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凌越怔然。
有风裹挟着冰雪的气息,轻轻吹乱了她垂落的发丝。
额头,鬓角,脸畔,发丝拂动,撩拨得她的脸颊一阵酥痒。
宽厚的手带着暖意,轻柔地拂开这阵酥痒,却又将温暖真实地贴到了她的脸上。
下巴被掌心托举着微微抬起,眼角有带着茧的指尖轻柔的小幅度的抚摸着。
让凌越忍不住抬起睫毛,将他映到自己的眼睛里。
凌越听到他说:“爱你这件事,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小阿越只需要好好享受。”
“再说了,任是拉出一个人来,我们年纪都比你大,人生阅历也称得上丰富。如果连自己的选择都无法承担相应的责任和后果,那小阿越就真的可以考虑把我们踢了。”
说到后面,语气里渐渐带上了让人不自觉放松的调侃。
他本该冷硬桀骜的面容因为重新浮现的笑容,恢复了平日里不着调的无赖,眉宇间的洒脱中不知不觉间多了些许温柔。
好像一匹被驯服的野马。
甘愿在她面前屈膝垂首,假装出温顺的模样,好叫她放松戒备,以便挨着她亲昵的蹭一蹭。
“反正瞎子已经把小阿越当成活下去的理由了,我要把自己嫁给你,还要跟你回娘家。”
黑瞎子已经非常流畅地开始展望未来了:“等以后跟着你回去了,瞎子可多赚钱养家的本事了,既会算命,还会推拿。明朝末年的话,你们那里应该没有闭关锁国吧?那外国人也该和中原有了更多的交流,到时候瞎子还可以充当翻译,或者干脆弄个洋人的凭证,重操旧业,开个西医馆……”
“不过到时候可得拜托娘子提前跟王爷说一声,寻个庇护什么的,要不然天天来几个江湖人士闹腾,咱们得赔到破产,从此流落街头。瞎子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娘子和咱们的孩子吃苦受罪……”
凌越有些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就能思维跳跃到这种程度?
不过按照他说的……
“我有钱,你一直亏损都不会赔到破产。”凌越轻声辩解。
不说她本身拥有的资产,就说靠她的能力,去江湖上走一趟,劫富济贫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一番。
也能挣到足够他继续亏损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钱。
哪里就至于破产到流落街头?
黑瞎子笑了几声,震荡得凌越趴着的胸口也沉闷起伏着。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空洞的黑眸都多了几分神采:“看来瞎子真傍上白富美了,那为夫以后就靠娘子养着了。”
凌越皱眉,挡开他摸自己脑袋的手。
想翻身从树上下去,偏又不知为何趴着不想动。
大概是把他当肉垫,确实比较舒服吧。
她双臂交叠着,下巴搁在手臂上,就这样趴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锁骨上,然后又很快被他喉间滚动的高耸的喉结所吸引。
就像动态的东西,总会更吸引猫猫的注意力。
这种关注是不带任何含义的,单纯只是看着它滚动,从舒缓的偶尔的滚动,到频率莫名其妙开始增加的略带了些艰难的滚动。
这种微妙的沉默,最终被黑瞎子沙哑低沉的声音所打破:“小阿越,瞎子都要嫁给你了,你给我亲亲好不好?”
凌越才回过神来。
视线终于从他的喉结往上滑动,触及他炙热的充满渴望和克制的眼神,凌越心头颤了颤。
粉红的花瓣似的唇张了张,还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黑瞎子已经一手握着她的侧腰,一手抓着她手臂,将她往上托了托。
然后手掌整个扣压住她的后脑勺,一面将她往下压,一面自己也带着几分急切的抬起身子,侧头吻了上来。
尚未触碰到她的唇,他浅色的略丰润的下唇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不自觉的微微张开着。
等到触碰到她的唇的瞬间,他的双唇就恰好完美契合的噙住了她的唇肉。
不管是倾侧的角度,还是开阖的尺寸,亦或是呼吸的频率,全部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仿佛这个吻,早已经被他预演了数百次。
轻轻的含着,研磨,轻咬,吮吸,含蓄的舔弄。
用最大的毅力克制着澎湃得好像要铺天盖地倾泻而出的热烈,耐心温柔的叩问着她的唇齿。
直到她松了口,甘愿为他露出花瓣包拢着的内里甜蜜诱人的花蜜,黑瞎子才长驱直入,一面霸道的占据所有的花蜜,一面不忘照顾她敏感柔软的花萼。
大约是从未遇到过这样温柔又蛮横的匪徒,在这一吻中,凌越显得有些无措和迷茫。
黑瞎子被她的反应逗得忍俊不禁,喘息着撤退,脸贴脸的抬眸看着她的眼睛。
然后在她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换了个角度,又一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多了几分热烈缠绵,张开手指,温柔地让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轻揉着她的头皮。
给她带来更直观的刺激。
另一只手从她后腰游走至她的身侧,摸索到她的一只手。
然后握着她的手,引导着这只手从他毛衣的下摆钻进去,从他紧绷的腹肌一路向上,攀至他饱满的胸肌。
从她手背的方向按扣着她的手指,教她舒展五指,又轻轻按压收紧……
尽管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黑瞎子还是忍不住在接吻的间隙溢出一声压抑的难耐的低吟。
来自她的真实的抚摸揉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刺激,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凌越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被他这声低吟蛊惑了,其中究竟又有几分是好奇,她只是在那一刻,忍不住想要再听一听。
于是贴在他胸肌上的手忍不住学着刚才他教自己的那样,主动收紧了手指,按揉着生涩的捏了一下。
“嗯……阿越,唔……”黑瞎子吻得更深更激烈更难耐了,几次想要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都在动作的时候手掌按压到粗糙的树干,勉强想起他们此时还在梧桐树上。
——躺在下面的那个不会太舒服。
这个念头闪烁着,让黑瞎子几经挣扎,都只能半途作罢。
分不清是真的觉得捏着手感舒服,还是只想继续听他情难自禁时为她发出的声音。
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凌越无疑是非常聪明的学生。
只是一次引导,她就很快无师自通了更多手上的动作。
每一次动作,都像是拨动着对方身上的某根弦,让他发出难以言喻的分不清究竟是动听还是新奇的声音。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掌控。
不过拨动的琴弦太多太急,太用力了,总会出现失控。
黑瞎子终于忍不住,翻身跪坐起来,单手搂住凌越的腰,声音沙哑中带着不知是情之所至,还是故意为之的闷哼沉吟:“小阿越,好喜欢,还想,嗯……”
在凌越尚未从刚才热烈的眩晕中挣脱出来时,他就带着她灵巧轻盈地从树上滑了下去。
骤然的失重让凌越眼底的迷朦有了清醒的趋势,却又在彻底清醒之前,黑瞎子的吻再次压了上来。
背靠着树身,凌越被他按着亲了,手也又被黑瞎子握着按到了手感绝佳的腹肌上。
清晰的人鱼线在她掌心印出它该有的存在感。
在她摸索着寻找能扣动他弦音的敏感地带时,却不知自己已经被黑瞎子单臂箍着腰肢双脚离地的一点点往房间里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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