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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

“让大尧……赢了。”

这两句话落下的瞬间,仿佛连风雪都停顿了一息。

平阳城门前,烽火尚未熄灭,火把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照得城墙斑驳如血。

雪粒被风卷起,又狠狠拍在铁甲与地面上,发出细碎却密集的声响,像无数冰冷的指节,在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尸山的方向依旧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被风一吹,混着寒气灌进众人的鼻腔,让人胸腔发闷,几欲作呕。

萧宁依旧立在最前方,负手而立,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很快又被体温化开,渗进衣袍深处。

他的身影在火光与夜色之间被拉得修长而冷硬,像一柄插在雪原中的刀,锋芒不显,却无可撼动。

赵烈站在他身后半步,胸膛起伏仍旧剧烈,情绪尚未从巨大的震动与狂喜中回过神来。

他死死攥着刀柄,指节发白,目光却第一次,不再只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杂了震撼、敬畏与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

董延、韩云仞等人亦是如此。

他们的目光在萧宁与沈铁崖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看两个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是站在雪夜中的帝王,掌控生死、翻云覆雨;另一个,则是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被彻底撕去所有伪装的叛徒。

而沈铁崖——

在“让大尧……赢了”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按进了深渊。

他的瞳孔疯狂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他的嘴唇不断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里只剩下急促而凌乱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不……”

“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终于挤了出来,却嘶哑得不像人声,更像是喉咙被撕裂后的破裂呻吟。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忽然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极致,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萧宁,目光中再也没有之前的算计、狂妄与自以为是,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否认。

“大疆三十万大军!”

“是整整三十万啊!!!”

沈铁崖猛地嘶吼起来,声音因失控而破裂:

“他们胜券在握!”

“粮草无忧,兵锋正盛!”

“拓跋努尔更是野心勃勃,恨不得一战踏平北境!!”

“这样的人,这样的军队——”

他猛地一指萧宁,指尖颤抖得几乎指不稳方向:

“会因为你一个人就退军?!”

“不可能!!!”

“这世上绝对没有这种事!!!”

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在拼命说服别人,更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

“大疆三十万兵马,胜利在望!”

“拓跋努尔没有任何撤军的理由!!”

“就算他暂时受挫,也只会恼羞成怒,倾尽一切卷土重来!”

“他绝不可能就这样退走!!!”

沈铁崖的情绪彻底失控,整个人像被烈火焚烧的枯木,疯狂、扭曲、歇斯底里。

“你说我害了大疆?!”

“你说是我给大尧赢了这场仗?!”

他状若疯癫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与不甘:

“萧宁,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

“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你就是想击溃我的心防,好让我崩溃,好让我承认你赢了!!”

他猛地摇头,像是要把所有现实都甩出脑袋: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曾经威严、沉稳、老辣的面孔,此刻却扭曲得像一张破碎的面具,只剩下惶恐与疯狂。

听着沈铁崖近乎嘶吼的否认,平阳城门前却没有响起任何附和声。

士兵们沉默着。

他们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北境主帅,如今像个疯子一样跪在雪地里歇斯底里,他的每一句“不可能”,都像是在往自己脸上再狠狠抽一记耳光。

萧宁看着这一幕,忽然轻轻笑了。

那笑声不大,在风雪中甚至显得有些轻,却清清楚楚传进了沈铁崖的耳中。

“呵呵。”

这一声轻笑,比任何怒骂都更刺穿人心。

萧宁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随意:

“我早就说过了。”

“这天下——”

“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

沈铁崖猛地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他。

萧宁微微侧目,看向远处漆黑如墨的天穹,淡淡道:

“如果——”

“现在大疆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呢?”

这句话仿佛一道无声的雷霆,在沈铁崖脑海中骤然炸开。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大疆……内乱?”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眼神中第一次露出真正的迟疑。

萧宁缓缓转回目光,直视着他: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拓跋努尔还会不会继续留着三十万大军,死磕平阳?”

风雪呼啸,火焰摇曳。

沈铁崖的眼神剧烈动摇了一瞬。

可也只是瞬间。

下一刻,他仿佛抓住了新的“逻辑”,猛地抬起头,近乎急切地反驳: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大疆就算真的起了内乱,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撼动拓跋努尔的根基!!”

