得不为了生计低腰，刚弯腰去借钱。
程兴手一松，零钱全部散落在地上，莫晴窗清晰地听到还有钢蹦落在地上的声音。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没拿稳，麻烦柳哥自己捡一下。”
柳玉成再也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程兴满脸幸灾乐祸：“我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照顾你的生意。”
莫晴窗理理头发，该她上场伸张正义了！
她快步从发财树旁边走过去，抬眼便看到清隽挺拔眉清目秀的柳玉成，眼含愠怒站在桌前，精致的五官如同精心雕刻的作品。
好帅。
现实中罕见的帅到令人眼前一亮的帅哥。
就算将他放去对柜哥外貌要求极高的明基广场，绝对也是顶尖的存在。
莫晴窗轻笑一声：“你唱歌一首50？”
柳玉成对莫晴窗微微点头：“是的。”
程兴见有人过来问价，连忙捣乱：“美女姐姐问你话呢，姐你是不是觉得价格不合适？”
莫晴窗决定给他们一个小惊喜。
她绝对不是为了替帅哥打抱不平，她就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热心市民！
她拖长语调：“是啊，这个价格确实有点不合适。”
柳玉成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内心盘算着要不要降点价。
程兴旁边的几人都笑起来，“听到没，人家嫌你贵……”
在他们奚落的嘲笑声中，莫晴窗淡淡地说：“50怎么行，这么动人的嗓音，一首起码得500。”
“嘎咳咳咳咳——”
笑得最猖狂的小男生瞬间被唾液呛住，咳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