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某演唱会场馆后台。
“砰”的一声闷响,孙悟空摔在堆满服装的纸箱上,压塌了三个纸盒。紧随其后的时代少年团七人跟下饺子似的滚作一团,王俊凯的僧袍被勾住,王源的包袱摔开,里面的现代零食撒了一地。
“我去……这就是你们说的人间?”孙悟空扒开压在身上的贺峻霖,看着头顶闪烁的彩色射灯,又闻了闻空气中甜腻的香水味,皱起眉,“味儿不如花果山的桃子香。”
“大圣!您轻点!”马嘉祺赶紧扶他起来,指着旁边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这是后台,不能随便砸东西!”
工作人员手里的对讲机“啪嗒”掉在地上,指着孙悟空的金毛和古装,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是哪个组的?cosplay环节提前了?”
贾玲从后面挤过来,拍着工作人员的肩膀打哈哈:“哦,我们是特邀嘉宾!临时加的节目,惊喜不?”她说着给沈腾使眼色,“快,把咱大圣的‘行头’换了,别穿帮!”
沈腾早就从纸箱里翻出件黑色卫衣和牛仔裤,塞给孙悟空:“赶紧换上,这地界讲究‘低调’。”
孙悟空拎着卫衣研究半天,学着马嘉祺的样子套上,袖子长了一大截,滑稽得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宋亚轩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点开相册:“大圣你看,这样就像我们这边的人了!”
孙悟空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突然咧嘴笑:“这铁疙瘩真神奇,还能装下人影!比水帘洞的倒影清楚多了!”
就在这时,场馆里传来震天的欢呼,舞台灯光骤然亮起。刘耀文眼睛一亮:“开始了开始了!我们的演唱会!”
他拉着孙悟空就往侧台跑,其他人赶紧跟上。沈腾被马丽拽着,还不忘回头喊:“王俊凯!把那白马……哦不,把那道具马看好了!”
侧台幕布后,孙悟空扒着缝隙往外看——数万人的场馆座无虚席,荧光棒组成的星海随着音乐起伏,舞台上的歌手唱跳着他听不懂的旋律,台下的人跟着尖叫、合唱,脸上的兴奋像要溢出来。
“这就是……演唱会?”他喃喃道,眼睛瞪得溜圆,“比天庭的蟠桃会热闹多了!”
“那是!”贺峻霖得意地扬下巴,“这叫人气!等会儿我们上台,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齐天大圣’待遇了!”
轮到时代少年团上场时,孙悟空被张真源按在后台:“大圣,您千万别冲动,咱先看着!”
七人登台的瞬间,场馆里的欢呼差点掀翻屋顶。孙悟空看着他们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又看了看台下那些年轻的笑脸,突然想起我在奈何桥说的话——“棋子也能自己掀翻棋盘”。
原来不用金箍棒,不用大闹天宫,也能让这么多人笑,这么多人跟着疯。
演出到一半,贺峻霖突然对着麦克风喊:“今天我们有位特别的朋友来到现场!大家想不想见?”
台下欢呼一片。
他朝后台招手:“大圣!上来!”
孙悟空被推上台时,还在啃王源塞给他的薯片。数万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他愣了愣,突然咧嘴露出尖牙,对着台下拱了拱手:“俺老孙……有礼了!”
台下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和欢呼。有人喊:“这coser也太像了吧!”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喊着“大圣”的名字。
马嘉祺赶紧打圆场:“这是我们的新朋友,叫……孙齐天!大家多关照!”
孙悟空突然觉得,这人间,好像比他想的有意思。
灵山,大雄宝殿。
如来佛祖看着琉璃盏中映出的人间景象——孙悟空穿着卫衣在演唱会舞台上挥手,台下数万凡人欢呼雀跃。他指尖的佛光微微晃动,良久,缓缓道:“他终究还是选了这条路。”
观音菩萨立在一旁,声音平静:“那人间界的气息,已渗入三界壁垒。弟子观那几个凡人,身上似有‘气运’护体,寻常仙法伤不了他们。”
“气运?”如来笑了笑,“不过是另一种‘规则’罢了。”他看向西方,“西行路不能断,去叫金蝉子……哦不,叫玄奘来。”
不久后,穿着袈裟的唐僧站在殿中,双手合十:“弟子在。”
“悟空已离界,”如来缓缓道,“你且独自西行,若遇劫难,自有护法暗中相助。”
唐僧愣住了:“可……没有悟空,弟子如何降妖?”
“你只需往前走。”如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真经,总要有人去取。”
唐僧低头,掩去眼底的茫然,应声:“是。”
地府,奈何桥。
我看着汤锅里浮现的画面——孙悟空在演唱会后台吃冰淇淋,被甜得眯起眼睛;时代少年团围着他教他用手机;贾玲和沈腾在地摊给他买烤串,他举着烤串对着镜头龇牙……
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判官鬼鬼祟祟地凑过来,递上一张纸条:“孟婆大人,这是十殿阎罗让我给您的……说是人间界新出的‘菜谱’,让您学学,说您这汤太单调了……”
纸条上写着“奶茶配方”“火锅底料”“炸鸡教程”,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秦广王的笔迹。
我笑着把纸条扔进汤锅:“告诉他们,我的汤,快熬好了。”
汤锅咕嘟作响,里面的浑浊渐渐褪去,透出淡淡的金色。忘川河上的阴风似乎都带上了甜味,远处森罗殿传来隐约的笑声——大概是沈腾留下的喜剧视频在播放。
我知道,孙悟空他们在人间掀起的“烟火”,终究还是飘回了三界。
而这碗汤,终于要熬出不一样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