“他身边最核心的亲兵、最精锐的王庭卫队,全都在这里!!”

他越说越快,仿佛是在为自己编织新的希望:

“就算他需要回援——”

“也最多带走一部分兵马!”

“剩下的三十万,也足以继续压着平阳!”

“待他肃清内乱,随时都能卷土重来!!”

沈铁崖的声音再度变得笃定起来,仿佛只要他这样相信,这件事就一定会发生:

“到那时候——”

“你们依旧必败无疑!!!”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萧宁,眼中重新燃起那点近乎病态的执念:

“所以,一切还是和我刚刚说的一样!”

“你们的结局,根本不会改变!!”

“到最后,你们还是得败在大疆铁骑之下!!”

话音未落,他竟然还露出了一丝近乎扭曲的笑意:

“陛下——”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接受我的建议吧。”

“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沈铁崖的眼眸里,竟然还带着几分自以为高明的“怜悯”。

仿佛在他眼中,局势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仿佛到现在为止,他仍旧是那个能左右生死、翻云覆雨的北境主帅。

风声呼啸。

雪落无声。

平阳城门前的空气,却在这一刻,凝固到了极点。

赵烈、董延、韩云仞等人,几乎同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看着沈铁崖。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觉得——

这个人,已经疯了。

萧宁听完沈铁崖这一连串“逻辑严密、理所当然”的推断,又一次笑了。

这一次,他笑得更明显了一些。

“看来啊——”

“让一个人接受现实,是真的难。”

他的语气里没有讥讽的张扬,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陈述。

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萧宁缓缓走到沈铁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可怕。

“既然你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那朕,就不替你急着掐灭。”

沈铁崖的心猛地一跳。

萧宁继续道:

“几个时辰后——”

“朕会亲自带你去看一看。”

他微微俯身,目光直直刺入沈铁崖的眼底:

“看看你最后的希望——”

“是怎么一寸一寸,彻底破灭的。”

这一刻,沈铁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

他想反驳。

想嘶吼。

想继续否认。

可在萧宁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注视下,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不是恐惧。

那是一种……比恐惧更深的东西。

是一种即将被现实亲手宣判的、不容逃避的绝望预感。

说完这句话,萧宁缓缓转身,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处大疆撤军的方向。

那一片夜色,漆黑、辽阔、深不见底。

像一张已经张开的网。

在那片黑暗里——

早已有一座无形的坟墓,为某些人,提前挖好。

风雪再度呼啸而起。

平阳城门前,火焰翻腾。

而沈铁崖,却仿佛已经被提前埋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他还在否认。

还在坚持。

可所有人都已经看清——

留给他的,只剩下最后几个时辰。

……

夜色愈发沉重,风雪却渐渐稀薄下来。

荒原之上,一支庞大的军队如同一条拖着伤痕的黑蛇,蜿蜒向大疆腹地方向退却。

铁骑踏碎冻土,马蹄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卷起一阵阵冷雾。火把连成一线,在黑暗中摇曳,映出无数疲惫而阴沉的脸。

那是大疆三十万铁骑。

却再无来时的锋芒。

撤军的命令下得极为仓促,毫无征兆。前一刻,他们还在平阳之外驻扎、犹豫、试探;下一刻,整支大军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利刃逼着后退,一路向北狂奔。

没人敢问“为什么”。

因为问的人,已经在之前几次调兵试探中,被抬下去了。

拓跋努尔骑在最前方,独臂被厚重的狐裘包裹着,即便如此,那股断臂之痛仍一阵阵撕裂着他的神经。

他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阴沉得可怕,嘴唇紧抿,眼神如同被逼入死角的狼王,凶狠,却掩不住深处翻滚的不安。

他不说话。

身后几十万大军,也不敢出声。

整个撤军队伍,只剩下马蹄、铠甲与呼吸交错的回音。

拓跋蛮阿策马靠近,目光略显迟疑。他已经骑了一整日,双腿几乎失去知觉,连说话时的气息都带着明显的喘意。

“大汗……”

他低声唤了一句。

拓跋努尔没有回头。

拓跋蛮阿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

“咱们已经连续行军整整一天了,将士们几乎没有合眼。再这样下去,马力、人力都会透支。”

“前方再走不过三十里,便是河山谷,地势狭长,两侧山峦陡峭,可守可歇,不如——”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补充:

“先在河山谷休整一夜。”

拓跋努尔的缰绳猛地一勒!

