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身材不高,脑袋大脖子粗的中年男人,王永中乐了。
其实现在的他,没有王永中看上去那么的不堪,除了头发少了点,身材矮一点,并没有后世那么胖。
这只是某人的刻板印象而已。
说到魔都的钢琴圈,有一个名字不得不提,那就是孔翔东。
在没有周媛的原历史中,他可能是魔都最有名的钢琴家了。
1986年得过柴可夫斯基钢琴比赛的第三名。1992年就在悉尼国际钢琴比赛的第一名。
但真正让他出名的却不是钢琴上的造诣,而是他的病情。
夺得如此多荣誉,又收到不少追捧的他,开始致力于开展钢琴的青少年教育,成立了自己的培训机构还有幼儿园。
更是成为了很多不相关专业的客座教授。
但现实的打脸接踵而至,青少年音乐教育的不顺利,渐渐的难以为继。
各种压力由此扑面而来,慢慢的心理开始出现问题,最终得了极为严重的抑郁症。
但是神奇的事情也由此而来,在他母亲十年如一日的关怀下,在钢琴这个永不背叛朋友的陪伴下,最终战胜了病情。
更是将自己的艺术造诣提升了一个档次,迈入国内一线钢琴家的行列。
今天在这里意外的遇到他,王永中欣喜之余,已经发现了他神态上的一些蛛丝马迹。
三十五岁左右的孔翔东,原本俊秀自信的面容,现在看上去稍有灰暗,眼神也没有了一个当打之年艺术家的自信。
看来他的教育事业开始遇到了挫折,经济上应该也遇到了不小的问题。
此刻的他默默的坐在小咖啡馆门口,边上的咖啡早已冷却,呆滞的眼神看着咯吱咯吱的踩过枯叶。
“hi,这里有人吗?”
孔翔东今天上午刚被自己几乎见底的存款给打击的不轻。
一个人默默的走来这个常年观光的小咖啡馆。
但秋天确实是忧郁的季节,咖啡也的一丝不同往日的苦涩,正犹如他当下的心情。
自己想将这美好播撒给更多人,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同样是开办幼儿园,为什么人家刘诗昆幼儿园开办的如火如荼,兴旺无比?
而自己的却招生惨淡,入不敷出呢?
问题出在哪里?
正越想越郁闷之时,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他此刻可能不知道,待会这个男人就会解答他的问题。
“啊~没人,请坐吧。”
孔翔东见到是一个打扮非常得体,身材外形也极为优秀的男性,顿生好感,招呼他坐下。
“谢谢。”
孔翔东细细打量这个男人,出色的外形就不说了,考究至极的休闲衬衣,裁剪恰到好处的西裤,配上手工皮鞋。
鼻梁上简约但点缀着钻石的镜架,还有手腕上老钱风的腕表,都代表着此人的不简单。
不太关注圈外新闻,一心扑在钢琴和教育界的他,并没有认出王永中。
孔翔东独特的习惯,更多的集中在此人修长的手指上,心里也不由的羡慕起来,
“好羡慕啊,这样的大手,又有如此修长的手指,看上去时那么的有力和灵活。不弹钢琴可惜了。”
“现在播放的这曲《黄河》是你专辑里的吧。”
“嗯?你听出来了?”
“哈哈哈,孔老师,你的作品个性鲜明,欢快又灵动,特别是《黄河》我很喜欢。对了我姓王。”
“是吧,哈哈哈,谢谢王先生。这么说你也是钢琴爱好者?学过吗?”
王永中立马笑了起来,学过吗?当然学过。
“说起来我们还有些渊源呢?我女友和你可是同门啊。”
孔翔东听闻,马上激动的坐直身子,
“是吗?哪位老师的弟子?”
“附中范大雷,还有柯蒂斯格拉夫曼。”
这两个名字,特别是范大雷,让孔翔东激动极了。紧紧抓住他手臂,
“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周媛。”
“额~周媛?肖赛冠军,现在在美丽国的那个?”
见到对方点头,孔翔东更兴奋了,
“太好了,我非常喜欢她,特别是她的肖邦,简直不逊于前人那些顶级大师。没想到是你的女朋友啊。那你也是钢琴家?”
“这~,怎么说呢,我虽然也弹琴,但我不算是音乐圈的。只是爱好而已,平时主要是做生意。”
“可惜了可惜了,”
孔翔东对这双大手还是念念不忘啊,
“不过就算是爱好,能进入钢琴的怀抱,也给人生增添了无限的风光。你擅长什么曲子?车尔尼过了吗?巴赫过了吗?”
王永中其实蛮敬佩这些心无旁骛的艺术家的。
“哈哈哈,过了过了。最近在着重《普罗科甫耶夫第一钢协》。”
孔翔东突然愣住了,对这个师妹的男友,有些看不上。
这是真能吹啊,但凡你说一个柴一,或者李斯特也就算了,你来一个普罗科甫耶夫?
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弹下来吗?
就他自己,也就停留在拉赫玛尼诺夫的层次。
这些偏现代的作品,碰都不敢碰。
你一个爱好者,就说在谈·普罗科甫耶夫,这要不就是浮夸的富二代,要不就是牛逼哄哄的小狼狗。
好吧,王永中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被贴上了这两个标签。
此刻正想着可以为国内的几十万上百万的琴童做些什么,至少为魔都这十万琴童做些什么。
谈着谈着,突然感觉对方好像有些意兴阑珊,王永中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
只是估计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毕竟离他抑郁症大爆发也没两年了。
这家小咖啡馆,为什么成为孔翔东的经常光顾的老地方,就是因为老板曾经也是个琴童。
最终被现实打败,放弃了专业道路,如今做生意发了财,又不忘初心,搞了个带有钢琴元素的咖啡馆。
王永中此刻见到孔老师面色不太好,便觉得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于是便起身进了室内,在那架立式钢琴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