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完事了。”王丰轻轻拍拍手。
示意夏晨散去遮住前台的黑暗，把身边的谭海也推进大堂的人群里。
“公布一下测试结果。最终有效答卷四十三份，选b的有十三人，占比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王丰这话一出，场中各人的表情立即变得各不相同，一眼就能看出来选的什么。
选A的那些，基本上面露喜色。
既保证了自己活下来，送死让避难所变好的事还有别人去做，简直是再理想不过的结果了。
不过也有些人露出鄙视的表情，就差明说选b的都是傻子了。
选b的人倒是面色平静一些，有人显露出绝望、愤怒，但是不多。
也许在确定选b之前，就预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了。
“选A的，站到右边，选b的站左边。”王丰指了指大堂两侧。
哗啦啦。
选b的还在迟疑，选A的那些人已经飞快集合到了大堂右边。
生怕王丰出手的时候把他们给误伤了。
“我先送你们回去。”
王丰走向大堂右侧。
这些人随着王丰靠近，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不见。
大堂很快就重新变得空荡荡的了。
剩下的十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下意识站得更紧凑了些。
他们知道，将要迎来自己选择的命运了。
这时，夏晨从前台下面拖出一个超级大的帆布包，随手一抛，丢到了众人面前。
包的拉链打开了一点，能看见里面装满了吃的。
这些东西是王丰在避难所里抓人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装物资的库房。
“这，是要我们做个饱死鬼吗？”
有人喃喃道。
还有人已经兴奋地说道：“我明白了！其实我们不会死，毕竟那只是模拟测试，而我们已经通过了！”
真是这样吗？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向王丰。
测试是要筛选出愿意牺牲的人，然后现在该是获得奖励的时候了？
王丰走到十三人面前，听见他们的议论，说道：“很遗憾，猜错了。”
“你们还是要死的。”
“只不过，不会是我亲自动手杀了你们。”
王丰看向人群当中。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把谭海护在了身后，虽然谭海比她还高些。
应该就是谭海刚才说的语文老师了。
长得确实是挺好看，难怪有避难所里的大人物看上。
王丰丢过去一张纸，“听说你是老师？”
“这歌应该肯定会唱，领着大家复习一下吧。”
女老师低头看向纸张，顿时愣在了原地。
而王丰已经不再多说，转身牵起夏晨，一步就消失了。
谭海伸长脖子，看纸上的那首歌的歌词，忍不住问道：“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而谭海身边的另外几个成年男人，也凑过来看见了纸上的歌词，都先是一愣，然后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就像是鼓足了劲拉风箱，要烘起一团火来。
“小子，你还不明白吗？”有人低声说道，“那个人，他从头到尾的意思都不是要杀了我们，然后再替我们去给避难所建立秩序。”
“现在想想，这才合理。他跟我们所有人都非亲非故，但也无怨无仇，杀我们没有好处，帮我们也没有理由。”
“所以，他只是用这种法子，给我们指出来了一条路啊。”
“他没有骗我们。我们会死，避难所的新秩序也会建立。”
“但绝对不是依靠‘献祭’掉自己，来换得别人出手帮助。”
“而是要靠我们亲自去拼，去杀，用我们的命去搏出那个新的秩序。”
“测试结果已经表明了，我们当中其实有三成的人连命都肯不要，也想要一个新的秩序。”
“只不过大家平时都在忍，都在熬，不清楚和自己有相同心思的人有多少，不想一个人跳出来白白送了命。”
“但现在我们知道了，有三成。如果有三成的人团结起来，难道还改变不了避难所的秩序？绝对已经足够了！”
“至于怎么团结起他们，就是我们这十三个人需要拼出生命去做的了！”
女老师轻声开口，唱起纸上的那首歌。
很快，就有半大的孩子、成年男人的声音加入进来。
十三个人的歌声在空旷的酒店大堂里回响，震得灰尘簌簌抖落。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
……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
……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
……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
……”
这个时候，王丰已经回过一趟避难所，隐着身，把选A的那些人挨个从空间里放了出去，然后瞬移着离开了。
“哥，我是真没想到，你没杀这些选A的，还把他们给送回来了。”
听见夏晨这么说，王丰看了她一眼，说道：“单纯想活命又没什么错。而且绝大多数情况，我是说话算话的。”
夏晨狐疑道：“真的？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王丰笑了笑：“他们这么多人活着回来，至少能替那十三个人略微分散一点避难所统治者的注意力。”
夏晨这才说道：“我就说嘛，你还是在帮那些人的。不过哥你觉得，他们真能下决心抗争？最后能成功吗？”
王丰摇摇头：“我哪能知道。他们以后怎样，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在这耽搁了多半天，我们也该忙自己的事情了。”
夏晨问道：“现在这个方向是去哪？”
王丰说道：“春城这里的异能者和异能丧尸已经这么稀少，我们继续往西往南走一走，看看要到什么位置，就从来没有异能石掉下来过。”
不用王丰再说，夏晨也知道，搞清楚当初天降异能石的范围，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对于弱小的异能者来说，这好像无所谓，可能几年的活动范围都不会离开一个城市。
但到了王丰这个等级，影响就大了。
之前王丰甚至打算过，在国内的各大城市转上一圈，升到八级之后，就该去国外转转了。
国内可无论如何凑不出八级升九级需要的一百粒七级晶体。
原本王丰想着，假如国外也没出现七级丧尸，那就慢慢收割够一千六级异能丧尸，最后总能喂出来。
毕竟光是西南方向以阿三国为首的几个国家，虽然都挺穷的，那人口数量可是没话讲。
在王丰原本的设想里，那都是上好的异能晶体仓库。
可看现在的这个趋势，万一搞不好那里的人就没见过天上掉异能石，全员普通人、普通丧尸，那王丰就得重新制定计划了！
两人暂时停下了聊天，在空中不紧不慢飞着，还是保持着一秒钟十来下的瞬移频率。
现在王丰的感知范围到了一百三十米，换算下来一秒钟最少能飞出去一点五公里。
突然，怀里帮忙开着隐身的夏晨抬头，又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是让你做那个选择，你也会选b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