战马嘶鸣,人立而起。

下一瞬——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耳光,在风中炸开!

拓跋蛮阿整个人被这一巴掌直接扇得偏过头,半边脸瞬间肿起,口中泛起血腥味,脑中一阵轰鸣。他愣在马背上,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拓跋努尔缓缓转头。

那只尚存的右眼,布满血丝,凶戾得像是要择人而噬。

“休整?”

他的声音冷得吓人。

“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拓跋蛮阿心头一紧,强忍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低声道:

“大汗,我只是担心——”

“担心?”拓跋努尔嗤笑一声,满是暴戾与不屑,“你担心什么?担心敌军追上来?”

他猛地抬手,指向身后那一路蜿蜒如黑海的骑兵:

“你告诉我——”

“敌军在哪?!”

拓跋蛮阿一时语塞。

拓跋努尔冷声继续:

“是平阳里那些被我围了三天、只剩一口气的残兵败将敢追出来?”

“还是那些援军,还敢傻乎乎地从后方杀出来?”

他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轻蔑: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他们现在最该做的事,是守住平阳,是趁着我撤军,疯狂布防,以免我去而复返!”

“哪里还有胆子、还有余力跑来截杀?”

拓跋蛮阿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敢反驳。

拓跋努尔冷笑:

“这世上从来没有比‘追击撤军大军’更愚蠢的战术。”

“谁敢做这种事,谁就是在送死。”

他一勒缰绳,战马再度前冲:

“继续赶路!”

“前方河山谷——再做短暂休整!”

“记住,我要的是‘短暂’!”

“每晚一刻到大疆,变数就多一分!”

“在回到大疆之前,必须压缩一切不必要的休息!”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低吼:

“我要最短的时间回到王庭!”

拓跋蛮阿低头应道:

“是。”

他策马退后,脸上火辣辣地疼,却连抬手去摸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朝着传令官奔去:

“传大汗令——”

“继续急行军!”

“前方河山谷,自行休整!”

命令一层层传下去。

大军再度加快速度。

疲惫的马蹄在冻土上踏出更急促的回响,许多士兵咬着牙强撑,嘴角的白气越来越急促,有人甚至在马背上昏昏欲睡,却不敢倒下。

这不是一场胜利者的回归。

而更像——一支被看不见的命运逼退的败军。

不久之后。

远处山势陡然收紧。

两侧断崖如刀削斧劈,中间一条狭长谷地横贯南北,风在谷中回旋,呼啸如鬼哭。

——河山谷到了。

拓跋努尔这才抬手,下令:

“进谷。”

“扎营。”

军令一下,紧绷了一整日的骑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人几乎是滚下马背的,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营帐快速搭起,篝火一堆堆点燃,宛如黑暗中零星的星火。

军需官开始分发干粮与清水。

可即便如此,整个军营的气氛,依旧压抑得可怕。

没有凯旋的喧哗。

没有胜利的歌声。

只有低沉的喘息声、偶尔传来的马嘶,以及远处风穿谷口的呜咽。

拓跋努尔没有进入主帐。

他站在谷口一处高坡上,独臂垂在身侧,风吹起他宽大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来时的方向,盯着平阳城所在的那片夜色。

那里,已经完全被黑暗吞没。

可他的脑海中,却始终挥之不去那道身影——

萧宁。

那个在他眼中原本只是“误打误撞”的人。

却硬生生斩了他一臂。

硬生生逼退了他三十万铁骑。

拓跋努尔的牙关缓缓咬紧,发出细微的声响。

“萧宁……”

他在喉咙深处低声咀嚼这个名字。

杀意翻涌,却夹杂着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就在这时。

谷外更高处的一道山脊阴影中。

一支仅有数百人的精锐,悄然停下。

他们远远望着河山谷内亮起的篝火,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营帐轮廓。

为首之人端坐马上,身披大氅,身形挺拔,即便隔着重重夜色,也依旧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

