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邓宏的劝降,吕据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主要是邓宏说话太气人了,什么叫又被俘了,你不知道又这个字具有双重杀伤力吗?
吕据气的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邓宏的锁喉腿,最后索性两眼一闭晕死过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却不料此举将邓宏吓的不轻,见吕据不再挣扎,邓宏以为他窒息死亡了连忙松腿起身查看,先探了下鼻息确定有气,再推了几把发现吕据眼皮颤动却怎么也不醒便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装死,索性抽下他的腰带将其绑住扛走。
与此同时后方汉军也已冲上来将吴军全部包围,关兴留赞赶到邓宏面前,看着他肩上的吕据揶揄道:“吆喝,这不吕据将军吗,咱俩还真有缘啊,又见面了。”
吕据嘴角狠狠抽搐的同时下意识的将脑袋埋进邓宏怀里做起鸵鸟,同时暗恨自己为什么没真正晕过去。
该死的关兴该死的邓宏,嘴跟抹了鹤顶红似的,说话太气人了。
关兴让留赞将吕据带下去休息,吩咐邓宏道:“吕据被抓了丁奉也不远了,命令大军加速行动,务必在天黑前赶到玉山追上丁奉,让丁奉跟吕据团聚。”
“喏……”邓宏再次出发,关兴率军紧随其后。
而另一边,丁奉已经顺利回到玉山,却没敢在城中久待而是放弃城池继续后撤,在玉山东边的走廊中建立防线。
他不是不想借助城防阻击关兴,而是玉山那破城墙太矮了,根本不具备防御功效,据城死守的话非但挡不住汉军反而会困死自己,纯属找罪受,所以干脆不要。
丁奉后撤十里正要布置陷阱阻击,谁料没等行动就收到了陆逊的最新命令,一队信使从大末方向赶来,找到丁奉郑重说道:“丁将军,大都督命你放弃阻击火速撤退,立即撤到江山镇跟他会合。”
丁奉愕然道:“这是为何?”
信使答道:“卑职不知,但大都督千叮咛万嘱咐,让您接到命令立刻行动,而且要快,千万别被汉军的穿插部队截住。”
军令如山丁奉不敢怠慢,陆逊的语气又如此急迫让他更加不敢迟疑,立即出言吼道:“马上通知吕据将军让他迅速撤退,被汉军堵住的话就进入武夷山中逃离,其他人跟我撤。”
随着丁奉一声令下,四千吴军火速撤离,撤退的吴军格外精神,速度快的兔子都撵不上,更别提在山中穿插的吴越了。
“什么,丁奉没在玉山阻击,而是撤回大末了?”
在山中穿插的吴越听到斥候汇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任务是穿插到丁奉身后堵住丁奉退路,也就是说得跑到丁奉前头,想达成这一目的需要一个前提,就是丁奉在玉山待着不乱跑,现在丁奉跑了还拿什么堵啊,继续追上甚至超过丁奉吗?
别扯了,自己走的是山路,丁奉走的却是平路,自己就算跑死也追不上人家啊。
吴越思忖片刻放弃追击的想法,派人回去向关兴汇报的同时放慢速度等待新的命令。
玉山城到江山镇上百里,丁奉同样怕了汉军的穿插战术,因此不敢停留连夜赶路,顺利在第二天中午赶到江山镇与陆逊会合。
丁奉跑到陆逊面前气喘吁吁的行礼拜道:“大都督,末将回来了,但末将不明白为什么撤退,还请大都督解惑。”
让我前去阻击的是你,让我撤退的还是你,你特么遛我玩呢?
陆逊伸手扶他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杯水递到面前,等他喝完才叹息道:“周鲂没回来,咱们假降诱敌的计划失败了。”
陆逊跟周鲂决定施展苦肉计时虽都希望计划成功,却也做了计划失败的应急预案,周鲂临行前特意叮嘱陆逊,说他三个时辰没回来就意味着计划失败,让陆逊另作打算。
陆逊在谷水河畔等了周鲂整整五个时辰也没等到人,又带斥候亲自跑到大末城下观察,发现城内汉军防守严密,完全没有出城追击的意思便知道计划失败率军撤退了。
丁奉闻言瞬间垮下了脸,急切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陆逊说道:“撤往江山镇的路上我仔细回顾了一下咱们东征的经历,发现咱们每次失败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无意中选择了分兵,给了关兴可趁之机。”
“关兴利用不断的穿插移动牵着咱们的鼻子走,让咱们不得不分兵抵御,最后被他分割包围一口口吃掉,仔细想想,韩当徐盛乃至潘璋诸葛瑾都是这么没的。”
“关兴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各种办法将我军大部队分散开来切割成一块块,再集中优势兵力吃掉被分割出来的小块,从汉军俘虏口中得知,这种战术被关兴称之为运动战,别说还真贴切。”
“所以刚才我若不召回你,估计这会你已经没了。”
丁奉张了张嘴没有反驳,他到现在还没收到吕据的消息足以说明问题。
陆逊继续道:“现在想想,当初若不选择分兵,而是让韩当徐盛跟着大部队一起赶来大末的话可能是另一种结果,说不定咱们已经攻破大末挺进诸暨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所有幻想,集中所有兵力跟关兴决一死战,胜了咱们杀出一条血路退回余汗,败了听天由命爱咋整咋整,所以我召回了你和刘阿。”
丁奉诧异道:“刘阿回来了曹仁怎么办,不管了吗?”
刘阿奉命进山清扫汉军哨卡,与曹仁前后夹击打通黄婺山地,现在刘阿撤了,曹仁可就傻了。
陆逊解释道:“我仔细想了下,联系曹仁这事极不靠谱,首先曹仁会不会出兵都是个问题,其次宛陵到咱们这近七百里,沿途又都是九华山,黄山,白际山等名山大川,曹仁就算没有汉军阻击,过来估计也得半个月,你觉得关兴会给咱们半个月吗?”
“所以现在谁都指望不上,只能靠我们自己,而唯一的办法就是集中所有力量跟关兴决一死战。”
丁奉蹙眉道:“大都督言之有理,关兴麾下兵马都是潘璋降兵与彭绮匪军汇聚起来的大杂烩,按理来说战力不高,同等兵力下应该不是咱们的对手,但人家士气高昂啊,咱们却接连受挫士气低落,真打起来获胜的希望太小了。”
陆逊说道:“是啊,所以决战的时候必须放火烧粮破釜沉舟,断掉将士的希望才能让将士们拼命。”
“另外士廞这个人不可信了,所以我让他带着数十名亲兵背着绳索锤凿翻越武夷山脉联系吕岱去了,联系上吕岱的话就让吕岱原路返回立即撤退,联系不上就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