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处一个极其怪异的地方。
这是一座...悬浮在无边无际、充满死寂的空间乱流中的古老城池。
城池规模不大,建筑风格是他从未见过的古老与奇特。
多以某种暗灰色的材质筑成,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和战斗留下的破损。
许多建筑已经坍塌,断壁残垣漂浮在城池周围的虚空中。
[定空砖:定空石制造而成,用来建立在空间乱流中的城池...三阶宝物。]
等等...三阶宝物?
余枫直接开启系统鉴定,好在系统还能用。
不过,自己身下的一块砖,都是三阶宝物?
那这座城池?
卧了个槽,发大财了。
不过细细想来,这玩意儿好像不能挖吧,挖塌了自己要被空间乱流搅碎了。
看向四周。
城池本身被一个仿佛随时会熄灭的透明光罩勉强包裹着,隔绝了外部那足以撕碎道境的空间风暴。
光罩之外,是扭曲旋转的时空乱流。
看不到任何熟悉的星辰或界域景象,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混沌。
而他此刻,正位于这座孤城中心广场的边缘。
“这里是...什么地方?”余枫心中凛然。
那个在他昏迷前响起的声音,以及这座诡异悬浮于时空乱流中的城池,都透着浓浓不祥。
他尝试感应了一下,与清云、与蓝星的联系完全中断。
灵网个人终端也只剩下杂乱的能量波动。
他彻底迷失了。
指界术...空间乱流中,指界术直接失效,完全感应不到正常的空间。
他挣扎着站起身。
手握五灵劫,神识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去。
这座死城池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其他生物,又在哪里?
而且,自己为何被带到了此处?
难以捉摸。
强压下心中的惊疑与不适,开始在这座死寂的城池中小心探索。
脚下的石板路布满裂纹,踩上去发出空洞的回响,更添几分诡谲。
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门窗破损,内部漆黑一片,仿佛一张张巨口。
没走多远,他便看到了其他人影。
竟然还有人?
三三两两,或倚靠在残破的墙边,或独自坐在广场边缘的巨石上。
他们的衣着各异,风格迥然。
有的身披华丽但已蒙尘的法师袍,有的穿着充满科技感的紧身作战服却破损严重。
还有的,则是简单的粗布麻衣,甚至带有明显的非人特征,如尖耳、鳞片或异色瞳孔。
但无一例外,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
至少样貌如此。
眼中却大多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麻木疲惫,或是深藏的锐利。
都是听不懂的语言,那便...
尝试用道言向离自己最近的金发少年询问:“这位道友,请问此地是何处?”
少年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瞟了余枫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又来了一个倒霉蛋”。
随即又低下头,没有任何回应。
余枫接连试了几人,结果大同小异。
他们之间偶尔会用自己的语言低声交流,但对他这个新来者,普遍表现出疏离。
余枫皱了皱眉,不再浪费时间。
他沿着主干道继续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些标识或更愿意交流的人。
很快,他来到了城池的边缘。
或者说,自己本来就降在了靠近边缘的地方。
整座城池有多大?
余枫粗略估计,肯定比山海城大,大的不止一点。
到处是宝物啊。
一道巍峨的,与城池建筑同材质的巨大城墙横亘在前。
墙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和巨大的爪印灼痕,经历过惨烈的大战。
城墙中央,是一扇紧紧闭合的金属大门,门上铭刻着早已黯淡失光的复杂符文。
出口!
心中一振,快步上前。
双手抵在冰冷的门板上,体内气血与灵力轰然爆发。
四阶铸心境的全部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开!”
他低喝一声,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作用在门扉之上。
然而,大门纹丝不动。
甚至连一声轻响都未曾发出。
磅礴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那看似古朴的大门完全吸收、消弭于无形。
门上那些黯淡的符文连一丝微光都未曾亮起。
余枫心中骇然。
不信邪地又尝试了几次,甚至动用了裁天剑气劈砍,结果依旧。
这扇门,其坚固程度远超他的想象,绝非蛮力可以开启。
什么东西。
自己这是,被拉到什么地方来了。
我家呢?那么大一个蓝星呢?
“别白费力气了。”道言传来。
余枫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残破银色镶边黑袍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
倚靠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上,双臂环抱,正平静地看着余枫。
“除非有超越此城规则的大能亲自出手,将我们捞出去,否则,谁也离不开这片时空乱流。”
男子的语气平淡,在陈述事实。
余枫收敛气息,警惕并未放松,拱手回应。
“在下余枫,来自蓝星。初来乍到,不知阁下是?”
塞琉古。”男子简单地报上名字,目光在余枫身上扫过,尤其是在他手中的五灵劫上停留了一瞬。
“新来的?”
“蓝星吗,没听说过,你是被卷过来的?”
余枫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正是。”
“塞琉古道友,此地究竟是何处?为何聚集了如此多,来自不同地方的人?”
塞琉古扯了扯嘴角。
“这里?我们都叫它‘黯星城’。”
黯星城?
余枫瞳孔微缩,立刻联想到了银辰和鹤羽子曾提及的“黯星带”。
“黯星带...”余枫下意识地低语。
塞琉古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哦?你知道黯星带?看来你来的地方也不算完全闭塞。”
“没错,这座城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和这片星域有关。”
“甚至有人说,这座城本身就是远古某个文明为了观察或抵御黯星带外的威胁而建立的前哨站。”
“后来不知为何失落,坠入了这片时空乱流,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也成了我们这些被时空抛弃之人的牢笼。”
他顿了顿,继续用那平淡无波的语调介绍。
“:“如你所见,这里的人来自各个不同的界域。”