正是——清国公。

他奉命潜行,本是想在暗中寻找机会,若萧宁真遭围困,便设法接应。

可谁也没想到。

竟会亲眼看到这三十万大军——仓皇撤退。

清国公眯起眼,远远望着河山谷方向,心中并无半点轻松。

反而,眉头越锁越紧。

“果然撤了……”

他低声自语。

一名随行副将低声道:

“国公爷,这不是好事么?拓跋努尔撤军,平阳之危已解。”

清国公却缓缓摇头:

“撤军,并不代表结束。”

他盯着那片火光,沉声道:

“他是被逼退的,不是被打垮的。”

“他带走的,是整整三十万主力。”

“这三十万兵马回到大疆——”

“若大疆国内局势稳住,他随时可以调头南下。”

副将犹豫道:

“可大尧有平阳、又有盟友策应,应当还能挡住吧?”

清国公轻叹一声:

“挡住?”

“谈何容易。”

他缓缓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远方更深的黑暗之中:

“这三十万人,是拓跋努尔登基后的立国根基。”

“也是大疆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若能勉强稳住内乱,再卷土重来——”

清国公顿了顿,声音低沉:

“大尧,就要直面真正的灭顶之灾了。”

副将一阵沉默。

片刻后,他低声问:

“国公爷,那萧陛下那边……可有后手?”

清国公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越过河山谷,仿佛穿透层层夜幕,看见了更遥远的平阳城方向。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

“我也不知。”

“我只知道——”

“这一局,已经远远不是一城一地的胜负了。”

“而是双方国运的对撞。”

他目光微沉:

“萧宁此人,敢孤身斩拓跋努尔,敢硬逼三十万大军撤退——”

“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后手。”

“只是……”

清国公轻轻吐出一口白气:

“我担心的,是大疆。”

“若拓跋努尔真在国内掀起风浪——”

“那么接下来要掀起的风浪,只会比边境大战,更加可怕。”

“就算公主殿下有大尧的兵马,就算可以据险以首,以大疆城池为倚仗,又真的能抵住三十万大军的进攻么?”

山风掠过,吹动他鬓边白发。

河山谷内,三十万大军的营火,如同一片漂浮在黑暗中的火海,安静,却暗藏汹涌。

而更远处。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这一局,还远没有结束。

……

河山谷内,篝火一堆堆燃起,冷风被两侧高耸的山壁挡住了大半,谷中难得生出几分短暂的“安稳”。

行军整整一日一夜的疲惫,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席卷下来。

有军士将甲胄随意解下,靠着马匹坐在地上,连干粮都来不及啃完,便已昏昏欲睡;

有人抱着长枪坐在火堆旁,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脑袋一点一点,下一刻便彻底垂下;

更有人干脆直接躺在冻土上,连披风都没来得及展开,只凭着一股残存的意志支撑到此刻。

马匹低低嘶鸣,喷吐着白雾。

篝火噼啪作响。

整个河山谷,在短暂的喧哗之后,迅速沉入一种奇异的寂静之中——

那是大军终于“停下来”的寂静。

拓跋努尔立在主帐之外,独臂垂在身侧,冷冷扫视一眼四周,见军心虽疲却尚未溃散,这才微微收敛目光,转身入帐。

帐帘落下的一瞬,风声重新充斥谷地。

守夜的士卒比平日多加了数倍,层层外放,刀枪交错,火把连成一线。

可即便如此,在这连番征战与急行军之后,他们的警惕,也终究不可避免地松动了几分。

而就在这片看似安稳的夜色之下——

风,悄然变了。

起初,只是极远处的一阵细微风动。

像是夜风掠过荒草。

又像是野兽在黑暗中轻轻挪动爪牙。

沉睡中的军士无人察觉。

守夜的巡哨也只当是夜风更急了几分,搓了搓冻僵的手指,便继续沿着营帐外巡行。

渐渐地——

风声越来越杂。

不再是单一的呼啸,而是混入了一丝极其细密、极其紊乱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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