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楼吃饭。
与叶倾城复合,他不想太过于简单草率,总归是要合家团圆一下的,于是又吩咐厨房添了几个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两人一个重伤未愈,一个身子脆弱,倒红酒只是一个气氛。
小知秋和念章却很开心。
虽父母未说,但是小孩子总归是敏感的,能感觉到是和好了,以后会生活在一起,于是鸡腿都各吃了两只,一会儿小肚子就塞得鼓鼓的,很可爱。
陆骁举起高脚杯,望着叶倾城,深情款款:“多少喝一点。”
原本,叶倾城是要开车的,但是她也没有破坏气氛,抿了一小口。
虽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叫陆骁红了眼睛,有多少的话想跟她说,有多少的豪言壮语不方便吐露,最后只能化为深情目光,一直一直地看着她。
家中佣人也喜滋滋的,知道好事将近,偷偷拨了电话给陆母。
陆母自然是高兴的。
挂掉电话后,她看向喝茶的陆父,情不自禁地埋怨:“孩子们都好上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不得想想准备聘礼和婚礼啊。”
陆父抬头:“这么快好上了?这可不是倾城的风格啊。”
陆母一脸肯定:“一夜夫妻百日恩。加上在柏林的时候,咱们陆骁表现好,神勇无比,都说是烈女怕缠郞,那肯定是倾城感动了呗。”
陆父点头:“感动了,所以后面跟秦家小子谈了?”
陆母生气了,不许陆父再提秦枫的事情,“那是哪年的老黄历了,现在倾城是跟咱家陆骁在一起,以后你少提那一段儿,我可告诉你把人气跑了我跟你急。”
陆父叹气:“我看,倾城是为了孩子,才作的决定。”
陆母何尝不知道。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愿意在一起,就好。
大晚上,陆母想过去看看,但是走到外头时发现夜空飘起了雪花,就又打了退堂鼓,一来是雪路难行,一方面是不想打扰年轻人。
……
别墅里。
两小只先吃完,隔着一道落地玻璃看见外面的雪花,于是趴着小声说:“下雪了唉。”
开始是小雪,后来雪片越来越大,竟似是鹅毛般纷纷落下。
小知秋嚷着:“我想堆雪人。”
小念章:“等雪再大一些,就可以堆了。”
两小只趴着,那画面无限美好。
叶倾城远远地看着,心中柔软,再一次坚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陆骁注视她,嗓音低低的:“今晚别走了,我叫人收拾客房。”
叶倾城点头:“我睡客房就好。”
陆骁又是一阵狂喜,但面上按住了,不想显得自己跟毛头小伙子一样,青涩不堪。这样的雪夜里,有爱人、一双儿女,再好不过。
当晚,叶倾城住下来。
陆骁虽以礼相待,但是夜里总归是烧得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天蒙蒙亮时才勉强小睡一会儿。
一早,就被孩子们的嬉闹声,吵醒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披上外套走到露台,看见小知秋和念章全副武装在堆雪人,虽然潦草,但依稀能看得出来,是个草莓熊。
两个阿姨在一旁陪着,听动静,叶倾城应该是在走道上。
陆骁很满意,她身子不好,不能受冻。
楼下,仍是欢声笑语。
一会儿,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听动静应该是个女人的。
陆骁心跳加快,飞快走回卧室里,躺到床上去。
果真,一会儿卧室门被推开了,女人穿过起居室来到房间里,打开了灯,然后走到了床前像是将一个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坐在了床边。
陆骁装作才醒的样子,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将腹肌露出来。
那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确实是很有料的,可惜是被纱布挡去大半,明显没有那么诱人了,但女人还是很捧场,盯着看了半天。
陆骁正想炫耀,叶倾城轻声开口:“我在楼下看见你了。”
陆骁:……
叶倾城拿过托盘,声音更轻一些:“一把年纪了,少搞些幼稚的事情,换药了,护士说这周每天都要换一次。”
纤细手指,轻轻拂过男人腹肌。
那儿猛地一缩。
陆骁看着女人的眼神都变了,幽深难测,里头有着明显的男人意思。
叶倾城哪里会不懂?
但她佯装不知道,还故意戳那儿的肌肉,弄得陆骁特别难受,比夜里好像更加烧得慌,但是这种欲,又是他难以启齿的,只能生生地捱着受着。
一圈白色纱布,从腰腹处缠绕下来,落在银色的盘子里。
女人特意去洗了手,拿镊子夹了酒精棉消毒,是有心整治他的,下手又狠又重,陆骁冰水两重天,生生地忍着疼,最后低头看着她微翘的嘴角,忍不住低喃:“小毒妇。”
话音落,不等叶倾城反驳,他就托着她的后颈与她接吻。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昨夜,他想了她一个晚上。
一吻过后,陆骁扣着她的后颈,与她贴着额头。
他的声音轻喘:“昨晚我一夜未睡,一直在想你。”
叶倾城长睫轻颤。
一楼,庭院里还有孩子们的欢笑声,二楼,她被他亲得不成样子,毛衣都被撩了起来,男人的意思很明显,但碍于刀伤和她的感受,硬生生地停下来了。
女人红唇微启,声音沙沙的很性感:“换药了。”
但陆骁却非要她说个章程不可,他非得让她说出,她也想要的话。
叶倾城实在不想,一来没有那个需求,二来她对陆骁也就那样吧。
他确实还如过去一样好看,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心里没有芥蒂怎么可能呢?女人一旦介意了,便不会再有那种想法,更不会随便冲动了,即使亲吻拥抱,不过是配合,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生活把女人活生生逼成了演员。
叶倾城是个很好的演员。
她难得哄了哄陆骁,亲亲他的嘴角:“等伤好了再说。”
这么一承诺,男人顿时像个伤狍子一样,把上衣脱个精光,很配合地说道:“换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