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能拦住那头野猪,这失败反而进一步激发了招财它们的猎性。
对于这头跟着上岸的第四头野猪,它们不再试探,招财带头直接扑上去钳住野猪的耳朵,被野猪拖着往沟里走。
福运也赶紧跳到另一侧去咬耳朵,进宝和瑞祥则习惯性地绕到后面攻击野猪的后部。
那头野猪几次撅挑,都没能甩开招财和福运,反而在被福运咬住后门,又被在后面找不到下口之处的瑞祥跳到左边咬住左边腋下时,生生被拖住,而这头野猪正是之前被王岳打中脖子的那头。
这下,狗都忙开了,场面也不像之前那么混乱了。但还是有另外两头大野猪趁机冲进了山沟。
换好子弹的王岳,终于找到了开枪的机会。
他接连开了两枪,第一枪命中了临上岸的那头野猪,紧接着又一枪,打中了紧随其后的一头小黄毛野猪。
此时,七头大野猪中,有三头冲进了布有铁夹、绊脚套的山沟,其余四头,被打死三头,招财它们困住一头,只剩下些小野猪了。
还有些小野猪还在往这边游,也有的被枪声、犬吠吓得掉头往回游,却被水流冲得往下游飘去。
宋阳担心那四条东川犬的安危,急忙快步上前,给了被狗拖住的那头野猪一枪,将其放倒,然后赶忙对王岳说道:“岳哥,你继续在这儿守着,我进沟里去看看那几条狗。”
他生怕跟进去的四条东川犬会被钢丝绳套住,或者被野猪咬残咬死,又或者踩中铁夹。
宋阳招呼一声后,提着装填好子弹的双管猎枪,顺着山坡往沟里追去。没跑多远,就看见四条东川猎犬又跑了回来。宋阳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东川犬的优点,即便在捕猎时,也不会离主人太远,到了一定距离,自己就会返回。
相反,如果主人就在旁边,它们会变得格外凶猛,还真有点“狗仗人势”的意味。
宋阳看着沟里深处,有灌木丛剧烈摇晃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野猪中套了。
毕竟那里设置了几十个绊脚绳套,而且位置都是精心挑选的,命中几率相当大。
如今只剩前方的三头大野猪了,小野猪不足为惧。
山坡湿滑,宋阳干脆直接跳到沟里,朝着前方的野猪追去。
旺旺和蜜蜜见到宋阳,立刻选择跟了上去,王岳的莽哥和红豆则犹豫了一下,没有跟来,而是跑回去找王岳了。
顺着山沟往里走了一段,宋阳看到了最先冲进山沟的那头野猪。
它绊开了两个绊脚套,却被第三个套住了前脚,拖着坑木往前冲的时候,挂在了一蓬灌木的根脚,怎么挣也挣脱不开。
两条东川犬见状,立刻扑了上去,从侧面绕到前方,张嘴就咬。
蜜蜜咬向野猪的脖子,旺旺则在野猪朝它撅来的时候,咬到了猪脸上,结果被一下子甩得飞了出去,滚到一旁。
但旺旺落地后立马翻身站起,又再次扑上去,同样咬在脖子上。
对野猪来说,这样的伤害虽然不大,可偏偏它左右甩动脑袋去撅挑,却因为脖子太短够不着,拿旺旺和蜜蜜毫无办法。
在宋阳看来,相比体型更大的青川犬和凉山犬,东川犬不太适合追猎野猪这类猛兽,咬脖子这招,更适合对付那些食草的小兽。
他没有过多停留,小心翼翼地靠近,直接开枪将这头野猪放倒。
宋阳没有理会两条还咬着野猪不放的东川犬,继续往前走,很快又看到另外一头同样被绊脚套套住的野猪。
这头野猪是左后脚被套住,拖着坑木,在灌木丛的阻碍下,艰难地往前逃窜。
而在前方,还传来野猪凄惨的叫声,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中了铁夹,不然不会叫得如此凄厉。
宋阳不紧不慢地靠近眼前这头野猪,野猪发现宋阳追来,凶狠地窜了几下,生生将坑木拖得别断了卡住的灌木枝条,接着跑出没多远,又被另一蓬灌木卡住。
眼看跑不掉,它干脆掉头朝着宋阳撅咬过来。
宋阳毫不畏惧,迎面给了它一枪,又是一枪将其放倒。这种近距离射杀,考验的就是胆量。
如今的宋阳,早已不是刚重生那会儿,面对出师考验的那只黑娃子,各种手忙脚乱、不适应。
现如今,他枪法精进,心性也变得沉稳无比,与那时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宋阳装填好子弹后,继续顺着山沟,小心翼翼地避开绳套和铁夹,向前走去。
当看到那头被夹住的野猪时,他不禁暗自惊叹。
这最后一头大野猪,四只脚竟然中了两个铁夹。
后脚的铁夹,生生将拴铁夹的小树给掰断,就这么拖着。
地上那些凌乱的痕迹,应该是前脚踩中铁夹后,在这里拼命挣扎,才又踩中的。
宋阳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将枪口怼到野猪脑门上,给了它一枪,结束了它的挣扎。
后面传来两条东川犬的吠叫声,宋阳回头看去,见两条东川犬跟了过来,想着周围的铁夹还没解除,他赶忙出声喝止,让它们停下,然后快步走回去,领着它们折返。
在他往沟里追三头野猪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响了几声枪响,还有对面河岸众人闹哄哄的追打声。
一直没见别的小黄毛野猪冲进沟里,想必外面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果然,等他赶到时,看到王岳正在将对面抛来的绳索,拴在之前被招财它们拖住、现已被他打死的那头野猪身上,让对面的人拖过去。
再看对面坡地上,一溜排开,放着大大小小的野猪。甄凌峰正腰上,在下游远处趟水,将飘走的最后两只野猪给拖了出来。
“里边三只野猪,有没有跑掉的?”王岳问道。
“布置了那么多铁夹、绊脚套,想跑掉可不容易,都打死了……这边呢?”宋阳反问道。
“也是一只都没跑掉,大大小小,一共十八只,简直就是一网打尽,太过瘾了!”王岳兴奋地说道,“这是我跟着你撵山以来,最痛快的一次!”
宋阳也笑了起来:“谁让它们在这时候还去糟蹋庄稼,明明知道大家都缺吃的,还偏要来送死。才几天时间,就糟蹋了好大一片红苕地!”
“就是,该死!”王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它们糟蹋庄稼,我们就吃它们的肉,这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