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难挣屎难吃，似乎是每一个成年人的必修课。
四个月过去，韩子毅总算是拼着命的给少爷补上去了五十分，雇主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是以除了本来的酬劳之外，还特意多给了奖金。
韩子毅道了谢，莫名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曾经的龙椿基础奇差，如今的小少爷也不遑多让。
别的老师看一眼就要折寿的两朵奇葩，居然硬生生叫他给补出了效果，也是离奇。
就在韩子毅准备离开雇主家去接龙椿的时候，女主人却叫住了他。
“小韩，你寒假空不空的？如果空的话，我稍微再给你涨点课时费，你天天过来给西西补课吧？”
韩子毅想了想：“应该不行，我要陪女朋友”
女主人惊讶：“哎哟，你有女朋友的呀？那你女朋友做不做家教的？我听说女孩子都比较擅长文科，干脆就让你女朋友来给西西补补语文历史什么的吧！和你一个价好不好？”
韩子毅觉得，如果让龙椿来给少爷补课，那少爷的存活率很可能不足百分之一。
毕竟，龙椿对自己的耐心都很有限，更不要提别人了……少爷但凡敢跟她耍浑躲懒，那八成是被拧掉脑袋的。
韩子毅心虚一笑：“谢谢陈姐，还是不了，我女朋友还有别的兼职，估计跟不上”
女主人有些惋惜：“哎呀，那太不巧了，我听说学霸都是和学霸谈恋爱的，你这么会补课，你女朋友肯定也不遑多让的”
回家路上，韩子毅一边换乘地铁一边跟龙椿发消息。
韩子毅：[我下班啦]
龙椿:[好诶，我做了西红柿蛋汤，西红柿炒鸡蛋，和糖拌西红柿，还有炒鸡蛋]
韩子毅：[……今天西红柿鸡蛋打折吗？]
龙椿：[哭哭.jpg，本来是要买肉的，可有个老奶奶在超市门口卖西红柿鸡蛋，天气好冷，老人家好可怜，我就……]
韩子毅笑着：[那我回来买点炸鸡吧，添个荤菜]
龙椿：[好啊，那我把剩下的西红柿冻起来！]
地铁到站了，韩子毅戴上耳机涌入人群，随着城市的潮汐一起走出地铁站。
行出地下通道那一刻，韩子毅看着下雪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明明是这样的寒冷的天气，明明他已经工作了一整天，可他还是觉得好幸福。
这种幸福来的不可思议，让他忍不住的惊讶，原来在他贫瘠荒芜的生命里，竟也可以长出这么多幸福的日子。
炸鸡店没有排队，韩子毅买了龙椿爱吃的大鸡腿，又零星买了一点卤味。
回家后，龙椿穿着小熊睡衣等在门口，一见他便道：“哇！韩老师打猎回来啦！”
韩子毅笑着将人抱进怀里，龙椿则顺手掸了掸他外套帽子上的雪花。
“外面冷不冷？”龙椿问。
韩子毅一边换鞋一边把炸鸡递给龙椿：“有点冷，雪还挺大的”
龙椿看了看袋子里的鸡腿和卤味，瞬间就开心了，她拍拍韩子毅肩头。
“嘿嘿，那晚上就不出去散步了，追那个韩国综艺好不好？快来，今天的西红柿炒鸡蛋我加了番茄膏，超好吃”
龙椿现在很会做饭了，一些基础的菜式完全难不倒她，但她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灵机一动。
比如做凉拌黄瓜的时候会加一勺花生酱，美名其曰增加口感，又比如做卤肉饭的时候会放一颗日式梅子，美名其曰摆盘好看，全然不顾味道的平衡。
韩子毅对此不予置评，因为他知道龙椿是天生的反骨，倘若自己说这样不对，她很可能就要加些更奇怪的东西折磨他了。
不过，这样的灵机一动也不总是翻车，就好比今天加了番茄膏的番茄炒蛋，竟然格外的好吃。
韩子毅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后，就乖乖收拾桌子洗碗去了。
等一切收拾好，他又看见龙椿正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于是就走过去从背后将人抱进怀里，一边和她一起看电脑一边问。
“看什么呢？”
龙椿神秘一笑：“我在求职！”
韩子毅眯眼，看着电脑上的花红柳绿的界面，不觉好奇：“求什么职？”
“就我今天下课之后回家，路上碰见一个武术苗苗班在拉练，那个带队的老师一看我，就说我根骨奇绝，很适合去做武术教练，还问我要不要去他们基地里当助教，等学成了之后就可以做教练，工资还不低”
韩子毅眯眼，又细看了一下那个审美迥异的招生界面：“东岳太极，天下第一？这真不是搞传销的吗？”
龙椿深深一叹：“说实话，我也觉得有点……但个教练说我可以先去爬下泰山，他们总部就在泰山脚下，建的可气派了，等看完之后放心了，再去参观基地也可以”
韩子毅对此存疑，不过见龙椿满脸的跃跃欲试后，便道：“爬泰山没问题，反正寒假也闲着，咱们可以去爬个泰山，然后再去周边城市看看海，吃吃海鲜”
龙椿一脸兴奋的回头，刚想说好啊好啊，就又想起自己荷包不富裕的事。
“唔……可我这个学期的奖学金没有申请到，存的补助金也拿去考驾照了，现在只有你给的零用钱，应该不够去旅行了”
韩子毅坏笑：“这样啊？那没办法了，我只能请别的女同学去了”
说着，他又从沙发扶手上的外套里拿出自己的补课费和奖金，一边遗憾的叹气，一边又掏出钱来数。
“你乖乖看家，我和女同学旅游回来之后，肯定会给你带土特产的，鱿鱼丝海带丝什么的”
龙椿被逗笑，一下就将韩子毅扑倒在沙发上：“去你的海带丝！说！工资什么时候发的！又要带哪个女同学去！”
韩子毅笑眯眯的将人抱进怀里：“工资是今天发的，女同学是高中时候的同桌，我俩感情太好，不带她说不过去，你别吃醋好不好？不爱吃海带丝我就给你带点别的，海飞丝行吗？”
窗外下着大雪，屋里暖意融融，龙椿听着韩子毅的烂笑话，整个人笑到不行。
这天入睡之前，龙椿打着哈欠趴去韩子毅身上，十分认真的问：“韩老师”
韩子毅放下手里的睡前读物，又随手摘了眼镜低头看她：“怎么了？”
“我吃你的住你的，还要花你的工资去旅行，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你总是外出打猎给我带好吃的，我都没有给你买过什么……”
韩子毅闻言，立时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
“你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是吗？你何止是吃我的住我的玩我的？你甚至还在这个基础上无视我的需求，忽视我的情感，虐待我的肉体”
龙椿大惊：“我哪有？我都多久没打过你了？”
韩子毅听得好笑，险些就要绷不住：“不打人是基础的公序良俗，你不要讲的这么忍辱负重行不行？”
龙椿憋不住笑：“那你说！我哪里虐待你的肉体了嘛！”
“你，自，己，想”
说着，韩子毅的手就不老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