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寻觅已久的化丹之法已然得手,而那雷劫之难亦能迎刃而解,那么横亘在他金丹之路上的阻碍,便只剩下近在咫尺的金丹机缘了。
“哈哈…!”
想到此处,夏玉辉心情愉悦至极,如那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忆及往昔,他苦苦寻觅数十年,期间甚至数次感到前途黯淡无光,大道遥不可及,然而,今日却让他看到了曙光。
大笑过后,夏玉辉迅速冷静下来,深知半场开香槟乃是大忌。
此刻,他只需得到那最后一件可助他突破金丹的灵物,便可逃离天克国,逃离这处深不见底的大旋涡。
念及此,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正在全力搜索的清风。
此时的清风,态度愈发恶劣,要知道搜魂绝非易事,此等法术需耗费清风本体的魂力方可施展。
然而,即便如此,清风也并未选择停歇,它深知成功搜魂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它仍不愿放弃,至少要展现出这般态度。
明月虽比它小上数日,却早已抵达二阶后期,而它却还在二阶中期徘徊,这令它心急如焚。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若再不加快速度,它恐怕此生都难以追上夏玉辉的步伐,届时,它必将被夏玉辉远远抛下。
它绝不允许这般事情发生。
“好了,停下吧。”
夏玉辉似乎洞悉了它的心思,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将灵牙子的魂魄如轻烟般吸了过来。
这魂魄无法搜魂,便已无用,即便将其留存,这魂魄也会如那风中残烛般,在这天地之间渐渐消散。
唯有金丹修士的魂魄,方具意识,而筑基修士的魂魄,只会如那行尸走肉般,不断嘶吼,缓慢移动。
故而,夏玉辉当机立断,将其收入清魄灯内。他虽深知灵牙子脑海中定然隐藏着诸多秘密和机缘,但现实如此,亦是无可奈何。
并非所有事情他都能够做到。
在将这具魂魄化为己用后,夏玉辉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马不停蹄地迅速赶往了玄龙城。
没错,他并未直接前往沐清区,刚才他深思熟虑了许久,这才恍然大悟,他对那个家族可谓是一无所知,若是这般贸然前去,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
况且如今李堰的亲舅舅刚刚命丧自己手中,北疆和沐清区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这无疑会给他的行动带来诸多不利。
两日之后,夏玉辉成功抵达玄龙城门口。
而此时此刻,他的面容和身材又产生了些许变化,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原来,此次外出夏玉辉做了充分的准备,在外人眼中,小宝店的店主萧岩此刻正在自己的洞府内闭关修炼,而这个外出的人,其实是一个早已殒命的筑基修士。
至于此人的身份令牌和所有信息,皆是夏玉辉特意抽空去城外随意斩杀了一个散修所获得的。
然而,夏玉辉并不知晓,他的这一举动,竟然为他免去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只因此刻玄龙城正在全力以赴地进行盘查,那些筑基大修的外出情况,只要是在一年内外出过城的筑基修士,都会被大皇子势力的手下逐一排查。
而夏玉辉在成功进入城内后,这才了解到,李堰的这些举动。
这无疑给夏玉辉敲响了一记警钟,此地与古国大不相同,能够随意掌控自己生死的人,实在是多如牛毛,所以他唯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月之后,夏玉辉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始暗中调查那个皇室血脉家族。
而他也顺利地查出了这个家族一些浮于表面的信息。
譬如这个家族乃是皇族李家的一个旁系,而此时此刻,这个家族表面上修为最高的,也仅仅是一名筑基八层的修士。
这个家族或许在他人眼中已然颇为庞大,但对于他这个级别的人来说,想要将其覆灭,也不过是十几息时间的事情罢了。
他所惧怕的,乃是这个家族是否有所依仗,譬如守护在沐清区的金丹修士,宛如坚不可摧的堡垒。
亦或是那几个在北疆地区蠢蠢欲动、妄图开疆扩土的皇子,恰似饿狼,对权力和领土虎视眈眈。
故而,夏玉辉又开始殚精竭虑地调查起沐清区的修士分布。
然而,由于他的情报主要来源灵牙子已被他诛杀,此次调查犹如在茫茫大海中捞针,整整耗费了两个月时间,才大致摸清了情况。
此后,他又不惜耗费一件天财地宝,在金蓬阁中换取了一件宝物,这才准备出城。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小宝店却突然横生变故。
收到吴华的消息后,夏玉辉如离弦之箭般火速赶往店内。
此时,他的小店已被两个身披重甲的修士封锁得水泄不通。
见到这场景,夏玉辉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那些事情是否已经败露。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便硬着头皮缓缓走了过去。
不过,他已暗自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修仙界的奇珍异宝多如繁星,即便他行事再缜密,也难保不会有人查到他的头上。
那两个身披盔甲的筑基修士见到夏玉辉到来,其中一人快步上前,对夏玉辉毕恭毕敬地说道:“萧店主,大皇子殿下有请。”
言罢,此人便侧身让开了道路。
显然,大皇子李堰此刻正端坐于店内。
进入小宝店后,夏玉辉如履薄冰般迅速闪入后面的房间。尽管这里是他的地盘,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进来吧。”
夏玉辉战战兢兢地慢慢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李堰见到夏玉辉进来,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便又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灵气四溢的灵茶。
然后,便一言不发,仿佛夏玉辉是空气一般。
显然,李堰丝毫没有给夏玉辉留半点情面。
而夏玉辉,则如受惊的兔子般,不敢有丝毫怠慢,表情尴尬至极,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
“听闻你竟拒绝了我二弟的招揽。”
十几息后,李堰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玉辉心中如释重负,果然不出所料。
随后他赶忙说道:“正是,大皇子殿下,本人贪生怕死,且杀伐之技平淡无奇,实难以为众位皇子效犬马之劳。”
“呵呵。”
“好一个贪生怕死,今日你可敢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