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于分红带来的巨大满足,无人注意到,我与杏花的小心思。
西施是那天晚上,最高兴的人。至少,我认识她以来,从未见她如此开怀。
食品厂高歌猛进,仙哥的系列单品,并没有影响悬花菜的销量。
而且,仙哥前期投入太猛,茶叶很快即将告罄。而想与我们谈合作的公司,已经排成了长队。
只是,西施尚未松口。她憋着一股劲,不愿意借助外部力量,把食品厂打造成网红企业。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西施意气风发。甚至,她已经入围了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
正因此,西施已经决定,召回素琴。胜负已分,素琴的任务已经完成,而食品厂,正需要她这样的能手。因此,素琴也在现场,而且没有了任何避讳。
吃饭只是上半场,结散席后,并未散场,在西施的提议下,我们移师歌厅,唱起了K。
在K厅,每人都要唱一首歌。而我们唱歌时,西施则发挥特长,跳起了舞,给大家助兴。老板如此卖力,金花们自然愈发起劲。
在K歌,你方唱罢我登场。你唱歌时,我在台下敬酒。因此,彼此的位置并不固定。
很快,我与杏花,就匹配到了邻近的位置。我端着杯子,假装敬酒。歌声嘈杂,说话时,必须俯在耳边。
碰了一杯,我听到杏花凑近过来,在我耳边细语。我并未听清,她讲了些啥,但我感受到了,她吐气如兰的芳香。
她嘴唇的热气,在我的耳道里奔涌。五彩的光柱,不时打在杏花的身上,明着她身上那团明明灭灭的亮色,我忽然无比妒忌老宋。
下半场结束前,西施唱了一曲《爱拼才会赢》。
随后,她即席发表了一番演讲。
必须承认,西施天生是当企业家的料。她的演说,有气势,有内容,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放下话筒时,我们自发鼓掌,掌声持续了足有五六分钟之久。
凌晨一点,散了席,出了歌厅,走在街头,要告别了,大家仍难舍难分,你一言我一语,好像除了悬花菜这一事业,其他所有一切,都可以排除在外了。
在外人看来,我们就像一帮神经病,中了传销的毒。
回家前,大家各自握手。当我与杏花的手掌,接触的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触电。
我望向杏花,她眸子里的光,像要喷涌而出。众人分了手,我则依旧是西施的护花使者,送她回家,进了小区,我看了看表,意欲返回。
西施抛出一个媚眼,我只好跟着上楼。进了门,想走便也走不了了。当晚,我被她留在了家中。
西施风头正劲,沐浴更衣后,在她的床榻之上,又将演讲的激情,重新演绎了一遍。
只不过,在K厅的演讲,对象是“五朵金花”;在床榻的演讲,对象是阿谦,以及阿谦身体里的江河。
演讲完毕,西施枕着我的胳膊讲悄悄话,这笔分红,她准备拿来买一台车,牌子就选我喜欢的雷克萨斯,作为送给我的婚前礼物。
“当然,如果你有时间,就开车送我上班,跑生意,当好护花使者……”西施仍在滔滔不绝,我却又犯起了偏头痛。
夜间,被西施折腾一宿,加之此前,碰了大霞、杏花的瓷,可谓奔波千里,不免疲乏,出门上班,赶时间,没吃早餐,只带了两支纯牛奶,去到办公室。
上楼时,碰到梅小姐,硬塞给我一个面包,就她家附近面包店,新推出的产品,巨好吃,一定让我尝尝。面
包到底不抗饿,离上班还差一小时,我的肚子便咕咕叫唤起来。捱到下班,正欲起身,来电话了,冬夏打来的。
“下班了吧,我在你厂门口,一起吃个饭呗。”冬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很得意。
我问:“莫不又得大奖了。”
冬夏说:“嗨,难道请你吃饭,还要中奖才行啊。”
我答:“当然不是。只有点太突然了。”
冬夏说:“快出来吧,在等着你呢。”
我忽然想起仙哥,问道:“你几个人?”
冬夏答:“一个人就不能请你吃饭?”
说完,又补充道:“莫非,你怕西施妹妹不高兴?”
“哎,你想啥呢。我俩一清二白,她清楚的很。”
“对呀,我们啥也没有,怕什么。”冬夏咯咯地笑。
出了厂门,遥遥地,就看到冬夏,站在对面的商店门口,穿一件亚麻布长裙,看起来,略略有些胖了。但脸上的神采,愈发明显。
吃饭地点,早就选好了。看来冬夏早有准备,之前就定了位。
是家客家饭馆,位置临窗,两人位的桌台,略有些窄小,反倒把食客的关系拉近了。
望向窗外,风景不错。
菜也是提前点好的,苦瓜酿豆腐,蒸排骨和黄骨鱼。
落坐不久,就端了上来。
“你下午要上班,中午咱们就不喝酒了,喝点玉米汁吧。”冬夏说着话,便给你倒上了玉米汁。
我早饿了,菜一上桌,不顾三七二十一,端起杯子,喝了口玉米汁,便自行添饭。
冬夏见状,笑言:“多久没吃饭了呀,慢点吃,别噎着。”
我嘟囔道:“最近太忙,饭都顾不上。”
冬夏说:“辛苦,辛苦。”
又问:“在忙食品厂的事吧,你也真是的,这么拼命,打好几份工。”
我朝她笑笑,没言语。很快,一碗饭见了底。
我放下筷子,端起玉米汁,碰了杯。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请我吃饭,总不是怕我饿坏了吧。”
冬夏说:“真聪明,还真有件事,非你不能解决。”
我笑:“受宠若惊啊。”
冬夏说:“你可别生气,今天来找你,我是受仙哥之托。”
果然如此!我闻言一惊,表面上,仍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咋了,仙哥生意那么大,找我干啥子。”
冬夏说:“他不也开了食品厂么,看起来风光得很,但其实,你不知道……”
说到这里,冬夏忽然停下来,她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朝我笑笑:“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言毕,起身离席,走到店外,才接通电话。
几分钟后,冬夏回来了。
我问她没事吧。
她笑答:“能有啥事,没事,没事的。”
我用公筷,夹了一条黄骨条,放进她碗里。
她道声谢,接着说:“我也不绕圈子了,仙哥让我来,是想和你们谈合作的。”
“谈合作,啥合作啊。”我佯装糊涂。
“和食品厂联合,共同拓展市场,实现1+1>3的效果。”
我双手一摊:“ 那得找西施谈,她是老板,我管不了。”
冬夏笑:“阿谦,你真是人如其名,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西施妹妹,对你言听计从。”
她的话,多有不实,但任哪个男人,听了女人对自己服服贴贴的话,都不会反对吧。
“吃菜,吃菜。”我吃了一口黄,望着冬夏,“话我能带到,但最终做什么决定,真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肯定知道,食品厂除了我和西施,还有杏花、表嫂,她们也是股东。西施办事,最讲究民主了。但凡有一人有反对意见,她都会审慎考虑。”
冬夏说:“阿谦,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会记住你的情的。”
我问:“这是仙哥的人情,怎么算到你头上来了。你帮他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冬夏忽然脸上一红:“其实……其实,有件事,你不知道。”
预告一下:刀子即将落下,范大顾问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