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林瑶站在他办公桌前，毫不客气地揶揄道。
他瞪了眼旁边垂首挠头的两个副手，还没训人，就听那个林瑶又开口，
“诶？他们可是为你好，放心，我已经签了保密协议，而且我有职业道德，绝对不会把病人的情况外传。”
好吧，看这个心理医生一脸“小人得志”的优越感，肯定是对她自己的专业能力特别有信心，他改变主意，让她看看他的“病症”也无妨，
“坐。”
蒋军闻言，给她拿了把椅子放到办公桌对面，
“不不不，” 那个林瑶摇了摇手指，“这样吧，我们位置互换一下，我坐你那里，你坐这里，我还需要一个记录本。”
那个林瑶一边说，一边自以为专业地观察着他的“微表情”，直到他点头同意，两人位置互换。
换了位置果然感觉不一样，他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个角度，看着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的林瑶，
两位副手已经默不作声地回座位继续处理军务，
对话开始。
那林瑶唰唰记录下时间地点人物，才抬起头来，用亲和的声音柔柔问道，“云上校，接下来我需要询问下你的隐私情况，两位副手长官可以留在现场还是？”
“可以，不需要避讳，你尽管问。”
她又唰唰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我们知道，此事因为一个娃娃而起，我能看看我那个娃娃吗？你把它照顾的怎么样？”
“可以。请注意措辞，她不是你的娃娃，是我的。”
他起身，去里间卧室把她抱出来，在抱之前，他还询问了下娃娃的意见，“九九，外面有个新朋友想要见你，我们一起去见见她，好吗？”
“好，都听你的。”
他在自言自语。
完了，他自嘲了一声，真是病的不轻，确实需要看医生了。
等到再次坐下，他把娃娃放在他腿上也坐下，握着娃娃的关节手臂，朝那个林瑶打了招呼，
“九九，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新朋友，她叫林瑶，是一名医生，”
“放心，没有人生病，她是找我们聊天。”
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见没有人答话，他又转身带着她的手臂跟后面那两位打招呼，“对了，这是我的两位副手，蒋军和张学文。”
他给那两人使了个眼色，他们果然很上道，抬起手臂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打了招呼。
“咳咳，九九，你好，我是林瑶，今天刚来的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你的蛋糕小裙子好漂亮，是你的……抱歉，忘记问啦，两位的关系是？”
“老公和老婆，她是我老婆。”
“哦……好、好的，是你的老公给你做的小裙子吗？”
“是的，我老公找人给我做的小裙子，还有很多很多样式，我穿都穿不完～”
林瑶、蒋军、张学文：……
“你老公对你真好，他一定很宠你，你也一定很喜欢他吧？”
“当然，我超喜欢我老公，他会把我打扮得美美的，还会……还会……总之，我们在一起很性福。”
那个林瑶果然意会到了，她一脸震惊，把视线从娃娃身上转移过来，“那，云上校，方便问一下，你们夫妻和谐的频率是？”
“每天晚上，哦，现在她还很害羞，以后，以后至少每晚三次。”
她那是什么眼神，还心理医生，一脸看禽兽的表情，也不知道表情管理，不是很专业的样子。
“咳，有点、有点频繁哈。”
他皱了皱眉头，反驳，“正常频率而已。”
“好、好吧，” 那个林瑶舔了舔唇，不好意思问道，“能给杯水喝吗？”
麻烦，他只好回头吩咐了一声。
那个林瑶喝完水，改变了询问策略，她有点强势地说道，“接下来我需要问一下云上校的过往情史问题，如果九九不方便的话，可以请它……”
“不用，没什么她不能听的，你问。”
“好，云上校25岁了吧，真是年轻有为，以前有过睡眠障碍、情绪失控等不良健康问题吗？
“没有，我一直很健康。”
“有过女朋友吗？”
“没有。”
“那，有过其他女人吗？”
“嘶——” 这个林医生，问的这是什么问题，他赶紧捂住九九耳朵，“不听不听，我跟你保证，我绝对没有过其他女人，母胎单身！就一直等你呢！”
他面色不善地抬起头来瞪着那个林瑶，她再问九九不爱听的问题，别怪他直接把她扔出去！
林瑶战术性喝了口水，接下来的问题确实斟酌了下，“云上校，你遇到九九之前，生理需要都是怎么解决的？”
他想了想，“遇到九九之前，当然只能自己来，大概一个多月一次。”
“那你自己来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
“身体感觉舒服，脑子什么也不想。”
“好吧，那么，你认为，九九，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听到这里，他笑了，“她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之间，一定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他又笑不出来了，“可是我，把那些故事给忘记了，把关于她的记忆，给弄丢了。”
“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
“对。”
林瑶顿了顿，接着问道，“云上校，你画画的技术怎么样，能不能把你心中的九九，画下来我看看？”
他看了这个心理医生一眼，反问道：“你们心理医生，是不是可以帮人恢复被压抑的记忆？”
林瑶皱了皱眉，从专业角度进行分析，“根据患者情况和需求，需要评估一下，还得患者配合，在某些情况下，用催眠治疗可以恢复记忆，但因为个体差异能进入的催眠深度不同，记忆恢复情况也会有所不同。”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有救了！
赶紧拿纸和笔，“我这就画，但是，只能你自己看，她、她没穿衣服…”
林瑶：“……”
很快，一张寥寥几笔的素描就画了出来，他把印象里唯一的一次影像画到纸上，用几笔粗线条勾勒背景，中间留白的地方是正在侧身睡觉的她，
当然，没有画不合常理的云层，画到头发的时候，他还想了想，干脆用头发直接把屁屁遮住。
那个林瑶看了一会儿，看看画，又看看他，能看出来她有些震惊，呵呵，没想到吧，九九是真实存在的。
“能不能把她从我失去的记忆中找出来？我想知道我们都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