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凌越的故事做调剂,解雨辰的心情都好多了。
虽然时至今日才明白当年姨妈并不是真心希望他平安长大,而是一个和解家很多长辈一样,时时刻刻盼望着他快点去死的亲人,但至少他确实活到了现在。
经历了那么多事,被他们一次次算计,他都没死成。
想必他们都很失望吧。
远处的外宾团队停了下来,转身回头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外宾看见解雨辰,远远的就很是热情的挥手跟他打招呼。
解雨辰也笑着挥手回应,一边迅速跟凌越和黑瞎子说:“我这边要作东招待他们晚宴,不过不会耽误太久,之后的晚宴时间秀秀会负责,晚上八点半之前我会过来,已经在东来顺订好了包间,过去了报我名字。”
外宾是霍绣秀的客人,不过和解家也有比较重要的往来交易。
人已经到这里了,作为解家当家人,解雨辰少不得要露面陪同参观,再做东表示一下。
不过从黑瞎子那里知道了齐秋设局让别里亚克带过来的那句话后,就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回来京城后,就已经在安排解家的生意。
不知道去做那件事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很多生意都要暂时交托到霍绣秀手里,另外还有一部分则暂时安排下去。
如果他能活着回来,这些安排下去的东西自然能收回来。
如果他死在那里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
到时候自会按照他的遗嘱,该送到谁的手里,自有人帮他送过去。
所以这场晚宴解雨辰只准备露个面,略作招待,主场还是留给霍绣秀。
解雨辰说完,就抬脚往前面走了,凌越看着他过去和人握手寒暄,转头看黑瞎子。
黑瞎子双手环胸,假装无辜的说:“娘子,你还想听龙椅的故事吗?”
仿佛之前给凌越暗示,让凌越以为晚餐时间会和霍绣秀一起的那些话不是他说的。
又在故宫里逛了一会儿,凌越对皇宫算不得多感兴趣,黑瞎子察觉到这一点,就专门拉着她往偏僻的位置走。
在他嘴里,好像每一处角落都能有个独属于它们的故事。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黑瞎子自己临时编的。
凌越也没计较,只当听书了。
直到她被黑瞎子按在僻静角落的墙角接吻,凌越才后知后觉看破某人的真实意图。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情况,凌越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够如此热衷于接吻这种事。
但大雪过后的傍晚,被人抱在怀里,双手所触及的是弹性十足,线条饱满的肌肉,耳畔是沙哑性感的低吟轻语。
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用以打发时间,也算是不错的消遣。
只不过消遣对象如果能不要那么容易冲动,在外面都敢对某件事情表现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状态,就更好了。
解雨辰比他预估的时间还要早一点过来。
墙上用作装饰的钟表将将跳到八点,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解雨辰进来后,看见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顺手将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挂到旁边衣架上,又解开了袖口的纽扣,略略挽起。
这才笑着问:“怎么这么晚了才刚吃上?”
今天解雨辰的内搭穿得比较正式,粉衬衣黑马甲,腰身收束得格外干练且吸睛。
手臂上还佩戴了马甲同色袖箍。
凌越觉得这样的小配件还挺好看的,往他身上多看了两眼。
“这不是东家还没来,不好意思开吃嘛。”黑瞎子笑着把自己的凳子又往她旁边拉了拉。
然后一只脚踩在了凌越椅子下的蹬脚横梁上,一条胳膊搭在她椅子靠背上。
一边还把刚烫好的羊肉夹到她碗里。
察觉到凌越目光的解雨辰垂眸,于缭绕的热气中浅笑,语气和缓的说起霍绣秀刚才得知他要过来跟他们吃饭的事。
凌越被霍绣秀的事吸引着抬眸看过来时,正好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托扣着一个素色青白瓷小碗,一手捏着白瓷汤勺慢慢舀汤的样子。
动作既随意又雅致。
等解雨辰动作自然的把那碗汤放到凌越面前时,凌越突然听到身侧的黑瞎子笑了一声。
她扭头看过去,黑瞎子扶了扶墨镜,神色如常的接了解雨辰刚说的话:“霍当家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身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解当家,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
青梅竹马哎~
解雨辰瞥了他一眼,“黑爷听起来还挺有经验的,也是,按照您的年纪,亲手养大几个孩子都绰绰有余了。”
一把年纪!
凌越总觉得他们两个说的话有些奇怪,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关键问题是,为什么越说话题歪得越厉害?
不是该继续说霍绣秀什么时候有空,待会儿会不会也抽空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