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爱上了那个书生吗?她不想去和亲,但她又没胆子反抗皇上,便想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怎么个金蝉脱壳之法?】
【去往西凉的路上,公主服毒,看起来就像是突然病重。】
【最后,公主浑身开始溃烂发臭,整张脸也被毁了,死在路上。护送和亲公主的队伍只好运送公主的尸体回大夏。】
【其实中毒死掉的并不是公主,而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她心甘情愿替公主死,让公主可以追求幸福。】
【公主在丫鬟以她的身份死后,又偷偷地在大家的粥食里下迷.药。然后,趁着大家都睡着后逃离。】
【丫鬟跑了,大家只以为这个丫鬟是怕陪葬,所以谁也没有怀疑真正死掉的不是公主,逃掉的不是丫鬟而是公主。】
【公主逃出来后,便与书生会合。两个人,在这边关小城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
【这个赵二蛋不会就是那个书生吧?】
【不是的,赵二蛋是公主的买主。】
【买主?】
【对,公主与书生甜蜜了一段时间后,书生因其有趣的性格,还有出众的外貌,被当地的一位富家小姐看上。】
【在富家小姐的一顿穷追猛打下,移情别恋,爱上了富家小姐。】
【可是公主为了他假死逃婚,书生还是不舍得抛下公主。】
【这个富家小姐为了彻底得到书生,便给公主下药,毒哑公主,还挖了她的双眼,把公主卖给当地一个穷混子,赵二蛋。】
【天,这个富家小姐真够狠毒。那这个书生知道吗?】
【书生一开始不知道,以为公主只是在得知他变心后,伤心之下离开了。】
【但后来,书生与富家小姐成婚后没多久,从富家小姐与丫鬟的谈话中得知公主的悲惨下场,才知道公主当初并非伤心离家,而是被富家小姐卖了。】
【书生得知公主的下落后,找到公主。】
【看到的却是公主被挖了眼,挺着大肚子。】
【公主怀孕了?是书生的吗?】
【对,是书生的。但赵二蛋并不知道,他以为是自己的,所以用铁链锁着公主,不让公主伤害腹中的孩子,想让公主把孩子生下来。】
【那书生没救公主?】
【没有,书生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而且书生对公主已经没有感情了,有的只是几分愧疚之情吧,看见被挖掉双眼的公主如此可怖丑陋,还怀着别人的孩子,那点愧疚之情都没了。】
【再加上,富家小姐也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曾经爱过,现在根本不爱的女人,做出对富家小姐不利的事。】
【天,这个书生太可怕了吧!爱公主时,可以陪公主从京城来到这边关小城。不爱时,就完完全全没有心了!】
【这世上很多人都这般,爱着的时候,看对方怎么看怎么顺眼。一旦不爱了,对方就是怎么看怎么厌烦。】
【那他知不知道公主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公主并未告诉过他。一开始与书生认识,她也只说了自己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女儿。】
【幸好不知道,要是知道,估计他们还会怕东窗事发,直接杀了公主灭口。】
太子听到这里,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长姐,竟然被人害得这般惨!
想到刚刚那个被人一直打着的妇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亲姐姐,太子完全压制不住心头狠戾的杀意。
“公子!”季火旺这时候转头,看向太子殿下,她得第一时间告诉太子殿下刚刚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怎么了?”太子出声问。
“公子,刚刚看见那个妇人,突然脑子里生出一些与这妇人相关的画面,她好像是你的长姐。”
“长姐?”太子强压着怒意,尽量平静的问道:“我长姐已于多年前就去世了。”
“没有,公子,她就是你的长姐,你要不然赶紧去看一看吧,她不能说话,但她能听见。你可以去问问她,她肯定有办法可以回应你。”
“好!”太子点头,迈步快速朝着附近的医馆而去。
季火旺没去,她留在这里等儿子出来。
太子来到医馆,妇人浑身全都是伤,大夫正在替她治伤。
小女孩的脸也被打肿了,嘴角流着血,但她一直守在母亲的身边,生怕母亲会抛下自己而去。
太子站在帘子外,浓眉紧拧,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他认真的看着里面的那个妇人,妇人被挖了双眼,脸也被打得满是淤青红肿。
如果没有季火旺提醒,他真的完全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自己的长姐。
长姐比他大八岁,他小时候,长姐还经常会来找他玩。
只是他性格比较冷淡,不太愿意和兄弟姐妹相处。
不相处,不代表不亲。
血缘关系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一旦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姐,知道这个长姐所遭遇的一切,就无比的心疼,无比的愤恨。
待大夫替妇人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完后,太子才迈步进去。
“公子!”陪着妇人一起来医馆的一叶见太子殿下进来,连忙出声道。
太子没有出声,一双如深潭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床上躺着的妇人。
“萧若云,是你吗?”半晌后,太子沉沉出声。
听得这个名字,妇人浑身一震。
她呆愣了两秒,而后激动地挥舞着满是伤痕的手。
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要说什么。
“我是萧胤!”太子重重说道。
听得这个名字,妇人更激动了。
她连忙抓着床沿,试图要坐起来。
“娘亲,娘亲!”小女孩见状,完全不知道母亲为何这般,但她怕母亲身上的伤势加重,连忙伸手扶住母亲。
妇人一时间泪流满面,大哭着朝太子发出声音的地方伸出手去。
太子眉心紧拧,浑身戾气深重,但最后还是上前,握住了这个长姐。
妇人握住了弟弟的手,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一直呜咽着,想要说话,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着急,她无助,但不管如何,她也无法用嘴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姐,你能写字吧,我让人准备纸笔,你把你为何会奕成这样,写下来,告诉我!”
妇人连连点头,但手紧紧地握着弟弟,生怕弟弟会突然间就离开了。
她怕这一切,全都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她怕这一切并不真实,她怕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残忍后,还是没有人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