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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部门和农业部门一次次的推广受挫,退而求其次将推广饲养任务,交给了下面的国有单位,国有单位不缺吃喝,可也正像董光明说的。

不怕别的,就怕担责任。

万一死了一些猪,上面进行追责,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少做少错,不干不错,也是人之常情。

公社不肯接受,估计和前进煤矿差不多,也是担责任。

做好了是应该的,没人说你什么,顶多夸奖几句。

可要是做出问题,就不是批评几句能解决的。

任何事情一旦加上行政命令四个字,好经也会被歪嘴和尚念歪。

董国明接着说道:“我们矿上不是不知道进口白猪好,出栏时间短,产崽多等一系列好处,可就是手脚始终没办法放开,你知不知道因为红狗子的袭击一事,前进煤矿损失了一半的进口白猪,正在这一半的进口白猪,差点将我们矿上的领导一锅端。”

“说难听点,就算发生生产事故,伤亡一两个职工,都没有这件事情带来的风波大。”

讲到这,董光明歉意地看向陆远。

风波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跟龙卷风似的,刮完这边刮那边。

现实如此,高斌第一个明白各部门拒绝的理由。

陆远淡淡地说道:“高科长,我也和你说几句实话,要是没当上这个村长,打死我都不敢提养猪这个想法。”

成为陆家庄的村长,代表陆远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拥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权。

公社主任李文斌是陆远的铁杆靠伞,即使将猪养出毛病,带来的风波也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结合以上种种,再加上龙泉酒厂每天剩余的大量酒糟,万事俱备,陆远才敢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

“陆远同志,你过来一下,有个问题需要你参与讨论。”

就在这时,远处的郭天平向着陆远招手。

陆远走过去客气地说道:“郭院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陆远同志,你先整理一下兴趣,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老周跟我表达了一个想法,打算在这里长期工作。”

陆远瞬间张着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

省农业科学研究院的副院长,行政级别不是一般的高。

副院长跑到农村工作。这才叫天方夜谭呢。

郭天平说道:“老周再有七八年就要退休了,想要在最后的几年里发光发热,干一番轰轰烈烈事业,陆家庄被老周当成了事业第二春。”

村长陆远是个有魄力的人,并且和相关农业科研人员有大量的共同语言。

周泰岳坚持要来这次长期驻扎和工作。

陆远挠了挠头,说道:“周副院长,你真愿意来这里扎根工作搞科研,作为村长,我自然是举双手欢迎你,可是……”

刚刚,郭天平告诉陆远,周泰岳不是一个人过来,会帮陆家庄建设研究所,科研设施,带来一系列前所未有的科学仪器。

犹豫了几秒钟,陆远说道:“我们村这座小庙真能容下您这尊大神吗?”

陆远不是不想让周泰岳来陆家庄工作,实在是周泰岳的级别太高。

或许比不上市里面的一二把手,但也是相差无几。

一旦大佬来到陆家庄工作,公社领导和县干部,还不得时不时过来请示问候?

那个时候,陆远啥都不用干了,每天一门心思地留在村里,等着迎接李文以及县相关负责人过来拜访吧。

似乎是看出了陆远心中的担忧,周泰岳满不在乎地说道:“陆远同志,你不用担心,我的级别确实有那么一点高,但我是科研工作者,不是行政干部,与他们属于两条线,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科学院愿意可以提前和这些人打招呼,不用他们天天过来看我。”

“我还没到七老八十的时候,不需要被人上门嘘寒问暖。”

周泰岳一脸真诚地表达着想要深入第一线的迫切想法。

和需要闭门造车的军工科研,工业技术等方面不同。

周泰岳是农业科学家。

农业专家理所应当的要贴近乡村,贴近广大的贫下中农,天天在省里的实验室里搞研究。

搞来搞去,还是会脱离现实。

这就好像周泰岳来的时候,心里抱着对农村的刻板偏见,说了一大堆不切实际的胡话昏话。

不走出温室,深入农村第一线,岂能称自己是农业工作者。

郭天平帮腔说道:“陆远同志,你再想想看,养猪基地建了以后,是不是需要畜牧专家兽医,饲养员等配套技术人员,要是基地里的猪有头疼脑热,你们村能够进行治疗,进行诊断吧?我是第一次来你们的公社,我想你们公社的在编兽医,最多也不超过五个吧?总不能让你们公社安排一个兽医常住你们村。”

“就算可能,兽医没有接触过外国白猪,白猪生病或者出现负面情况,当地兽医未必能及时处理,老周就不一样了,从五十年代我们第一次引进苏白猪到现在,他是全程参与的专家。”

两代进口白猪,一代来自隔壁的老大哥。

另外一代来自西方各国。

各种种类白猪项目,周泰岳全都参与了,对白猪的熟悉程度高过对自己家人的了解。

能治病,能养猪,还能写一手好材料。

周泰岳留在这里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实地收集最翔实的一手数据,每天进行检查,进行逐个小时的观察。

陆远哭笑不得地说道:“郭院长,周副院长,你们既然已经商量好了,何必在这里跟我唱什么双簧,我答应就是了。”

“哈哈哈……”

周泰岳朗声大笑。

他和郭天平不但是工作上的同事,更是生活里的朋友,心有灵犀,几个眼神就能做到互相配合,紧密无间,周泰岳一个人抵得上十几个各个方面的农业专家,能当兽医,能当饲养员,还能进行数据收集。

反正周泰岳留在这里,能帮助陆家庄节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开支。

周泰岳的见识也不一般,陆远要是有农业方面的困扰,周泰岳更是可以化身为农业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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